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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座城门。
太仓兴于元代漕运的开通,经数百年,已经发展为了一个城市人口三十万,加上农村人口合计近六十万的区域中心城池,整个州城方圆二十余里,城市人口高度集中。
随着太平军的到来,城头挤满了清军,王枫细细观察了片刻,转头笑道:“这一次没有百姓了,看来我们在宝山与嘉定的作为得到了太仓人民的认可。”
“嗯!”洪宣娇点点头道:“这是个好兆头,我们接下来主政太仓的阻力会减轻许多,对了,你看那人是不是太仓知州顾兰成?五品的白鹇补子,就是他,呵呵~~我要是他,当探听到我大军离开宝山,肯定早跑了,难道他还以为能守住太仓?”
王枫摇摇头道:“人都有侥幸心理,顾兰成若不战而逃,定然要被朝庭查办,就算不死,最起码前程没了,在江浙当官可不比别处,江浙历来富庶,一年捞的油水能抵普通地方十年,所以竞争异常激烈,就拿松江府来说,知府每年一换,吴健彰担任的苏松太道,也从来没有人任期超过两年。
当官只当一两年,你说能为地方上做什么贡献?唯一的用处,就是大家轮流捞钱,你方唱罢我登场,看谁的手够狠,心够黑,如果换了我是顾兰成,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跑,太仓的兵力加乡勇怎么也得有个三四千,而我们只有八千人,攻城并不占绝对优势,顾兰成更加没有跑的理由了。”
王枫是模仿着洪宣娇的语气说话,洪宣娇不禁没好气道:“算你说的有道理,你上次曾释放过朱家桥镇的乡勇,说不定上面就有,你要不要过去劝降?”
王枫把头摇的像拨朗鼓一样:“宣娇姐姐,你是想让我送死啊,太仓城头有火炮,我若靠近,顾兰成肯定会开炮,我可不想步你那死鬼男人的后尘,免得害你背上克夫的恶名,我们就拿炮轰,把城门轰坍大军一拥而入!”
身为寡~~妇,一般都很忌讳后一任男人提到前一任男人,这与旧情无关,更何况洪宣娇对萧朝贵并没有什么情份,完全是一种自卑心理作祟。
这时,洪宣娇顿觉无比委屈,当即狠狠一爪掐上王枫的腰际,气不过道:“你这张破嘴什么时候才能消停?我不是没想到吗?你以后不许再拿朝贵说事了,人都死了还被你消遣,我知道,你是心里不舒服,怪我没能把干干净净的身子给你,可是我嫁给朝贵的时候哪能想到以后会遇上你?而且你也不想想,如果朝贵还活着,我能和你在一起吗?你强占了我的身子,又夺了我的心,现在反而嫌弃起我了,你这没良心的家伙!”
正说着,洪宣娇的眼圈红了起来。
王枫暗骂自己该死,一百年前的女人和现代女人在思想上果然有着天差地别,即使洪宣娇这种强势女人也不例外,从一而终,三贞九烈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于是连忙拉着她的手道:“宣娇姐姐,你不干净还有谁干净?我绝对没有这心思,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那层膜,我最喜欢你这样有经验的女人了,带劲又够味儿,狂野又有分寸,改天我们深入交流一下,你就明白我的心了,你看,将士们都看过来了呢!”
“哼!”洪宣娇霎时间俏面绯红,却仍是强撑着冷冷一哼:“这话是你说的,这一次我原谅你了,以后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和你拼命!你赶紧去开炮吧,争取天黑之前破城!”
“谨遵娘子号令!”王枫表情夸张的深施一礼,便抽身而去。
“扑哧!”洪宣娇只是觉得委屈,并不是真与王枫生气,而且王枫的污七八糟话她听着很刺激,再被好言哄着,立时破泣为笑,俏面梨花带雨,尤为的动人!
加农炮就在身边,军中一万多人,只有王枫自己能操作,与清军火炮随便打不同,精确打击火炮需要计算出标尺、坐标和距离,不但需要运用几何知识,还需要一些简单的测绘工具。
但目前王枫的手下,无何没有人懂,测绘工具更是没有,他只能用土法测绘,简而言之,是以臂长尺与跳眼法两种方法综合起来求一个平均值。
臂长尺就是把一支刻有分划的木条与手臂结合起来测距,分划是手臂的百分之一长度,利用相似三角形成比例的原理,计算公式为高度乘以一百分划。
跳眼法则是解放军常用的测距法,原理是人两眼的瞳孔宽度为臂长的十分之一,将测得的实物宽度乘十便是距离。
历史上,运用跳眼法最为熟练的是神级狙击手张桃芳,上甘岭战役时,张桃芳使用没有配发瞄准镜的莫辛纳甘步枪,以跳眼法取得了三个月内毙敌两百四十一名的辉煌战绩!
第一五三章两炮之威
在将士们的眼里,王枫一边讲解着,一边中规中矩的比划着看不懂的动作,但没人因为不懂而不当回事,反而心里都有些羞愧,身为一军主将,竟然要亲自开炮,这反衬出了自己的无能啊,一时之间,人人均是卯足了一口气!
而太仓城头,顾兰成也在向下张望,刚开始还满脸紧张,没多久又变得轻松起来,轻笑道:“发匪乍一看声势惊人,却只有一门炮,难道以为仅凭一门火炮就能攻破太仓?真是笑话!”
太仓是一座重要城池,光是面对太平军的这一面城墙就分布有红夷大炮、佛朗机炮与子母炮数十门,足以形成覆盖性火力,相比之下,以一门炮来攻城,的确是寒碜了点。
太仓乡勇练长,即朱家桥镇朱姓族长朱耀光却不敢过于乐观,上回被王枫释放的乡勇把话原原本本带回,并且夸张的描述了洋人全军覆没的惨相,他虽然不至于就此与清庭划分界限,互相之间纠缠不清的利益纽带使他不可能这么做,但也不敢对太平军再有任何小觎,至少换了他面对洋人,除了投降没有第二个选择。
朱耀光忍不住道:“这一支发匪自从流窜过来,从未有一败,许大人由江南大营带出的八千军惨被全歼,许大人自己也沧为阶下囚,尤其是发匪在收编了刀匪之后更是实力大增,而我军,乡勇才开始着手,绿营又军纪靡散,大人切莫轻敌啊!”
“诶~~”顾兰成挥挥手道:“发匪再是悍不畏死,本官又不出城与他交战,怕什么?何况太仓粮草弹药充足,他若是愿意耗,本官就陪着他!
其实发匪所恃无非是强行炸开城门,呵呵~~他若敢靠近,咱们的大炮可不是摆设,唯一需要防备的,便是他夜间摸黑潜来,但本官早有定计,一旦天黑,便于城门周围遍植火把,看他如何隐循身形?”
朱耀光想想也是,通过对王枫每场战斗的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王枫首先是智计百出,纵然处在敌对方,朱耀光也不得不承认王枫用兵如神,其次是枪打的远,真正硬碰硬的作战则从未有过,这说明了发匪的短板是强攻硬打,而攻城恰恰是硬的不能再硬的作战!
有坚城作为倚仗,靠近就拿炮轰,纵是武候重生又能奈我何?
朱耀光微红着脸拱了拱手:“大人高见!”
“嗯~~”顾兰成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嘭~~”就在这时,发匪阵中有一声炮响传来,顾兰成顿时哈哈大笑道:“发匪前锋离城墙足有四里,大炮还在五里开外,如此之远他就敢开炮,难不成真当我太仓城墙是纸糊的,风一吹就倒?”
“哈哈哈哈~~”哄笑声跟着大作,清朝最远的炮也不过三四里的射程,打五里以上的炮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英夷炮舰,更何况打的远还得打的准,一发命中的可能性根本不用考虑!
“轰隆隆~~”笑声还未散去,城头上突然地动山摇,位于城门正上方的三层门楼正中间处猛的炸了开来,砖瓦木屑四散迸射,当场有十余名兵勇被打成了血人,惨叫之后倒地身亡!
在弥漫的硝烟中,可以大略看到门楼中间偏上塌了个大洞,在满地的砖瓦里分布着些残肢断臂,零星的火苗正在吞吐,成群结队的兵勇四散逃出,惊慌而又茫然,谁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当场给吓的一屁股跌坐地上的顾兰成这才回过神来,大叫道:“怎么回事?”
这的确超出了清庭官兵的理解能力,没有人能回答,就算发匪的炮打的又远又准,但击中门楼应该是砸个大窟窿才对啊,怎么可能会爆炸呢?
城楼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朱耀光也是一股股寒意直往上冒,如果这真是发匪的炮打出来的,有这一门炮就足够使用,只需要连续不断的轰击,城墙早晚会被轰塌。
“大人,此处太过凶险,卑职扶大人避往安全处!”朱光耀心生退意,赶忙扶起顾兰成!
“快走,快走!”顾兰城顾不得丢面子,连连挥手,毕竟他来太仓当官是为了发财,而不是为大清朝守疆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