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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人群中响起了嗡嗡声,百姓们交头接耳互相议论,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是早年那批嘉定百姓的后代,但对于两百年前发生在脚底下的血腥屠杀仍是心有念感,这被王枫勾起了旧事,有不少人当场就抹起了眼泪。
过了片刻,王枫又道:“乡亲们,有关纪念碑一事,你们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去找我即将任命的县长,现在,我给大家处理第二件事!”说着,猛的一喝:“来人,把县令带上!”
脸色苍白,浑身打颤的县令被推了上前,从王枫的神色与太平军专杀清朝官吏的作风中,他预感到了不妙。
果然,王枫连看都不他,向下问道:“乡亲们,我们太平军是人民的军队,来自于人民,服务于人民,为人民打天下,为人民做主,我们既然取下了嘉定县城,就该为人民申冤,给人民一个雪恨的机会,这是清庭嘉定县令,此人品行如何,可有过欺压良善?大家都说一说,我们会给嘉定人民一个公道的交待!”
随着王枫的话语落下,百姓中立时有人面色大变,时而恨恨的望向县令,时而布满了挣扎,却无一人上前指证,即使有人准备迈脚,也被身边人拉住,小声说些什么。
“我不相信百姓们不恨这些狗官,看来是对我们没有信心!”洪宣娇眉头微皱,向王枫道:“你盅惑人心很有一套,你再多费点功夫劝劝吧。”
“嘉定百姓与我有些渊源,还是交给我吧。”周秀英抢先向四周猛一拱手,大声道:“乡亲们,我是青浦县周立春的女儿周秀英,因清庭催逼赋税不给乡民活路,家父于去年组织塘湾、黄渡等二十余村乡民起义,在击退青浦知县李初祁与苏州知府钟殿选的进攻之后,今年初在嘉定起义,一度占领县城,却因力量薄弱失陷,家父也被解送苏州凌迟,不知诸位可还记得?”
“是她!我认识她!”
“原来她是周立春的女儿!”
百姓们显然认出了周秀英,指指点点,神色都较为复杂,语气中也没有太多的敬意,!
“好!”周秀英深吸了口气,又道:“我知道大家顾忌什么,是担心我们守不住嘉定,被清军再次夺回,是不是?我也知道,当初家父草率起义连累了乡亲,我代我死去的父亲向大家陪不是了,如果有怨气的话,都冲着我来,我做女儿的替父亲接下!”
周秀英大步上前,一躬到底,久久都不起身。
渐渐地,人群中鸦雀无声,其实是有人对周立春有怨言,当初清军破城,除了义军全军覆没,也诛连了不少无辜百姓,有丁壮被杀之,有女人被掳走,还有的被满门抄斩,但无论如何,周立春并未对嘉定百姓有过恶行,要怪,只能怪他不该起义,可是被朝庭剥削至无路可走,交不起租就要凌迟,不起义难道等死?
更何况起义失败后义军全体被杀,周立春也被绑至苏州菜市口活剐了五百刀,天下事还有什么比这更惨?俗话说的好,人死如灯灭,又怎能拿他的女儿出气?
不知不觉中,众人看向周秀英的目光渐发柔和,一名大娘叫道:“周家姑娘,这不怪你,也不怪你爹,只怪漫天神佛不开眼啊!你快起来吧。”
“是啊,是啊!周老爷子是好人啊,唉~~死的太可惜了,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百姓们也纷纷挥手,摇头叹气。
周秀英的凤目中蕴上了一层雾光,哽咽道:“家父如在天有灵得知乡亲们的高义,定会感激泣零,谢谢大家了。”
正说着,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周秀英抹了把眼泪,向王枫一指:“这位是太平军的年轻将领王枫,他的战绩,想必各位应该有所耳闻,月头从南京出来,只有三千多人马,可是现在呢,才一个月不到,手下的队伍就发展到了万人,其中更是连战连捷,连洋人都吃了大亏!
王枫完全有能力守住嘉定,宝山人民自发割辫就是对王枫有信心的体现,乡亲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今日,我周秀英举天为誓,如果有朝一日嘉定再次失陷,我愿以身殉城!”
第一二三章有仇报仇,有冤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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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英的目光坚定凝实,话语中充满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百姓们全都心头一震,再回想起王枫那有如神话般的战绩,渐渐地,面容也布了信心。
王枫不由竖起了大拇指,周秀英大受鼓舞,趁热打铁道:“我再次谢谢大家对我们的信任,请放心,我们绝不会放弃嘉定,嘉定的末来要靠我们一起努力,但是,有些害群之马必须要清除,有没有谁出来指证这位县令大人?”
“周家姑娘,我老婆子相信你,第一个申冤!”还是那位大娘,旋风般冲到县令面前,咬牙切齿道:“你这狗贼,也有今日?当日你们攻破城池,看中了我家闺女,硬指她是义军家眷!
可怜啊,她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跪地哀求不止,但你给我那做木匠的女婿安了个通匪的帽子,拉到菜市口砍头,又把她抢去府里,仅仅三天啊,被送出来就已经断了气,浑身布满青紫淤痕,老婆子到现在还记得,闺女那睁得滚圆的眼晴,这是死不瞑目啊,你这天杀的狗贼!呜呜呜~~”
大娘掩面痛哭,周秀英连忙抱住她,劝道:“大娘,这狗县令的报应到了,我们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说着,怒目瞪了过去!
“没有,没有,你胡说,本官什么时候抢过你家闺女?”县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强行分辩。
“你这狗官还抵赖?”又一名中年汉子快步上前,猛的一指:“上个月,你看中了我家的十六亩祖田,授意苟员外以十两银子每亩的价格从我手里买走,我当然不会卖,于是,你与他串通,让他告老子,你又在公堂上睁眼说瞎话,拿着他伪造的地契说这块地是苟员外祖上租给我们家的,当时众目睽睽,你不要不承认!狗官,你想不到吧,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扑通!”一声,县令胳膊一软,彻底瘫倒。
王枫也走过来,喝问道:“谁是苟员外,可在?”
“回大人,他就是!”王枫顺着声音看去,一名戴着瓜皮帽的中年人满头大汗,被百姓推出了人堆。
见王枫望向自己,这名显然是苟员外的中年人当即跪倒,连连磕着头道:“大人饶命啊,小人是受那狗官挟迫,才不得不做下此等亏心事啊,小人愿出十六亩地赔偿这位仁兄,只求大人放过小人一次,小人再也不敢了。”
王枫并不理会,而是问向中年人:“苟员外可有其他劣迹?他提出的赔偿方案你可接受?”
中年人郑重施了一礼:“多谢大人主持公道,小人听凭安排,至于苟员外的劣迹。。。。说实话,咱们嘉定是小地方,富户一般都是乡下的土财主在城里置个宅子,养几房小妾,一般还算本份,最多也就是与官府走动密切一点,要说劣迹,无非是为人傲慢一些,吝啬一些,但很少惹事生非。”
苟员外与周家庄的地保一样,都是旧社会农村典型的小地主,小心翼翼,自私自利,胆小如鼠,对于这类人,王枫虽然很看不惯,但整个社会风气便是如此。
两百年,整整十代人的奴化,无论富户穷人,自私、麻木、冷漠成了当时中国人的普遍特征,即使安个罪名办了苟员外又能如何?中国还有千千万万个苟员外,唤醒国人觉醒才是重中之重,更何况苟员外的钱财不能看作不义之财,强行查抄有悖于他的原则。
王枫冷冷道:“苟员外,三天之内把田地交割,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不许再为虎作伥,知道吗?”
“明白,明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苟员外哈着腰连声称谢。
王枫挥了挥手:“平时多帮帮乡里的穷苦人,多做些善事,也能给子孙积点阴德,是不是?好了,你下去罢。”
“是,是!小人定当牢记大人的教诲!”苟员外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
王枫又向人堆中唤道:“乡亲们,还有没有冤情?有冤赶紧申!”
“我有冤,这狗官。。。。”
百姓们踊跃揭发,县令身上的案子竟有百件之多,有巧取豪夺,有强抢民女,有杀良冒功,有家仆狗仗人势,甚至还有儿子逛窑子吃白食也被人揭发出来。
县令早给吓尿了,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好半天,检举的群众才渐渐稀少,王枫大喝道:“这狗官作恶多端,不杀不足以明法令,传令,把狗官的家产没收充公,女人落籍为平民,准许改嫁,居住嘉定的直系男性亲属全部包括恶仆全部带来枪毙!”
“遵命!”近百名士兵向县令府宅快步奔去。
县令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爬起来大叫道:“所有罪恶皆罪官一人所为,请大人放过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