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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火炮,孙元化反应过来了,立刻道:“那些弗朗机人,你也给我留下吧,还有炮,掉个十几二十门来。”这些葡萄牙人的去向,孙元化倒是知道的。陈燮也没禁锢他们,就是让他们去教炮手,还有一些在奇山教怎么操作软帆船。时不时的,这些葡萄牙人还来登州拜见孙元化,一打听他们现在过的不错,收入也比以前高了。听说陈燮还要弄一些会造船的弗朗机人来登州,孙元化也没放在心上。大明是个大陆国家,海权什么的从来不在意。
“卑职遵命!”陈燮也不计较了,反正最近军器制作部那边,造了一批相比于明朝而言是优质的铁炮,大概有十几门的样。放在登州城墙上,吓都能吓唬不少人。
陈燮说动就动,领了孙元化的军令,师出有名了,立刻就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当天下午,二十五名弗朗机人都出来照了面,还有十门带轮的新式铁炮,往城头上一架,整个登州都轰动了,安全感直线上升。
看见这些铁炮,孙元化就知道陈燮有暗杠,不过还是很得意的,说明自己的炮不是那么差嘛。陈燮在“美洲炮”数量不足的时候,还是用上了自己的技术。虚荣心空前的满足,孙元化就不太注意陈燮的举动了。孙元化根本就没想到,陈燮让这些葡萄牙人练的根本就不是正规军,只是张家庄及周边那些预备兵的炮手。
陈燮还是很仔细的汇报了出兵的计划,共计两个“混成营”一个团练营,陈燮还特意的解释了一下,什么叫混成营。就是一个营含步枪兵五个队,炮兵两个队,掷弹兵一个队,工兵一个队、辎重一个队、医护兵一个队。按照孙元化的理解,除了鸟枪兵和炮兵,其他都是辅兵,是不能上战场打仗的。殊不知陈燮的军,根本就没这个说法。除了医护兵是大家都必须保护的,其他的兵种拿上步枪都能一样的打仗。这就是近代军队的区别了。
孙元化想象的团练营,肯定是去干一些杂活的,根本就想不到,陈燮这个团练营,除了少一个炮队,新兵多两成,其他的没区别。
巡抚大人表示满意陈参将的态度,陈燮目的达到了,直接到军营开会。面对一帮下属,陈参将的开场白很直接:“大家都知道,孔有德、李成在吴桥叛乱了,这两个王八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连着破了五个县城,在新城还屠城。眼看着他们要打到登州来了,陈某人奉命出击,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王启年第一个站起来,振臂高呼:“愿为老爷效死,干掉孔有德,干掉李成,抢他娘的。”嗯,这个台词不对啊,陈燮还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其他军官都站起来,跟着整齐的啪的一个立正,高呼:“愿为老爷效死,抢他娘的。”
哦,这帮混蛋的心思陈燮明白了,走了一趟北直隶,这是抢上瘾了。这样也好,那就抢吧,反正这笔买卖做得,抢谁不是抢啊。
做了个手势,现场安静了,陈燮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启年,看的这家伙缩着脖低着头,然后继续道:“有的话,放在心里就行了,不要说出来。今天就算了,下次谁再这么说话,老关他紧闭,罚他扫一个月的厕所。出征之前,再次强调一些,军纪就是军纪,抢孔有德和李成可以。抢百姓者,杀!奸、淫女者,杀,抗命不尊者,杀!”
三杀令一下,全体军官再次整齐的起立,啪的立正:“谨遵老爷之命!”
完了,这帮混蛋,真是无可救药了,一个一个的,都拿自己当私兵了。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是大明的官兵么?陈燮觉得这个道理,一定无法让他们接受。既然如此,那就免口舌之累,挥挥手道:“散会,各部回去准备,团练二营留守登州码头,其余各部,明晨发兵。”
第一百九十四章谨慎无大错
杨家店,陈家军的王牌部队骑兵营,一份军令,让整个小镇变得的沸腾起来。战马嘶鸣,士兵忙碌,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五百骑兵,还有一百四轮马车全部准备完毕。
马车装的全是给养,主要是喂马的黄豆,战马不吃的好一点,会掉膘。骑兵爱马比爱老婆还深一些,一人双马,配辅兵一人。整个骑兵营,分为两个战斗队,一个辅兵队,一个辎重队。出发的时候,拉出一条长龙来,远远的有两三里地。行军之时,战兵、辅兵都是牵马而行,都心疼来之不易的战马。
陈家军这支骑兵营,跟一般的骑兵有很大的差别。主要体现在装备上,内置的锁甲这个是必须有的,护裆的防刺服,护肩、护脖,头盔,都是警用防爆装备。在防护方面,可谓达到了变态的地步。其他装备也不少,背驽一把,短铳一把,马刀一把,手盾一块。
基本上这支骑兵,定位为轻骑兵,主要是一个追击用。
何显率部直奔黄县与当地驻军一个步营汇合,寒风之,这支骑兵队伍的士气丝毫不受影响。跟在队伍的何显,一直板着脸,这是跟老爷学的。寒风吹在脸上,也没有放下头盔护罩的意思,就这么顶着风吹,看着手下齐整的行军。何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催动战马往前。天气不佳,阴沉的天。却丝毫没有影响这支军队冲破苍穹的斗志。军人嘛,没点气势还行?这句出自老爷的话,何显记的很牢。
行军大队就像搅动天际风云的青龙,沿着道路直奔风卷云动的天际,似乎又要下雪。
登州,西门。
一大早城里就变得热闹了起来。密集的脚步声惊动了家家户户。纷纷开窗的百姓,看见的是绿皮兵大队正在出发。如今的登州地面,绿皮兵是最受人羡慕的职业之一。一场勤王大战回来,每个士兵都分了三百多两银,这么大一笔银。别说娶一个媳妇,娶十个都够了。偏偏这帮登州绿皮兵,好多人还从北直隶带回了媳妇。摸样都挺俊,据说不少女还是书香门第的出身。真不知道怎么闹成这样。大清早的,不知道多少窗户后面,有多少少女的眼神。火辣辣的盯着那些年轻的军官们。这些人很好认,腰间挂着一把军刀,当兵的没有。个别脖上还挂着千里镜,更是招人眼球。可惜啊,这些家伙一个一个的抬着下巴,目视前方。就是不肯看一眼两边窗户里面的眼睛,真是让好些个怀春的少女黯然神伤。
缓缓的出了登州。陈燮骑着他的马,一脸的“刚毅果决”。身边是滚滚向前的大军。身后是依依惜别的父老,风吹动他的长发,阴翳的天空平添了三分悲壮之色。出城的军队显得异常的沉默,除了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逼得围观者不敢说话,都在默默的凝视这支军队的远去。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陈燮往前走了一段,突然勒马回头,遥遥拱手,城头送行的孙元化、张瑶等人,纷纷上前一步,面色肃然缓缓拱手致意。
此情此景,不知哪个王八蛋拿宝剑敲打城墙,高声吟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陈燮听着都觉得牙根疼,这王八蛋谁啊?就不能念着一点哥好么?
听声音像是宋毅,回头再跟他算这笔账。
一脸肃然的陈燮,似乎非常果决的转身,身后大氅一扬,马跑了起来。
新城,大风没有吹散空气浓浓的血腥气味,一场屠杀之后,整个叛军变成了一群野兽。孔有德躺在床上,身边是一个瑟瑟发抖的赤、裸女人。昨晚上喝的有点多,这个女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知道她叫声有点惨。
做起身,孔有德想找烟没找到,空气有点冷,屋里的炭火已经熄灭了。穿上衣服,孔有德没有多看哪怕一眼身边的女人,走出门口环视一圈,一个岗哨都没有,心头怒起。
“来人!”一声没有反应,孔有德又喊一声:“来人!”
一间屋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亲兵。跑过来道:“大人,有何吩咐?”
孔有德脸色阴郁道:“怎么连个岗哨都没有?”亲兵道:“李少爷说的,城里除了我们,没几个活人了。山东兵已经丧胆,大家可以放心的快活几日。”
“东江方面可有消息?”孔有德按捺心头的不悦,保持冷静的问。
“回大人,昨天来了个人,李元帅接待的。据说是叫黄龙给跑了,其他的尚且不明白。”
李成、李应元父自叛乱之后,胆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有点取代孔有德的实质。对此,孔有德并没有做出反应,眼下的局势,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是。一开始,孔有德没想着闹这么大,无非就是想着造反之后受招安。没想到,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左右的,叛军的兽性一旦起来了,根本就收不住。谁让他们烧杀抢奸,他们就听谁的。
孔有德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