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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紫音面色苍白地呆坐在古筝前,胸口微微起伏着,她面前古筝上的一根琴弦已经断裂开来。
随后,高速在台上舞动着的蝶舞身体踉跄了一下,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伏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刚才的较量已经消耗了她全部的体力,现在的她是精疲力竭。
“天意!”刘妈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声,口中喃喃说出了两个字,神情异常失落,当年紫鹃与红鸾的私下较量就是以紫鹃拨断了琴弦而告终,没想到相同的事情再一次重演在了紫音的身上。
“赢了!”张妈妈则欣喜若狂,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手里紧紧攥着手绢,虽然蝶舞跌坐在了地上,但紫音拨断琴弦在先,故而蝶舞赢了。
紫音呆呆地望着断了的琴弦,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脸色煞白一片。
其实,并不是紫音想要犯这个错,而是她在蝶舞的反击面前乱了心境,进而波动琴弦的力道重了。
“两位姑娘的琴技和舞姿出类拔萃,令吾等是大开眼界。”司仪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登上了舞台,先是把蝶舞和紫音夸赞了一番,随后一指伏在地上的蝶舞高声宣布,“拥有最后一朵金花的贵客已经投下了他的金花,获得本届江南花魁大会魁首的是来自松江府清风楼的蝶舞姑娘。”
呼啦一声,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蝶舞和紫音给大家奉献了一场精彩的表演,故而蝶舞的花魁实至名归。
“亚魁是来自杭州天香阁的紫音姑娘。”接着,司仪又指着面色惨白呆坐在那里的紫音宣布道,同样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刘妈见紫音失魂落魄,双目黯然地摇了摇头,本来紫音有机会获胜的,只要她能静下心来多坚持一小会儿,那么体力不济的蝶舞就会崩溃,可惜紫音的性格太好强了,这使得她失去了昔日的冷静。
张妈妈则喜笑颜开地接收着众人的恭喜,她盼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了今天,心中自然是无比的激动。
按照江南花魁大会的规矩,将由出席江南花魁大会最尊贵的三位客人给魁首、亚魁和季魁颁奖。
李云天自然是要给夺得花魁的蝶舞颁奖,给获得亚魁颁奖的紫音颁奖的人落在了勋贵新贵薛武的身上,毕竟他是西域之役的功臣。
至于给击溃颁奖的人,则是南京礼部尚书,他的出现代表了江南官场的文官势力。
紫音神色茫然地从薛武手里接过了属于她的印章和奖品,很显然她还未从刚才的失利中缓过神来。
当蝶舞从李云天的手中接过印章和奖品时,现场众人纷纷起立,爆发出了如潮般的掌声,恭喜蝶舞喜得本届花魁大会的魁首。
人群中的张妈妈已经乐得合不拢嘴,随着蝶舞的夺魁,那么在未来三年来松江府的清风楼将成为江南第一青楼,她也将在大明的青楼楚馆中扬名立万,可谓此生无憾矣。
“王爷,民女有天大的冤屈要伸,望王爷给民女做主!”就在张妈妈想着如何给蝶舞庆功的时候,手中拿着印章和奖品的蝶舞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冲着立在面前的李云天跪了下去,以头触地高声说道。
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神色诧异地望着蝶舞,对蝶舞的这个举动感到非常意外,万万没有想到蝶舞竟然会找他伸冤。
由于现场掌声如潮,故而现场的人们并没有听见蝶舞说什么,不过立在边上的紫音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惊愕地望着蝶舞,无论如何都料不到蝶舞此时的举动。
不仅紫音,薛武和南京礼部尚书都听见了蝶舞的话,因此纷纷愕然望向了跪在那里的蝶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啦,这在江南花魁大会的历史上可从未有过。
很快,现场的人们意识到舞台上的情形不对,这使得现场的掌声逐渐平息,众人好奇地望着跪在李云天面前的蝶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妈妈也不明就里,一脸疑惑地望着以头触地跪着的蝶舞,不清楚蝶舞向李云天提出了什么要求。
“王爷,民女冤深似海,请王爷给民女做主!”就在现场鸦雀无声时,跪在那里的蝶舞抬起头来,从腰带里摸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白绢状子,双目含悲地双手捧着递向了李云天。
轰的一声,大堂内顿时一阵骚动,人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蝶舞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把状子告到了李云天的面前。
张妈妈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惧,她知道蝶舞这下闯了大祸,嘴唇蠕动了几下后双目一闭瘫倒在了地上,径直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第1178章冤深似海
望着双手捧着状子的蝶舞,李云天的心中感到一阵欣喜,但脸上的神色却显得异常凝重,冷冷地盯着蝶舞。
此时此刻,蝶舞还不知道她已经把别人的戏给抢了,台下的一名下人模样的中年人神色愕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显得进退维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按照李云天先前的安排,花魁大会结束后这名中年下人将挺身而出鸣冤上告,控诉徽州府同知私开税赋,中饱私囊,使得当地百姓民不聊生。
然后,李云天以此案为契机清查江南州府的账目,把各地衙门巧立名目收税等恶性曝光,彻底推动大明税制的改革。
不成想,蝶舞的出现打乱了李云天制定的计划,这使得那名中年下人唯有静观其变,暗中等待林馨的信号。
“你可知越级上告的后果?”在现场众人的注视下,李云天沉吟了一下后面无表情地望着蝶舞。
“民女知道,越级上高杖责三十,民女愿意受罚。”蝶舞闻言使劲点了点头,神色坚毅地回答。
“巡按御史可在?”李云天见蝶舞心意已决,于是提高了音量向聚集在舞台一侧的众位文物高官问道。
“下官在。”听闻此言,巡按御史王禄连忙从那些官员后方挤出来,来到李云天面前后躬身说道。
“这个案子本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查清此案。”李云天从蝶舞手里接过状子,伸手递给了王禄,不动声色地说道。
“下官定当全力而为,查清此案。”王禄不敢怠慢,连忙接过状子高声回答。
见李云天拿起了状子,蝶舞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这意味着李云天接下了这个案子,那么王禄肯定会尽力把案子查清。
“明天上午巳时初刻,于扬州府衙审理此案,届时本王将听审。”李云天环视了一眼望着他的现场众人,高声说道,“诸位大人如果有时间的话也可前去一听,看看咱们的新晋花魁究竟有何冤屈要向本王申诉!”
说完后,李云天抬步向门外行去,林馨等护卫纷纷快步追上前,在现场众人愕然地注视下簇拥着李云天离开。
一直到李云天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大堂里呆立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相互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谁也想不到好好的花魁大会竟然会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新晋花魁向大明亲王上告鸣冤,简直闻所未闻。
薛武等文武显贵并没有兴趣谈论这件事情,既然李云天发话了那么他们明天肯定要去扬州府衙旁听案子的审理,因此在李云天走后纷纷动身离去,暗中派人打探蝶舞要上告的案子。
蝶舞由于上告已经成为了戴罪之身,故而王禄派人把她送去了扬州府大牢,让人好生看押,准备明日过堂。
恐怕蝶舞将成为江南花魁大会中唯一一个刚成为魁首就被打进大牢的花魁,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前无古人,这种离奇的事情以后很难再发生。
扬州城里的文武显贵们很快就打听到了蝶舞要上告的案子,蝶舞的父亲原本是松江府的一个知县,按照松江府当年的审理,蝶舞父亲到任的时候朝廷正好下拨了一笔银子要修理县里的河道。
可惜的是,蝶舞的父亲并没有拿那笔银子修理已经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河道,而是将其贪墨,据为已有。
原本,只要不遇到大水的话没人知道这件事情,可好死不活的是,第二年南直隶普降大雨,导致南直隶多地发生水灾,其中蝶舞父亲所在县里的河道被大水冲毁了数处,导致损失惨重,朝廷为此震怒,责令南直隶彻查此事。
经过南直隶刑部和松江府的联合查案,查证蝶舞的父亲侵吞修河银两,罪证确凿,原本应该判死刑,结果遇上了张氏太皇太后的寿辰而罪减一等,被流配到了边疆,其妻女家人也受到牵连,男子为奴,女子为娼。
由于清风阁的张妈妈早就喜欢聪明伶俐的蝶舞,故而就使了银子把蝶舞弄来了清风阁,加入了娼籍。
而且,那些文武显贵们都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此案罪证确凿,人证和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