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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儿,真的是福儿的笔迹,老天保偌啊!”赫舍里氏再次落下了滚滚泪珠!
“哦?”文寿连忙抢来,与赫舍里氏的激动不同,他的脸面越看越沉,耐着性子看完之后,冷哼一声:“这孽子,真死了倒也干净,竟然落在发匪手里,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家哪还有脸见人?”
“你说什么?”霎时间,赫舍里氏就象母老虎一样,咆哮道:“难道福儿不是你的儿子?好啊,老娘总算是认清你这个无情无义老东西的真面目了!”
文寿还是挺惧内的,连忙换了副面孔道:“你误会了,我怎么能不挂念福儿,可是被俘虏,名声难听啊!”
赫舍里氏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却依然冷着脸道:“我不管,福儿受那么大的苦,说不定哪天发匪不耐烦就要了他的命,你立刻把你儿子救出来!”
文寿叫苦道:“咱家哪来那么多银子?加皇上赏赐的一万两,能拿出五万两已经是极限了,而发匪要十万两,又不许还价,我就是卖了宅子也不够啊,更何况卖宅子弄那么大的动静,别人哪还猜不出是怎么回事?这如果捅出去,福儿既便平安回来前程也毁了!”
赫舍里氏想想也是,略一寻思,便道:“哪怕借印子钱,也要把福儿赎回,皇上刚刚赏了福儿领侍卫内大臣与正白旗都统,难道人回来了皇上还好意思收回?由从一品一步升到正一品,这不等于是加官进爵了吗?”
领侍卫内大臣,正一品,掌由上三旗子弟组成的侍卫亲军,翊卫扈从,也就相当于皇帝的身边人,这可是非同小可,而正白旗都统,掌该旗之户籍、田宅、教养、营制、兵械以及选官序爵、操演训练等军政事务,总之是军政财权一把抓,尤其还呆在北京,不用跑外面拼命,这是坐家里发财啊!
文寿动心了,如此看来,福兴被发匪抓获反而是坏事变好事,至于与现任的领侍卫内大臣和正白旗都统如何交接,那由咸丰去头疼吧,与他们家无关!
只不过,文寿仍是迟疑道:“别的不怕,就怕事周不密,咱们全家都要被皇上治罪。”
赫舍里氏不以为然道:“我听说发匪对满人抓着就杀,手里从不留活口,可这次,那个叫王枫的发匪偏偏提出了十万两白银的赎金,要照我看,他肯定是不愿张扬,毕竟传出去对他也没好处,因此,你先找个信得过的人跑一趟江南,与王枫商量好细节,而咱们也抓紧时间秘密筹措银两,在没有问题之后,与他约好时间地点,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不就得了?但我们要小心,防止他收了钱反手撕票!”
“嗯~~”文寿捋了捋胡须:“也好,我今日叫人出京,家里的丧事照常办,你也不要和任何人提,对了,送信的那两个女子呢?可能找得到了?”
“应该离开了吧?发匪可不敢在北京城多留,行了,我们赶紧回灵堂,免得使人生疑。”赫舍里氏拉起文寿,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可是心情,与来时已截然不同。
第七十二章艰难的处境
王枫只想着要银子,他可想不到福兴竟能因祸得福,真不愧福兴二字!
在这三天,英国人与清军没有异常举动,但全军上下无人敢松懈,王枫更是把探子远远派出,同时由于他亲自炸沉赫尔墨斯号的消息传了开来,宝山百姓看向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对太平军也不再如以往那般避如蛇蝎,这表明干了票大的之后,坚定了当地百姓对他王枫的信心!
经过没日没夜的改装,军中已经有了一百二十条米尼枪,王枫与洪宣娇一人一半,各装备六十条,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是三百杆英国优质枪管,报废率大的惊人,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刻划膛线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将士们不可能如王枫那般一次刻划成形,稍不留神就会把枪管刻花,而王枫刻一条枪管要一个多小时,靠他自己,至少要一年,这显然等不起!
更加头疼的是,由于是在枪管内部刻画膛线,枪管的强度结构必然会被破坏,也相应的缩短了使用寿命,以王枫目前的条件,暂进还没能力铸造出优质枪管,这意味着,如果没有新的来源,米尼枪是用一支少一支,最终将全部报废!
“哎~~”王枫放下刻好的枪管,无奈的叹了口气,机械啊,可是有了机械还得有动力,近现代生产一环套一环,他面对的,则是一个一穷二白,除了他自己,无人对现代科技有所了解的中国!
“王枫,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洪宣娇也停下了刻划的动作,转头问道。
“宣娇姐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米尼枪要省着用。。。。”王枫把面临的困难如实道出。
“嗯?”洪宣娇秀眉微蹙,沉吟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问题,对了,王枫,赫尔墨斯号虽然沉入江底,但船上的枪炮应该还在,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打捞上来?这个季节江水不冷,风平浪静,如果拖到下个月入了梅雨,恐怕想捞都很难,至于打捞的方法,可以用堆沙沉船法。”
堆沙沉船法初载于宋代,以数枝安装在船上的铁勾勾住打捞物,再往船上堆积泥沙,利用水的浮力打捞起目标物体。
王枫却是灵光一现,赫尔墨斯号是以蒸汽机作为辅助动力,如果打捞出蒸汽机,修复之后加以研究仿造,这岂不是可以解决最基础的动力问题?
“好!”王枫立刻点了点头:“只不过,打捞的前提是清军与洋人不敢干涉,看来还得狠狠干一仗,希望他们早点行动。”
“都三天了,我总感觉洋人要么不动,一动肯定是大动作。”洪宣娇望向远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刘丽川怎么也不派人和我们联系?”
王枫略一寻思,便道:“刘丽川再不济也是一方首领,有句话说的好,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如果我没猜错他,刘丽川此时应该是患得患失,他既盼望我们尽快解他围困,又害怕被我们喧宾夺主,占据主导地位,因此,解围之后该如何面对刘丽川,乃至分化说服各部首领不得不慎重考虑。
我相信,小刀会持有类似想法的远不止刘丽川一人,他们也在思考该如何面对我们太平军,所以我们还是先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好,不必急于解他围困,给双方一个充分的冷却时间,静下心来想一想,未来的路如何走。
更何况我们自从离开天京,共出战四次,其中伏击一次、偷袭两次与守城一次,独独缺了正面攻坚,解小刀会之围也意味着必须正面攻打清军阵地,这必须要在充分情报的基础上制订出详细的作战计划,才能尽量避免将士们的无谓伤亡。”
洪宣娇对王枫的慎重深表赞同,点点头道:“我们主要的问题是缺乏强有力的攻坚手段,而手榴弹与炸药包都已相继暴露,清军肯定会有防备,再想故伎重施说不定反会落到陷阱里面。
就表面看,我们四战连捷,其实形势不容乐观,我们只有这么点人手物资,天京不可能给予任何支援,说句不中听的话,恐怕你请命出援小刀会被东王当作了自己找死,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免得被你在耳边唠叨,指斥他的种种不是。
而且小刀会人员成份复杂,没有统一的指导思想,即使把它救了出来,也肯定是各有各的心思,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在短时间内非但不能增强我们的实力,甚至还会变成包袱,反咬我们一口,这才是最危险的。
相反,清军与洋人根基深厚,又互相勾结,眼下只是暂时吃了点小亏,在实力上没有大的损失,如果缓过劲来,调集重兵围攻,只怕我们插翅难逃啊!”
“哎~~”洪宣娇叹了口气,满是担忧的又道:“我们目前的局面与太平军这三年里的流窜作战何其相似?虽然都是连战连捷,却始终被危机伴随,我不明白是怎么了,一场场的胜利为何没有应有的胜果,反而清军接连战败,却是越败人越多,实力也渐渐增强,王枫,你能告诉我吗?”
洪宣娇望向了王枫,美目中满是不解,王枫趁势握住她那柔嫩的小手,纳入掌心,微微笑道:“宣娇姐姐,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最怕的便是军中盲目乐观,其实你的疑问并不难理解,在战争理论中有一个悖论,那就是赢着赢着就输了,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吧?但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要想避免陷入这个怪圈,就必须掌握天时、地利与人和,也就是所谓的大势!
天王打着复兴汉族的旗号起义,是为天时,可惜被他的自大愚蠢败的精光,而南京孤悬长江下游,缺乏战略纵深,你看向荣敢以区区两万人堵着南京东大门,这就说明地利也不在我手,至于人和,圣库制度与男女别营早让人寒了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