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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瑄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对李云天颇为钦佩,三言两语间就拆穿了薛老汉的谎言。
在大堂上的一众文武官员里,除了气定神闲的王振外,礼部尚书胡滢慢条斯理地在那里品着茶,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他早就猜到李云天不会让薛瑄蒙受冤屈,如今看来果然如此,经过刚才对薛老汉的审问无疑洗刷了薛瑄受贿的罪名。
毫无疑问,揭穿薛老汉“诬陷”薛瑄的谎言远比薛老汉直接承认私自收下那笔五百两黄金的贿金效果要好,薛老汉在公堂上这么一“诬陷”那么反倒是证明了薛瑄的清白,也免得有人怀疑薛老汉在给薛瑄抵罪。
“回……回王爷,小人……小人也不知……我家老爷为何会这样做,那五百两贿金确实是他给小人的。”薛老汉好像还不死心,回过神来后在大堂上众人的注视下开口向李云天辩解道。
“荒谬,五百两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依你所言,如果你家老爷没有把先前所收的贿金交付于你,那么为何要把五百两黄金让你保管?”李云天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声色俱厉地问道,“难道你以为本王是三岁的孩童任由你信口雌黄。”
“小……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薛老汉吓了一跳,连忙惊慌失措地伏在了地上。
“禀王爷,下官等人在城外镇上的小酒馆搜到了五百两黄金,被埋在了小酒馆后院的花圃里。”
就在这时,几名官吏快步从大堂外走了进来,从服饰上来看有锦衣卫的人也有三法司的人,领头的是都察院的一名八品文官,来到堂前躬身向李云天说道,“黄金和店老板已经被带来,在堂外候着。”
“传!”李云天闻言瞅了一眼薛老汉,沉声下达了命令。
这几名官吏在堂审开始前就已经被李云天派去城外镇上的那家小酒馆搜查,此时回来的正是时候。
薛老汉闻言禁不住身子一颤,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浑身禁不住瑟瑟发抖。
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两名差役抬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名中年男子,诚惶诚恐地跪在了薛老汉的身旁,此人正是薛老汉的亲家,城外镇上酒馆的张掌柜。
随着李云天的示意,一名差役打开了抬进来的木箱,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满了金块,是由讲武堂的钱庄对外发放的制式金块,每个金块上面都印有讲武堂钱庄的标志。
“薛老汉,本王问你,这些金块可是你从赵家管家那里拿到了贿金?”李云天望了望箱子里的金块,面无表情地问向了薛老汉。
“正……正是!”薛老汉结结巴巴地回答,显得十分紧张。
“你是薛老汉的亲家,你告诉本王,薛老汉为何要把这些金块藏在你家里?”得到了薛老汉肯定的答复后,李云天的视线落在了张掌柜的身上,冷冷地说道,“在此之前本王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你刻意隐藏来历不明的钱财,已经犯下了窝藏包庇罪,如果不老实交待实情的话那可就要按照同谋论处!”
“王……王爷明鉴,小……小人一定如实交待,如实交待。”张掌柜连连点着头,一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紧张地说道,想他一个小小的平头老百姓哪里经历过眼前这种阵势,面对的都是大明朝堂上的高官显贵。
“王爷,小人以前受过薛大哥的恩惠,所以这次薛大哥说有一笔钱要放在小人这里时小人没有推脱,哪里会想到这些是贿金。”随后,张掌柜稳定了一下心神,哭丧着脸回答。
“他说的是真的吗?”李云天闻言望向了跪在一旁的薛老汉。
“正是如此。”薛老汉面色惨败地回答,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可知道这笔钱的来历?”李云天微微颔首,随后问向了张掌柜。
“回王爷,小人不知道这笔钱的来历,薛大哥只说在小人这里放上一段时间后就会拿走,让小人务必要保密。”张掌柜喉结一动咽下了一大口口水,一脸紧张地回答。
“难道一句‘不知道’就想开脱罪责?”李云天闻言冷笑了一声,“这可是五百两黄金,你不知道它的来历就敢将其藏在家里,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逃难同谋之罪!”
“王爷,小人……小人冤枉,小人也问过薛大哥,可他说这些钱财事关重大,让小人还是不清楚它的底细为好。”
张掌柜闻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在天子脚下牵涉进五百两黄金的受贿大案,一旦被判同谋那么不死也要脱层皮,连忙以头触地,慌里慌张地说道:
“因此小人不敢多问,不过在小人与薛大哥喝酒的时候曾经听他说过一些奇怪的话,说是等小人的女儿嫁过去后就去江南,在那里置办些产业好好过日子。”
“这些话有何奇怪的?”李云天沉着脸问道,江南乃天下间繁华富庶之地,故而薛老汉的儿子成亲后去江南也无可厚非。
“王爷所有不知,薛大哥在江南并无亲戚,人生地不熟得如何能让小女和女婿在那里谋生?谈何过上好日子。”
张掌柜抬起头,神色惊惶地望着李云天,“不过小人听薛大哥话里的意思,他好像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勿需小人担心。”
“薛老汉,本王问你,你给你儿子和儿媳在江南作何安排?”李云天闻言面色一沉,冷冷地瞪着薛老汉说道,“据本王所知你的财力有限,想知道你拿什么来买江南的产业!”
第1255章皆大欢喜
“王……王爷,小……小人只……只是酒后说了醉……醉话而已,当……当不得真!”面对李云天的质问,薛老汉吓得面无血色,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醉话?”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有一句话叫‘醉后吐真言’,你当着自己的亲家说出那种大话,难道想用酒后失言来搪塞?就不怕亲家跟你计较?”
“王爷恕罪,都是小人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薛老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口中讪讪地回答。
“来人,传人证。”李云天瞅了一眼薛老汉,冲着堂外高喊了一声。
现场众人没想到李云天此时还要传召证人,不由得好奇地望向了堂外,只见一名衣着光鲜的瘦长脸中年人神色紧张地被带了进来。
见到那名瘦长脸中年人后,薛老汉的身子禁不住僵在了那里,身体如筛糠般抖个不停。
胡滢和王振等人纷纷把目光落在了那个瘦长脸中年人的身上,想知道他是何许人也,在先前锦衣卫提供的案卷中好像并没有此人。
“小人陈有财,叩见王爷、各位大人。”瘦长脸中年人快步走到堂前跪下,给李云天等人行礼。
“陈有财,你可认识此人?”李云天伸手一指薛老汉,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王爷,小人认识此人,他是薛大人家的家仆。”陈有财望了望薛老汉,高声回道。
“告诉大家你是做什么的?”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沉声说道。
“诸位大人,小人从江南往京畿倒腾一些布料卖。”陈有财不敢迟疑,躬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原来是一个布商。
“近段时间来你可见过薛老汉?”李云天盯着陈有财,面无表情地追问。
“回王爷,小人见过他,年前他请小人喝了一顿酒。”陈有财闻言肯定地点了点头。
“为何事喝酒?”李云天的眉角微微向上一挑,不动声色地喝问道。
“禀王爷,小人由于常年在江南经商,所以他想从小人这里知道江南田产和店铺的售价。”陈有财自然不敢有所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
“是这样吗?”李云天闻言转向了薛老汉,神色冷峻地问道。
“王爷,这……这怎么可能?小人囊中羞涩岂会对那些田产和店铺感兴趣,小人之所以请他喝酒纯粹只是为了叙旧而已。”薛老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努力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大胆刁民,本王已经查过,你与陈有财之间不过有几面之缘而已,何来的‘叙旧’?”李云天闻言顿时面色一沉,用力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本王就拿你这种刁民没办法了?”
“来人,拿夹棍来,给本王大刑伺候。”说着,李云天从桌上的签筒里抽出一根令签扔在了地上,面无表情地向立在大堂上的差役下达了命令。
虽然李云天并不喜欢在堂审中动用刑罚,但对那些负隅顽抗、不知悔改的家伙他也不会任由其在大堂上胡搅蛮缠,如今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说话前后矛盾的薛老汉是在撒谎,故而他不介意动用刑罚来使薛老汉变老实。
胡滢和王振等人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事到如今大家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很显然薛老汉想要在江南给儿子和儿媳妇购买产业,那么所需的钱财无疑就是那埋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