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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明白了,李云天怎么会和那些商人混在一起,还喝得大醉而归,岂不是有失他县太爷的身份?
按照古代社会地位的排名,士农工商,商人排在四类人士之末,虽然有钱但社会地位低下。
“你们下去吧。”等一名丫环打来了热水,陈凝凝不动声色地招呼了一声,屋里的丫环于是纷纷退了下去。
陈凝凝把毛巾打湿,微笑着递给了望着李云天生着闷气的周雨婷,虽然她很想给李云天擦拭额头上的汗渍,可是有周雨婷这个未来的正室在,她自然要让给周雨婷。
“喝得这么醉,别人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周雨婷坐在**边,一边给李云天擦着脸颊,一边嘀咕着,对李云天这次醉酒显得颇为不满。
“能卖了我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呢。”忽然,酣睡中的李云天抓住了周雨婷的拿着毛巾的手,笑着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的醉意。
“你没醉?”周雨婷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一脸愕然地望着李云天。
“本来已经醉了,结果听见有人要卖了我,于是就给吓醒了。”李云天从周雨婷手里拿过毛巾,擦了一把脸后笑眯眯地说道。
“下次我不说了,直接把你捆了拿出去卖掉!”周雨婷闻言噗哧一声,然后板起脸说道。
“凝儿,让厨房下碗面条,刚才我光顾着喝酒了,没吃几口饭。”李云天笑了笑,起身坐在了桌旁,伸手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有些郁闷地说道,“没想到那些家伙竟然这么能喝,差一点就把我给撂倒了。”
陈凝凝闻言笑了笑,去厨房亲自给李云天煮面,李云天喝得越多,表明与几大布商之间的关系也越好。
“活该你难受,这种事情你就不能让别人来做?堂堂一个知县竟然去陪那些没良心的奸商喝酒!”周雨婷给李云天倒了一杯热水,不满地坐在一旁,望着他说道。
“这话你可就说的不对了,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他们带动了货物的流通,繁荣了商贸,促进了经济,不能说没有良心,要是能善加掌控,必将成为经世治国的一大助力。”李云天知道像周雨婷这种出身豪门的子弟看不起商贾,喝了一口水后笑着说道。
“反正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周雨婷忽闪了几下眼睛,觉得李云天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对了,听说候爷府今天来信了,侯爷在信上说了什么?”李云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问道。
“我爹说了,如果你要是欺负我的话,他就要用老丈人的身份来罚你。”周雨婷闻言狡黠地一笑,仰着下巴向李云天说道,显得意气风发。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历来都是你欺负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李云天一脸郁闷地望着周雨婷,他现在不仅要面对刁蛮的周雨婷,而且还要应付那个护短的老丈人。
“哼,你还说呢,哪次你不把我气得够呛!”周雨婷小嘴一翘,冲着李云天翻了一个白眼。
“我要是逆来顺受的话,这么好的老婆可就要飞了!”李云天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周雨婷的一双白嫩的柔荑,一边轻轻揉着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他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周雨婷从小习武,手上应该粗糙才对,可是依旧滑嫩,他想来想去也只能说周雨婷就是这种体质。
周雨婷闻言脸颊不由得一红,娇羞地低下头,李云天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李云天那几次把她气了一个半死的话她岂会留在湖口县,说不定早已经逼着李云天退亲,然后返回京城。
“我爹在信上没说罚你,他夸你在湖口县干得好,让我收敛小姐脾气,不要欺负你。”好一会儿,周雨婷抬起了头,咬着嘴唇,脸颊红润地望着李云天。
就在这时,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陈凝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和两样小菜。
周雨婷见状慌忙把手从李云天的手里抽出来,脸颊红扑扑的,生怕被陈凝凝看见,毕竟她和李云天还没有成亲,私下里亲昵一些还没什么,要是被外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陈凝凝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屋子里的一幕,佯装不知的样子,把鸡蛋面和两碟小菜摆在了桌上,李云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爷,下午县衙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有建昌州的一个百姓前来告状,状告其岳父霸占了他五百两银子,把他们夫妇赶出家门。”等李云天吃完了鸡蛋面,陈凝凝笑着向他说道。
“建昌州?”李云天微微一怔,建昌州隶属于与九江府相邻的南康府,如果都在九江府这还好说,他还能想办法周旋,可这并不是一个府的,他要是管起来的话就属于狗拿耗子了。一
第81章来者不善
“凝凝,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雨婷还是第一次遇见女婿告老丈人的事情,顿时产生了兴趣,兴致勃勃地望着他。
“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事由,县衙已经把他的状子给退了回去。”陈凝凝见李云天沉默不语,知道他不想管这件事情,于是笑着说道。
周雨婷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兴索然,寒暄了一会儿后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回房睡觉去了。
“老爷,看来你的威名已经传到了临府,那里的百姓既然都来找你伸冤。”等周雨婷离开后,陈凝凝笑着给李云天宽衣解带,伺候他安歇。
“唉,盛名虽好,可有时候却要为其所累,我若管了那个闲事,则名不正言不顺。”李云天颇为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总不能越俎代庖去帮那个建昌州的百姓讨要银子,如此一来置建昌州的知州于何地?
第二天上午,李云天亲自到白水镇镇外给那几名布商送行,给予了他们很高的礼遇,毕竟等交易市场建好后他还指望着那几个布商撑门面。
“大人,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路给堵了。”返回镇里的时候,李云天正在和陈伯昭商量着九州商会的一些事情,马车忽然停下,车夫的声音从门帘外传来。
李云天掀开门帘一看,只见前方的路上围着不少人在看热闹,好像有女人在哭诉着什么。
“去看看怎么回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后,李云天吩咐跟在车旁的罗鸣,白水镇的治安现在一向良好,难道有人当街凌辱妇女?
“大人,有女子拦街鸣冤,把周小姐拦了下来。”罗鸣很快就回来,沉声禀告,迟疑了一下后又说道,“一名公子与周小姐在一起。”
听闻此事与周雨婷有关,而且还涉及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李云天心中感到好奇,随即下了车,在陈伯昭和罗鸣等人的簇拥下迎着围观的人群走了过去,沿途的百姓见状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人群中,一名穿着粗布衣服的清秀少妇跪在一名穿着蓝色锦袍、浓眉大眼、魁梧俊朗的年轻公子面前,声泪俱下地说着什么。
立在那名俊朗公子身旁的周雨婷显得有些尴尬,正在劝清秀少妇去县衙告状,可是清秀少妇却无论如何都不起来。
围观的人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见李云天来了纷纷住口,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
俊朗公子觉察到周围有些异样,抬头一看,目光落在了李云天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他,好像在猜测着他的身份。
周雨婷望见李云天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轻松了许多。
如果换在以往的话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就要帮少妇打官司,可是经历了上次钱袋一案后她长了一个心眼,不再轻易涉及到案子中去。
清秀少妇也意识到了形势有些不对,擦了擦眼泪后狐疑地看向了李云天。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喊冤?”李云天走到近前,不动声色地望着清秀少妇。
由于李云天穿的是便装,清秀少妇瞅了瞅他,又看了看俊朗公子,一时间不知道是否把她的事情告诉李云天。
“这位才是湖口县知县。”周雨婷见她有顾虑,连忙点明了李云天的身份。
“知县大老爷,民妇的丈夫在外经商数年,带了五百两银子回来,结果被民妇的爹爹设局灌醉,夺了那些银子,请大老爷给民妇夫妇作主。”清秀少妇闻言怔了一下,连忙冲着李云天跪下,一脸悲愤地说道。
“你是哪个镇的人?”李云天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看来清秀少妇就是昨天去县衙上告的那名从建昌州来的百姓的妻子,于是淡淡地问道。
“民妇……民妇是建昌州人氏。”果然,清秀少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地回答。
“建昌州的事情自有建昌州知县管辖,你如今来到我湖口县,可谓名不正言不顺,本官无法受理。”李云天微微摇了摇头,向清秀少妇说道,“有何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