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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微臣敢向皇上帝起誓,对皇上绝对是真心实意,请皇上莫要迟疑!”
洪秀全也是当断立断之辈,他清楚除了这个毛遂自荐的陈承瑢,没人能帮他往外传递消息,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最坏的局面了,即使陈承瑢向杨秀清告密,还能坏到哪去?难道杨秀清在没有平灭诸王之前,真敢杀了自己?
“朕信你!”洪秀全头也不回的说道:“如何向外传递消息?”
陈承瑢连忙道:“皇上已经没有时间书写密诏,微臣斗胆,请皇上取出三件贴身信物给微臣,由微臣秘密转交给北、翼、燕三王,相信三王收到皇上信物之后会立即勤王入京!”
洪秀全想都不想,从腰上摸了一枚玉佩出来,递给陈承瑢之后,却是迟疑了,因为除了玉佩,他身上没有别的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玺印现在不归他掌管,都在杨秀清派给他的那些王娘手里。
“嗯?”洪秀全突然心中一动,向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当即取下王冠,对着正中用力一抠,生生抠出了一枚鸽子蛋大的红宝石!
要知道,洪秀全也不是一点功夫都没有,无非是沉溺于酒色,被掏空身子罢了,不过抠颗宝石的猛一把子劲还是有的。
这颗宝石与他的玉佩一样,也是独一无二,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韦昌辉、石达开与秦日纲等三王中的任何一王见着,肯定能认出来,至于帽子上少了颗宝石,杨秀清会不会问起,他已经想好了,那就是不解释,这符合他的身份,说多了反而会惹来猜疑。
第二件信物递给了陈承瑢,洪秀全又快速解开衣襟,对着内袍上的五爪金龙那一块猛的一撕,滋啦一声,一面绣着五爪金龙图案的金黄布料被撕了下来。
五爪金龙是皇帝专用,用来证明身份最是合适不过。
洪秀全一边系着衣扣,一边把布料递给陈承瑢,陈承瑢以最快的速度纳入怀里,然后说道:“请皇上放心,微臣今日就差人送出。”
洪秀全并不吱声,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如今的他,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愤怒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机,在他的必杀名单上,原本是王枫排第一,现在变成了杨秀清!
。。。。。。
当天上午,洪秀全非常顺从的给杨秀清册封了万岁,杨秀清也留意到洪秀全王冠上缺了颗宝石,洪秀全只是冷哼一声,带着明显的蔑视与傲气,果然,这反而释去了杨秀清的怀疑。
洪秀全再是落难的凤凰,却总是凤凰不是?凤凰的帽子上少了块宝石,有必要和鸡解释吗?
册封仪式并不长,结束之后,陈承瑢立刻回府修书三封,交给亲信连同洪秀全的三件信物分别给北王、翼王与燕王送去。
燕王秦日纲驻扎丹阳,第二天一大早接到了书信与与洪秀全的贴身玉佩。
“杨秀清啊杨秀清,你打我一百杖,我不与你计较,可是天王叫我杀你,我不得不杀啊!”秦日纲抚摸着玉佩,他只忠于一个人,那就是洪秀全。
四日后,驻扎合肥的石达开也接到了书信信物,坐在府衙里,眉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显然难以决断。
“殿下!”部将张遂谋忍不住问道:“可是天王有诏?”
张遂谋是个近视眼,被人称作张瞎子,但这个人深沉多谋,被石达开倚为腹心,他虽然没有看到书信,可是通过五爪金龙图案,很快就判断出了必然是洪秀全下的密诏。
“哎~~”石达开叹了口气,把书信递过去道:“这是燕王来信,你看看罢。”
“是!”张遂谋接到手里,把眼睛凑上去细看,面色也随之阴晴变幻起来。
好一会儿,张遂谋放下书信,问道:“请问殿下,可是为是否勤王烦恼?”
石达开不置可否道:“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张遂谋略一沉吟,便道:“按道理来说,您是天国翼王,天王出示信物求救,您必须勤王,但参与的有燕王,您不得不留个心眼啊,燕王素来与您不和,金田起义之初,贵县拜上帝会教众本来是由您统率,可是燕王仗着有天王撑腰,处处与您作对,您看在天王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他却得寸进尺,往后每每给您掺沙子,您若是发兵救援,被燕王假天王诏令下了毒手又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您与民盟军关系密切,虽然您全无私心,忠于天王,但落在别人眼里,会认为您私结外敌,无论哪王掌权都未必能明白您的苦衷,所以您不如坐山观虎斗,坐看天京风云变幻,待天王东王分了最终胜负,再作最终定夺。
而更重要的是,天京若发生动乱,民盟军会否趁虚而入?王枫虽久不露面,外间猜测较多,可是属下以为,王枫或许就在苏州,暗中窥伺天京!
属下对王枫的心思大约能猜出一二,我太平天国,诸王之间矛盾重重,民盟军的近半根基又来自于太平军,无名无份直接攻打天京,或会惹来军中苏三娘、林凤祥、李开芳等太平军旧将的不满,只不过,若天京内乱自生,他以平乱为名兵发天京,暗地里除去天王东王,进而灭去我太平天国,不但让人无话可说,还可以大量收编太平军降卒,此为一举两得之计!”
第五零五章动手在即
王枫第一次攻打天京,是由于傅家姐妹即将被洪杨二王分别纳为王娘,他救自己的女人,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即使石达开身为翼王都说不出半个不是。
只不过,如果是突然攻打天京,以王枫的出身渊源与手下兵将,确实会带来些不利的后果,但天京生了内乱,那又另当别论了,在这一方面,石达开明白的很。
这一刻,石达开的心里充满着痛苦,在理智上,他认同民盟军的道路,民主与法制带来了秩序,带来了效率,也带来了富欲繁荣,是中国走出贫弱的不二良方,可是在感情上,一方面他珍惜与王枫的友情,另一方面,他又更加不舍与洪秀全、杨秀清等人的结拜之谊!
石达开是翼王,是洪秀全的胞弟,在这一点上,与李开芳、林凤祥等将领有着很大不同,后者只是领军大将,当道不同,利不合时,改投入有救命之恩的王枫麾下无可厚非,他则是与洪秀全拜过把子,古人对结拜是相当重视的,他又怎么可能弃洪秀全去转投王枫呢?
见石达开沉默不语,张遂谋暗暗叹了口气,道道:“殿下,您若与民盟军开战,有几成胜算?”
石达开顿时浑身微震!
民盟军连战连捷,他也是战无不胜,含金量却大有不同,石达开的作战对象是清军绿营与地方团练,枪械简陋,士气低落,军纪散漫,胜了不值一提。
而民盟军的对手除了绿营团练。还有蒙古铁骑、京城禁军,与英法美等西方列强。对手的层次不同,决定了两军的层次也不同。
突然石达开意识到。无论他是否承认,太平天国走向灭亡已经不可逆转,这不仅仅是民盟军的强大,更多的还在于天王、东王与北王三王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将来不管是谁获得最终胜利,对于太平天国都是一个重大打击,况且各王麾下兵将贪污**横生,民众畏如蛇蝎,如此一支不得民心的军队,又怎么能夺取天下呢?
不考虑与王枫之间的友情。只为了淮南百姓与自己手下的兵将,石达开也绝不敢轻启战端,哪怕背负上不忠不义之恶名!
石达开曾天真的存有鸵鸟心态,但当江南江北大营被击破,杨秀清的骄横再也无人能制之时,他已经没法逃避了,必须要面对太平天国内讧的现实!
“唉~~”石达开重重叹了口气,艰难的问道:“天王有难,难道坐视不理?”
张遂谋摇了摇头:“属下理解殿下的心情。如若坐视不理,殿下将终生内疚难安,当动乱已不可避免时,唯有快速平乱。把损失与不利影响减到最低方是唯一之法,或可令民盟军没有干涉的借口。”
“继续说!”石达开心中一动,示意道。
张遂谋又道:“北王与东王不共戴天。如今既有天王密诏,必会领军秘往天京。殿下可着人监视长江,一旦发现北王兵马。可遣精锐尾随其后,却暂不入京,静观变乱,无论哪一方占了上风,立刻相助,如此可用最快的速度平灭动乱,不过,恐怕会对殿下的名声有影响,请殿下详加斟酌。”
这就是不分立场,杨秀清占上风,石达开帮杨秀清,洪秀全与韦昌辉占上风,石达开帮洪韦二王,这的确会给人一种看盘下菜的错觉,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相对于天国大业,老弟兄大量死于内乱当中,牺牲自己的名节又算得了什么?
石达开毫不迟疑,猛一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做。”
这才为大义不顾小节,是真正的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