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事。”
吓——
他突然出声,仍旧闭着眼,闷声闷气的说,“让我躺一下。”
刚才顾着接她,又在这乱林里滚了好几圈,什么石子啊,枯枝的,割得他身上好疼!
旧伤未愈,新伤再添,为了个连马都不会骑的毛丫头,他气不打一处来。
末了睁开眼,再见一只娇-嫩的的柔荑抬在自己脸正上方,他眉头再不悦蹙起,“怎样?是想试探我断气了没有?”
“没没没……”小无忧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歉疚又心虚的看着他,半响,才嚅嚅说,“我怕……”
风曜一晒,板着脸,“怕什么?”
他不是救了她么?
无忧委屈的低下头,两只小手纠结在一起,瘪嘴道,“我怕你死……”
话出口,就听风曜颤声笑起来。
怕他死……
说得真真的,幼稚,却不搀半点虚假。
“有没有哪里受伤?”他转而问。
无忧老实的去看检查自己,又用手摸了摸身体各处,再对他摇头。
“没有就好。”他勾唇,心思里别有意味。
让无忧陷入险境的是夏墨,救她脱困的是他……
“呵……”想到这里,不由的轻笑了出声。
这一声,却让身旁的小家伙摸不着头脑。
“你笑什么?”她关心的问,莫不是刚才不小心撞到脑袋,傻掉了?
一跃而起,风曜侧眸望了无忧一眼,这个小东西虽然笨,但是挺好用的。
此刻四下无人,周遭大树参天,几缕暖阳穿透进来,照得光影斑驳,更添静谧。
他是再没精神带她走出去,反正不时也会有人火急火燎的找来,干脆,他又躺了下去,双手交叠在脑后,闲闲的说,“我救了你,你该如何报答我?”
他怎么又躺下去了……
无忧不解。
无措的跪坐在他身边,拧着小脸纳闷,“报答……你想要什么报答?”
他救了她,赏赐是应该的。
可‘报答’一说,还未曾在她学过的词语中出现过,但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要听我的话。”风曜毫不客气,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教
“忧儿,这史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操纵所有人的生死,那便是夏国的君主,你的父皇,只要永远能讨他得欢心,那么你便可随心所欲,这宫里,乃至深宫之外,就算娘亲不在,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你千万要记得啊……”
那颗小脑袋里,不自觉回荡出两年前,母妃离世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番话。
无忧似懂非懂。
自小,父皇就对她宠爱有加,她心底里是知道的,那些暗地里带着妒羡的目光,小小的她亦是担忧过,若有一天,父皇不再宠爱她,保护她,那该怎么办?
眼下风曜要她听他的话,有何意思?
还不如要些金银珠宝来得实在。
“怎么?觉得我身份低贱,不愿意?”等了许久,见那丫头双目放空,走了神去,风曜还以为她在权衡利弊,不高兴的提醒她道,“刚才若不是我,你可就要摔死了。”
连命都没了,还能分什么主子奴才么?
“不是的。”无忧一急,摇头解释道,“我没有在想……”
“你没有在想?”话音拔地高了几分,风曜探起半身,几乎是在瞪她!
沉默了这样久,那是想到哪里去了?
“你不要那么凶好不好……”私下里,风曜从来不将她当回事,无人在旁,态度嚣张又肆意,这点无忧也是知道。
毕竟,不是他一个人如此。
“你救了我,为何不向父皇讨赏?”她撅起嘴嘟囔,“没有父皇宠我,我什么都不是,这会儿没有其他人,你都能凶我,要我听你的话有什么用……”
眼色一挑,风曜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你倒是不笨嘛。”
她跪坐在脏兮兮的泥地上,耷拉着双肩,老成的说,“与我一般大的姊妹,有些父皇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忧儿的母妃说过,没有父皇,忧儿便什么都不是。”
侧眸,小心眼的瞅着她好看的奴隶,再轻声哼哼,“这些我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会不知道?”话语里是明显的说教和嫌弃。
风曜吃瘪!
一不小心,被这傻子给鄙视了。
说得他一愣愣的,好不尴尬……
“我是你的奴隶,救你本是应该,为何要同你父皇讨赏?要你听我的话,那是因为你太笨了!连马都骑不好。”
他慌了,脱口为自己辩解,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无忧年纪小,嘴没他快,思绪更不及他开阔,一听是为自己好,便真的这样认为,况且,方才若不得他,这会儿还不知是死是活。
再去望那张英气的俊庞,浓眉里散出的都是不阿的正气,不容人质疑。
祸端
“真的?”她还小,哪里懂那么多。
“你可以不信。”风曜撇开目光往来路方向看去,估摸着,找他们的人也该来了,于是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举步迈开,边走边道,“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救你了。”
“我信你!”小傻子起身来,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
回身,低头对上那张巴望自己的小脸,尽是希翼的色彩,风曜心里满意了些,“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一样可以保你安稳。”他话语一顿,继而启音再道,“就算没有你父皇。”
无忧觉得他仿佛是话中有话,却又无解其中真正的意思,直觉听他的没错,就再度将头点了点。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深信不疑。
这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从那乱蹄和人声里都听得出火急火燎。
他忙再对她嘱咐,“今日的事,不许说给别人听,知道吗?”
“为何?”无忧总觉得风曜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让别人知晓又何妨?
他狡黠一笑,轻轻捏她的小鼻子,“这是你我的秘密。”
若是让人知道,夏国国君最宠爱的公主对一个奴隶惟命是从,他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秘密’这字眼,正中无忧下怀,面上一红,低了头去。
这傻子……
风曜黑瞳深处滑过不经意的笑意,轻而易举就将她哄住了。
“来,我背你。”转过身,他屈腿弯下腰,温柔的说。
“嗯!”她高兴的爬上那张独为她弯下的背脊,双手缠住他颈项,以为得到一个坚固的依靠。
从今,她有他相伴。
却不知,这便是她梦魇的起始,她惹来亡国之祸的开端……
※
元菖三十一年,初春。
九皇子墨,不思进取,心肠歹毒,马场内加害十七公主无忧,姑念其年纪尚小,免死罪,贬为庶民,逐出皇宫,永不得返!
暖玉阁奴才风曜,护主有功,赐夏国籍,即日,随无忧左右,侍读伴书,此生不渝。
※
五年后……
盛夏。
已是元菖第三十六个繁华的年岁。
时逢五年一度的皇家盛猎,年轻的贵族男儿们已经准备好在君王面前施展一番。
这儿是距离夏都五百里的南城——离桑。
素来就有丽山秀水之名,更有翡翠山脉,其中珍奇野兽,数之不尽,是行猎的最佳之所。
炎炎的天,烈日当头,晃得人眼晕。
宫中伴驾随行的侍婢,有条不紊的按照皇家的规格,布置着猎场外围,洒脱的马蹄声却已轻的在空中飘散了开……
策马
“驾!!驾!!”
纯白的骏马,四蹄飞起,在红衣少女的驾驭下奔腾得欢脱。
艳阳高照,笼罩在那小人儿的脸上,娇容扬着快意的笑,纯黑的眸子焕发出潋滟的流光,很是动人!
她一身素红的衣裳,没有多余的装饰,犹如那山间开得正艳的花儿,叫不出名字,却格外夺目。
衣襟飞扬,英姿飒爽。
让人瞧了去,都觉不该拘束在这马场上。
“那是谁,这般放肆?也不怕惊扰了圣驾。”远处正在布置看台的女官景玉,听到马蹄飞踏的声音,回头去望了半响,不解的问。
身旁的人回首也看了眼,轻声的说,“你在离桑的行宫,所以不知,那是圣上的掌上明珠,十七皇女,上次夏猎时公主还小,未能随驾前来,而今已经十二岁了。”
听她说罢,景玉目光追逐着马场上骑术精湛的人儿,露出一丝钦羡,“无忧公主啊……”
老早就有所耳闻了,圣上最溺爱的孩子,尽得天下之宠,怕是她说要摘星,都得给她想法子折一两颗下来。
她只比公主长三岁,却有着天壤之别。
人,天生就有贵贱之分,她偏偏生得低贱,只能仰望高高在上的他们,任由摆布。
蓦地!!
视线里,又闯入匹黑马,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居上,紧紧追逐那红衣女子,亦是看得出他骑术精湛,为了能更快的追上去,他压低了身型,让他看上去如同高空中正欲掠下猎食的鹰,那双巍然深沉的眼眸,只锁着那抹红影。
至于别的,他毫不关心。
很快!
他已是与她并行。
远处看着的人都以为,或许此刻他正在对公主好言相劝,请求她停下,落马,等待不久之后就会前来的圣驾。
可是他没有。
众目睽睽中,男子猛地向无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