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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公居然笑了,伸手摸了摸孩的脑袋,把手里的东西给了女儿。这下阿月嫂又揪心了,女儿还小啊,不过十一岁,这位公爷不是个喜欢小点的吧?
“呀,看的真清楚啊。”小姑娘稚嫩的声音惊呼,陈燮呵呵的笑了笑,没有去打扰她短暂的欢乐时光。坐在船头的竹椅上,点了烟慢慢的抽。心里在想着,江南用兵,离不开船。看来下一步要在长江上造船了。大海上的船,可走不了这些水道。
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小姑娘还给陈燮道:“多谢公爷。”陈燮看她可爱,小小年纪就懂事的给大人帮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去包装笑道:“闭眼,张嘴。”
小姑娘听话的照做,陈燮把糖放进嘴里道:“好了,可以合上最,睁开眼了。”
顾喜在后面看见了,赶紧过来,眼馋的看着小姑娘甜的眯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人世间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陈燮看见顾喜来了,心里也没再生她的气。回头找老钱算账是必须的。
“想吃自己去拿,在包里呢。记得分人家小姑娘一半,别吃独食。”
顾喜一声欢呼,钻进舱里一顿找,陈燮的随身背袋已经换了个旅行袋。里头东西不多,就是一些常用药品,记录本,笔,几条烟,还有望远镜的盒。棒棒糖是他以前放进去的,方才取望远镜的时候看见,随手抓了一根。
整整一罐棒棒糖,顾喜看着眼珠都圆了,赶紧拆了一根,含在嘴里,眼睛也是咪咪的。含含糊糊道:“真好吃。”陈燮心道,这是骗小萝莉看金鱼的大杀器啊。貌似自己越来越混蛋了,节操底线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吃上棒棒糖的顾喜心情大好,这说明陈燮不在生气了。说实话,那一夜之后,顾喜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赎身。所有积蓄都给了假娘,带着一个丫鬟就出了门。找到钱不多,一番哀求,老钱有感于她的痴情,答应帮她。为什么会这么做,理由其实很简单,就是那一夜,一次醉后的欢悦,顾喜第一次尝到了美妙的滋味。这样的男见识之后,哪里还有别的男能让她愿意去跟?所以,决定来一次大冒险。而且好像还成功了。
坐在陈燮对面,顾喜眯着眼睛,粉色的舌尖灵活的舔着糖,这份甜让她陶醉。
陈燮无语而笑,应该说还没有做好接受顾喜的准备,事情就突然的发生了。嗯,还是看看这江南的美景吧,水乡的风情,别有一番滋味。
时间到了黄昏,后面的船追了上来,高呼要靠岸过夜。陈燮估计大概走了十几里水路,远远的看见一个小村落,两条船就在附近靠岸。缆绳在柳树上绑结实后,陈燮上了岸,四下看看,边上有一个湖,湖心有个小岛,长满了芦苇。
船娘姐妹忙着做晚饭,新剥的蚕豆,剁碎的肉末烧汤。一条青鱼红烧,卤的鸭,还有几个小菜。陈燮从大船那边回来时,舱内的小桌上以及摆好了饭菜。
“公爷,奴家这只有老酒,不知您可喝的上口。”阿月嫂的手不安的在围裙上擦着,那个叫金莲的船娘也有点紧张,不安的看着陈燮的反应。这一趟的船资是二两银,金莲要的价格,有点虚高。陈燮当是也没还价,直接丢给她三两碎银,让她多买点好酒好菜。
陈燮是好心,他的意思,二两银是船资,一两是饭钱,殊不知二两银里就含着饭钱的。这就是土豪不知人间疾苦了,多给一两银,人家船娘可是另外一个想法。
“老酒就老酒吧,喝点酒好睡觉。”陈燮很随意的坐下,看看顾喜,等她也坐下了这才动筷。这边姐妹两忙活完了,两人吃着呢。金莲对姐姐低声道:“姐姐,我要二两银的船资,公给了三两。”
一翻手,三块一两的碎银。阿月嫂心跳加速,这公看上哪个了?不会是看上女儿小蝶了吧?仔细一想,觉得自己想歪了,一两银也买不来这么大的闺女。
“我去伺候他们吃着,拉上帘赶紧洗一洗。洗完了换我洗,到时候再说。”
心怀忐忑,阿月嫂来到前面的舱内,送上热好的老酒,陪着笑道:“菜可对公爷的胃口?”陈燮温和的笑了笑道:“听好的,一起坐下喝一杯了,累了一下午,解解乏。”
吃着碗饭的,陪酒不算事。阿月嫂放了心,坐下,端起拿来干净杯,给自己倒酒后道:“奴家敬您一杯。”说着很干脆的干杯,面不改色的放下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至苏州
第二百三十五章至苏州
夜风吹来,小船在水面山摇荡。五月下旬已经开始热了,陈燮很不斯的只穿了一条大裤衩,一个猛就扎进了水里,一番畅游。所幸现在天已经全黑了,一盏灯笼挂在竹篙上,河里的陈燮看的很清楚。
从小水性就错的陈燮,兴致来了,游了好一阵才回到船上。顾喜拿来衣服换上时,陈燮才发现,她也洗过了。头发湿漉漉的,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很好闻。
“赶紧去擦干了,也不怕风吹了感冒。”陈燮推她回去,上岸找地方换了衣服。又去大船那边看了看,崔新正在安排夜间的岗哨,12人的亲卫,分成个二人小组,轮流值夜。
回到小船上时,小桌上一盏蜡烛在玻璃罩里,桌上摆了一碟油炸的蚕豆花,一碟腌制的火腿片,一碟肉干,一碟生姜,还有一壶酒。
见陈燮进来,换了一身八成新衣裳的金莲招呼道:“公,时候还早,喝点酒打发时间。”顾喜在一边擦头发,一边昧的笑。她一身小厮的打扮,这会自然是没资格上酒桌的。
“也好,一起喝一点,聊一聊,时间就过去了。”陈燮也不矫情,这会意识到一些事情了。不过他没打算顺水推舟,船上还有个顾喜呢。她倒是省事,胸前裹的严实,也不怕捂出痱来。船娘阿月嫂这会也来了,姐妹俩人坐在对面。陈燮坐下时,抬眼看过去,都是薄薄的短衣,露出白嫩的胳膊,与脸上的肤色有明显的差异。大概是天热,里头是空的,顶出两个凸点来。这是什么节奏,都不用去猜了。
端起酒杯,陈燮喝了,笑道:“说说。苏州谁家的织机多?有多少?”
“说到织机。还是沈家最多,有五百多张,他家的桑田也是最多的。还有就是张家,听人说有三百张。每年忙的时候。一船一船的丝绸往松江府运。说是卖给红头发绿眼睛的番鬼。这样才能挣大钱。松江府那边。织户也不少,奴家也只是听说,没法往细里讲。”大概是因为陈燮的眼神扫过时微微的停留了一下。阿月嫂也放松了心情。不管是自己还是妹妹,人家看上哪个就是哪个,这没啥可说的。本来就是吃这个饭,又不是那些在楼里呆着,会弹琴唱曲的红姑娘。三两银的船资,就值得姐妹俩一起豁出去。
陈燮从包里翻了翻,找出一个织机的模型,递过去道:“你看看这个织机的样,有什么不同?”阿月嫂接过,仔细打量一番道:“这是织棉布的机,奴家小时候用过,先纺线,然后上机,每天夜里睡的晚一点,一个月能织半匹布。苏州那边,织布的机能占了一半,每年都有北地的商户来收去贩卖。”
陈燮去苏州的目的,是想找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纺织业要工业化,也只有江南一带能实现。后面的大船上,可是带来了现代社会仿古的织布机和纺线设备。虽然也是手动,但是效率已经高出明朝这边很多。
工业发展对于大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遇见工业化生产根本就是灭顶之灾。但是陈燮又不能不推动这个事情的发展,因为这是历史发展的趋势。
陈燮收起模型,跟两个船娘闲聊,都是她们在说苏州城里的事情,陈燮安静的听,偶尔提一个问题,然后继续所有所思的听。苏州这个地方,历来都站在反阉党搜刮的第一线。抗税,抗监,后来写进学教材的里的《五人墓碑记》的故事,就发生在苏州。作者张溥可不简单,复社的发起人,后来运作周延儒再入内阁的推手。
想到张溥,陈燮就不免冷笑。一个能去贿赂太监的士林领袖,真是可笑。之前他所做的所说的一切,在运作周延儒重回首辅位置的过程,都被完全的颠覆。
东林党和阉党之争,不在什么正邪,而在利益。东林诸公要维护的,恰恰是当是大明王朝最需要的财源。商业税、矿监,这些在崇祯初年,魏忠贤倒台后,基本都没了。
既然现在还不足以跟这些人抗衡,甚至打到他们,那就跟他们代表的利益阶层合作好了。先挖你的墙角,等挖的差不多了,抬脚狠狠的一踹就是了。到时候,再教他们怎么做人。
边喝边聊,听着软软吴音,酒入肚肠,身渐渐的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