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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了直接扔下旁边的水里,连尸身都浮不上来。
那水中尽黑,深不见底。
世代生活在铁城的百姓,相信那是开采铁矿时,触怒了山神,于是山体崩裂,这被黑水淹没的缝隙,尽头那端便是炼狱。
每年初春都有铁神祭典,需取一身染罪恶的女子,祭献于天。
希望老天被那女子的罪恶吸引了去,从而忽略他们开山辟地的孽障。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耀阳从裂开的铁城山顶投射而下,明明抬眼一瞥,光烈得灼眼,却竟照不到底。
一片阴影覆盖的铁神大殿前,高台早已搭筑完毕,四方边上,各按照星宿四神,以彩绘,意在镇邪。
北堂烈坐在大殿外正中高阶的宝座上,这亦是他第一次看铁神祭祀。
想到过往眼前那泛着铁黑光泽的邢台上,有无数罪恶滔天的女子被绑在上面,受尽凌辱,最后被放血剥皮而亡。
饶是罪大恶极,也太惨了些。
更何况以往每年,时至铁神祭奠,便会有身在赤宫的皇帝钦点全国最该死的女囚送往。
可今年,铁城郡守并未向北堂烈提及任何。
在这时候将无忧绑走,其异心,当真该死!
想罢,男子忽而侧眸看向立在身侧候命的慕显平,笑着问道,“朕忽然想起,今年太守未曾上奏请赐祭祀所用的祭品,待会儿,不会只有十二名男子在台上吧?”
他笑,却未必是真心的。
反而更让人深切的感受到自他眼眸深处散发出来的寒意。
那当中的冷冽,才是北堂烈想让慕显平感受到的真正意图。
恭顺的埋首,慕显平显然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启禀圣上,今年年初山道塌陷,加上吾皇登基初年,微臣只求为皇上分忧,便擅自做主,选取城中囚室里的女犯为祭品,请示的书函此刻理应抵达皇都,不过……”
“是吗。”男子妖冶的黑瞳中,邪气泛起层层涟漪,“爱卿真是体贴。”
慕显平向他低头,以表臣服之心,“时辰将至,请皇上容许微臣下去准备。”
北堂烈浅一挥手,他便勾着腰倒退着没入身后鬼气森森的铁神大典。
准备?
这些个包藏祸心的人,是要准备反他了么?
晨曦时分,由城外的探子回来报,沐君白闭关之地附近,发现两个江湖人士的尸首,死状凄惨,一招毙命。
除了与自己一样身怀无暇决的那人之外,北堂烈想不出还有谁会在那个地方,将他的人救下。
竟然回他说‘没看见’,好,他就先替他清理门户,再到那个地方去亲自瞧一瞧!
※
彼时城外,人山人海,一辆破旧的马车,在一名红衣女子的驱赶下,费劲的往里面挤去。
车中的男子,仍是一身浸血的杀衣,他依在其中,懒洋洋的小憩,坐在身旁的人儿皱着眉头,一个劲的瞅他。
终是忍不住道,“都进城了,人那么多,你为何不换身衣裳?”
沐君白眼皮都不抬,只答她道,“反正待会儿也要大开杀戒,索性省事了。”
铁城之祸
铁城有着特别的信仰,铁神自古就代表着‘力量’和‘坚不可摧’,是至刚至阳的象征。
祭典之日,无论是居住城中,还是慕名而来的男子,皆是武器配身,并且把自己打扮得威武至极,有的甚至露出身上结实傲人的肌肉,希望以此得到铁神的眷顾。
然而在祭典上,却要引罪恶滔天的妖媚女子敬献,说起来,又着实让人唏嘘。
因开采铁矿,锻造精铁,寻常女子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甚至连普通的风箱都拉不动,铁城男尊女卑,可算是中土之上最为严重的。
越是临近祭典之日,街上女子的身影便越稀少宀。
无论妇孺还是女娃,此月间出行需以长袍裹身,轻纱掩面,否则就是对铁神的不敬。
之前红月驾车入城时,还差点与人发生争执,亏得沐君白反映够快,在车中找了长袍与她披上才解了围。
午时将至,众人都往铁神大殿涌去右。
无忧乘坐的马车,与城中所有的车辆一齐停在了铁神大典正北面的广场上,从高处向那儿远望过去,成百上千的车,一排排的停满那处,别有一番壮观。
沐君白要她和红月呆在一起,不得下车,等他办完了事,北堂烈自然会来接她。
外面不断传来亢长的号角声,大殿那方嘈杂鼎沸,热闹不已。
女子掀起车帘,向外张望,却只能看到无数外表不一的马车,还有那视线尽头,被夹在裂开的山体缝隙中,巍峨壮阔的大殿。
实难想象,待会儿那座透着神圣气息的大殿,待会儿就要上演极其残忍的一幕。
入城之前,沐君白就告诉她,通常去观礼祭典的,几乎都为男性。
就算偶时有别国胆色过人的女中豪杰来看,也会在中途离场。
铁神祭盘上祭品,四肢与头颅都用铁锁靠住,拉成一个‘大’字,从这一天的正午开始,每个时辰和不同的男子交合,直至明日午时,放血剥皮。
此举是为加重祭品自身的罪孽,反衬其后开掘铁矿,挖凿山脉,不过为生计所迫,那么铁神就会宽恕他们了。
即便沐君白未无忧她解说,她也早就从毒狼那里得知,并且将那过程牢记于心,难以忘怀。
因为若不是前夜得他相救,今日被当作祭品的人就是她了!
“公主,勿要再多看。”
红月探手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掀起的车帘抚平。
“待会儿祭典一开始,只怕祭品的惨叫声会响彻整个铁城,凄惨惊动,你要有个准备。”
无忧将头轻点,心头仍旧后怕,更不得其解,“开采铁矿与女人有什么关系,这祭典光是听都觉得可怕,不管被当作祭品的人犯下何等罪孽,对她来说实在是……”
“乱世中,不能执剑的人便是弱者。”
红月面色肃然,冷静的说道,“更何况此地是兵刃利器的所出之处。”
她看着无忧,神情坚定,“你放心吧,就是拼上性命,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现如今,她总算知道为何玉魅会流连于夏宫,饶为她都是在昨夜才得知他真正的身份,眼前的人儿,对他来说意义非同寻常。
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人,竟愿意舍命保护自己,听了红月的话,那人儿不是不感动的。
唇齿方是微启,道谢的话还未出口,红月却先她一步道,“要同我说‘谢谢’就算了,我只是依照教主之命行事。”
“可我还是要说‘谢谢’。”
无忧固执的盯着她,“你保护的人是我,我受了你的恩惠,这和你听不听沐君白的话无关。”
早就知道这女子倔强,红月却不想和她牵扯上关系,下意识开口想同她辩,抬眸却撞上比自己更加坚决的视线。
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容上,总算摆阵的显出几分嘎然和错愕。
就在这时,马车外忽而传来私语之声……
“火药可是安置好了?”
“总兵大人,万事就绪,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皇上?
无忧心头咯噔了一下,北堂烈派人在哪里安放了火药吗?
闻言,红月也是满脸狐疑和警戒,不动声色的靠近车边,竖起耳朵,全然细听外面的对话。
起先开口的人不屑了声,阴毒道,“只要炸毁堤坝,大水淹城,还怕北堂烈不死?!”
遂再得附和,“此次吾皇亲自犯险,潜入铁城,本只想取得火战弩丨的图纸,未曾想北堂烈竟来到此地,如此机会,尔等定当倾尽全力,将其诛杀!”
“很好,午时三刻,炸坝淹城,你们带一队人到大殿那方,务必要在火药引爆那刻,抓住机会射杀烈皇。”
“属下遵命!”
话罢,步声远去。
车中两个女子,已然被惊动得色变!
“有人想炸毁城后的巨坝,堤坝一毁,整座铁城都会被淹没,情况有变,恐怕你要独自留在这儿了。”
红月说完,再叮嘱无忧,“我要去通知教主,再派人来接应你。”
“等等!”
一把将她拽住,无忧问道,“那城中百姓怎么办?”
那么多的人都要被淹死吗?
听之前的对话,显然是敌国的人潜入此地,皇上……哪国的皇上?
红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冷酷道,“来时教主已同你说得清楚,今日城中郡守十有八丨九要设计北堂烈,现在又有来历不明的别国人要炸坝回城,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城里的百姓,真不知道该说你幼稚,还是心地善良!”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坚决的驳了她对自己的谬赞,无忧的神色也凝然了几分。
“方才那二人口中的皇上,很可能是我哥哥夏之谦,他要杀北堂烈,却让整座城的百姓陪葬,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弥补!”
且不说北堂烈是为救她而来,若那人真的是她哥哥,经此一劫,朝炎和夏国战事必然再起,她绝对不允许!
从她字里行间,红月体会其用意,时间无多,她只好依她。
“从此地出去向北直行,有座钟塔,你前去那里,敲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