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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无忧扯了扯夏城壁袖袍,他挥手低眉,望见女儿一脸惊色。
“无忧,被吓着了?”立刻,天子的脸容恢复温和。
国君宠爱无忧公主,是连住在夏国最偏远的城镇百姓都知道的事。
那是他的珍宝啊……
出生那天正是他亲自领兵攻陷领国的大日子,从此夏国一帆风顺,是她为这个国家带来了一个无可比拟的盛世!
无忧摇头,反而细声问,“是不是他笑忧儿,所以父皇要杀他?”
夏城壁微怔,随即开怀,“是!他胆敢取笑朕的无忧公主,他该死!”
“可是,父皇。”她再道,“因为他冷呀!”
因为他冷,她才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所以他嘲笑她。
就在刚才殿上酷刑上演时,她总算想明白了。
“哦?他冷吗?”夏城壁看了那少年一眼。
那是只养不熟的狼,满眼狠厉血腥,他当然冷,不过是冷血。
可单这一刹,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方才你激怒朕,想要求死?”转折的话音,带着不可一世的猜度。
“你想死,朕偏不成全你,朕要将你赐予无忧公主,终生为奴。”
他看不起他的掌上明珠,他就偏要他去做那颗明珠的奴隶,猪狗都不如!
便是在那一片朝贺万岁声中,少年脸上冷森诡异的笑意无人能懂。
没有杀死他,是他们都失算了。
他是夏国无知小公主的奴隶,他是朝炎国君最出色的儿子!
他是北堂烈。
朝炎地位无人撼动的储君。
嗜血的祸根,从此刻开始深种。
独独那金銮上的小公主,平白无故多出个凶巴巴的奴隶,她甚至不知奴隶是何意思?
童稚大眼望尽殿中一切,最终停留在少年身上,看不穿的,是他的心。
权利
夜色尽欢。
快到公主就寝的时辰,总管太监得了万岁的命令,送无忧回她的寝殿去。
灯笼照着去路,一串人行在座座宫殿之中,离了殿上的欢闹,这刻显得特别清静。
无忧由教养嬷嬷抱着,身后跟着侍婢无数,还有,才被赐予她的,连名字都不知的少年。
出了宝宣大殿,她就一直在看他,可是他头发实在又乱又长,根本看不清他到底长了如何的模样。
只能听到后面那尖声尖气的刘公公训了他一路,说,“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无忧公主最得万岁宠爱,所以你小子有福了,不少入宫伺候的奴才们,此生都没跨进过东宫,更别说能在暖玉阁服侍主子,不管你在朝炎国是富家公子还是贵族,到了这里,你就是个奴才!公主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切勿再想你那些前尘往事,知道了吗?”
问罢,北堂烈一语不发,只抬眸往前头看去,一眼,就和小无忧的童眸撞了个正着。
她惊得忍不住一缩,心‘咚咚咚’的跳得好凶!
再见他眼里滑过一抹嘲笑,极快,好像看清楚了方才她在发抖,他吓到她了,他很得意。
又笑她?
她生气,悄悄冲他吐舌头做鬼脸,他不以为然,撇开淡眸,再不理她了。
回了暖玉阁,那刘公公也训了一路,口水快讲干,北堂烈愣是不搭理他,他只得信口骂了几句,便吩咐宫婢准备伺候公主沐浴就寝。
小公主被嬷嬷放下,双脚刚触了地,就毫无忌惮的向那满身污糟的少年走去。
刘公公看出她意图,确定般的唤了她一声,“公主?”
那脏得要命的小子,靠近些闻着都难受,他们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走开啦!”小家伙不耐烦的推开挡在面前的奴才,来到少年的面前,抬起脑袋好奇的看他。
他比自己要高出好多……
北堂烈亦是垂眸,藐视眼前的小家伙。
只要想到今后他要听这傻子的话,心头闷气就不打一处来。
谁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才暗中安慰了自己,冷不防后脑勺就挨了一记,趁恶的除了刘公公还能是谁?
“混账东西!竟敢俯视公主!还不跪下!”他大骂,用自己膝盖往他腿弯一顶,北堂烈不屈,却还是往前迈了半步。
双手不由自主的扶住了夏无忧的双肩,好让自己不倒。
见他碰了公主,还拿公主撑着自己,虽他手收得够快,可也足够让刘公公急煞!惊乍乍的大叫了一声,抬起手又准备打他,忽然就听无忧怒道,“他是我的奴隶!不准你打!”
暖玉阁里,尽是稚嫩的回声,绝对的口吻。
狐假虎威的刘公公愣了一瞬,忙狗腿的跪下,“老奴该死!老奴只是替公主教训这不识好歹的硬骨头……”
无忧‘哼’了一声,小小的人儿,已经懂得驱使她的权利。
疼痛
不愧是夏国的公主呵……
北堂烈心里嘲笑,眼神再一定,那双睁得圆大的眼睛又将他望上了。
他烦!
眉毛折起,不善的问,“看够了没有?”
跪在边上的刘公公咬牙低声斥他,不知好歹的东西!
无忧也皱眉,那颗矜贵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香阁里的奴才,跪着的,站着的,均是默着不作声,全在等她一人发话。
半响,她开了小口问北堂烈,“疼吗?”
疼吗?
什么疼不疼的?
他眉头隆得更深,一双纯黑的耀目,几乎是在瞪她。
她倒是不怕,看着看着就迈开小步子绕到他身后去,不假思索的伸手碰他之前在宝殿上被皮鞭抽打的新伤。
北堂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忽然感到背后撕心裂肺的痛!当即惨叫!差点没跳起来,几步就蹦跶开,和无忧拉开好远的距离,大声的嚎,“废话!怎么不痛?”
抽她几鞭试试?
他在朝炎贵为储君,却不是没受过皮肉之苦,不过这鞭子挨得屈辱,且那呆子公主用手指头就这么戳上去了,他毫无准备,比在大殿上打他那会儿更甚,钻心入骨!
见他鬼哭狼嚎,无忧露出愧色,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暖玉阁的主人,她不吱声,奴才们只好任由那野小子胡闹叫嚣。
便是此时,有个声音忽然道,“公主是在关心你,方才只是无心之举,且勿记挂在心上。”
这把声音温和如玉,听进心里让人觉得舒服。
北堂烈循声看去,刚才抱无忧回暖玉阁的教养嬷嬷走到他面前,一脸柔色的望着他,“我是这儿的管事嬷嬷,叫做瑾。”
说完,她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凝了眉,低声说了句什么,才回头对无忧道,“依奴婢看来,他是有些怕生,才冲撞了公主,不如让奴婢先带他下去梳洗一番吧?公主也担心他的伤不是?”
瑾嬷嬷是无忧的乳娘,在宫里说话自有些分量,无忧与她亲厚,听她说过之后,便把头点了点,转身走到香榻那处,爬上去端坐好,再定定的看着北堂烈,用那把稚嫩的声音细细的说,“快带他去洗,把父皇送我的玉露膏给他擦。”
公主的架子端足了。
横竖这夜她就耗在这里,对她刚得到的奴隶充满好奇。
见她坚决,满屋的奴才只好重新做了打算,几个去铺床,几个去御膳房拿点心,还有几个,围着心不甘情不愿做宠物的北堂烈打转。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穿戴简单干净的少年郎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清理过后的脸容好看极了,薄唇,挺鼻,耀目……
俊朗的眉间,有一种别样的妖冶,很淡,却让人无法忽略。
那身淡蓝衣衫,仿若为他量身定做,欣长的身材,站立在那处,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高贵气息。
不愧是出尽天下美男的朝炎国贵族。
宝石
无忧的两只小腿儿挂在榻上晃,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北堂烈。
他笔挺的站在厅堂正中,感觉自己被无数道目光笼罩,无不是欣赏,他微抬了下巴,眼神更加轻蔑。
他们欣赏他,理所应当。
“还不给公主请安?”刘公公见不得他不可一世的表情,忙一挥手,挑刺的喝道。
瑾站回了无忧身边,没有阻拦。
想起方才在浴场,她吩咐婢女为他上药时候,他那种自得的淡漠神采,想来以前定是人上之人。
可不管在朝炎他有如何的身份地位,来到这里,他只是个奴,不懂规矩,就教到他懂!
阁中的奴才们都默不作声,半响后,终于见那少年屈了腿弯,单膝向那粉娃娃跪下,面无表情的道,“见过公主。”
无忧始终用好奇的眸光看他,早已经将人跪她,当作是种寻常的礼仪。
“你叫什么名字?”
又问?
北堂烈眉梢打起褶子,实在不屑应付这小家伙。
叫什么好?
想信口给自己取个名儿,许是骨子里高傲的血液在作祟,太寻常,他不能接受,太特别,又担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更多的追问。
索性,他唇边散出淡笑,启音道,“我已经是公主的人了,从今往后公主叫我什么,我的名字便是什么。”
前尘往事,皆为云烟。
见他突然通透,刘公公不由露出抹喜色,再提点他道,“对公主说话,要自称‘奴才’。”
北堂烈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