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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她唤他,声音绝望得无可比拟,“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她都看不透他了,还是说,她从来都没看懂过他?
他不回答,能给与的只有沉默。
向来夏无忧想知道的,北堂烈必定会告诉她。
自然,那是他能够说的,若不能说,他如何都不会讲。
谁能说这不是一种折磨?
“不要闹了。”他握住她紧紧环住自己的手,想将她掰开。
无忧却抱得更紧,脑袋用力贴在他后背上,狠咬着下唇。
两个人如此僵持了会儿,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细微,却清晰的声音。
她说,“无暇决的第十层,你把它练了,好不好?”
那是无力的祈求,最后的希翼。
分明在知道他断然拒绝修炼那赖以续命的武功时,她就该察觉的。
由始至终,他都没打算带她一起共赴黄泉之路。
便是在今日这番经历过后,她忽然顿悟,忽然警觉西逻女王给了他另一种选择。
她不要他给的盛世,若没了他,算什么盛世?!
“夏宫没有了,父皇也死了,我的所有都是你夺走的,如今我同样只剩下你,你能不能……一直自私下去,不要丢下我。”
最后的纠缠
不过就是以人血肉练就的最后一层神功,反正北堂烈早就满手染血,腥红得洗也洗不清。
为何宁可扔下她也不练?
他真的舍得么?真的不怕死么?
静得让人窒息的营帐内,无忧箍紧了细弱的双臂,将那男子抱得紧紧的,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永远强悍、值得她依靠的身躯,此刻却如冰冷的石雕,用沉默不语将她拒绝于千里之外遴。
“你怎么不说话?”
她又不争气的哭得花了脸,热泪沁湿他的后背,他却没有向过往那样,转过身来为她擦。
那是种摧心蚀骨的恐慌梆。
没有了国仇家恨,也找不到他用来掩饰真我的野心,西逻的女王给了他另一种解脱的选择。
若他选了,会丢下她吗?
“无忧。”北堂烈抓住她的手,俊容上露出一抹抒怀而又无法真正化解的痛苦。
“我讨厌自己,更不想再杀人了。”他说,平静的语调,缓缓的叙述。
每个人都是那么身不由己,他何尝不是?
从出生,到潜入夏宫,没有一件是他真正想要做的事。
除了……给她一个太平的盛世。
※
深夜,寂寥的天空只有那轮孤月依旧悬挂在深蓝的天幕中,绝世无双,更孤独得无可比拟。
月是天上最富有情感的星,因为只有他拥有阴晴圆缺。
而遗憾的是,他永远也不会坠落,于是永远如此孤寂的散发他的光辉,为每个在夜晚落单的身影,送去一片温柔的辉芒。
北堂烈走出帐营,便看到恭候多时的北堂琰。
他的腿上放着那只可以号令整个西逻国术士的国玺,如此沉重珍贵的东西,被他连同托盘一道,信手递给来到自己跟前的男子。
“我的七哥,你到底要江山还是那个女人,给我个答案。”
原来,原来……
紫幻并非听命于北堂幽,更不是效忠北堂振的夜军之一。
他是西逻人,他们整个氏族都为世代的女王效力。
世人都知道妙手天医的精妙医术,却不知那如沐州的四神堂一样,都是暗中为某个国家搜集消息的手段和掩饰。
北堂烈接过那托盘,细细去看其中精致的西逻国玺,不知为何淡笑了起来。
转而,他反问北堂琰,“你想要天下吗?”
被问的男子一怔,再嚯的大笑,讽刺道,“我一个残废能做什么?”
“那么……”将那国玺放回他腿上,北堂烈笑道,“何以我会觉得,你比谁都适合?”
适合?
北堂琰莫名僵滞,不解跟前的人到底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诚然,在他未有腿患的时候,一度自信的认为自己就算做不了朝炎的国君,那夜军统领也非他莫属。
可是如今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到底合适什么?还能合适什么?
那样的野心,早就在还没完全发芽时,被他的亲生父亲,生生斩断。
就在他陷入那化不开的悲愤中时,便听到北堂烈肯定的说道,“琰,不管你想将朝炎彻底毁掉,还是一如当年,想成为称霸一方的王者,都要先做一件事情。”
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子会意的笑得诡谪……
“你是说,杀了我们那早就该死的……父皇吗?”
※
不知是不适应大漠的酷热,还是哭得脱离,无忧记得自己抱着北堂烈哭了许久,而后晕了过去。
再恢复些许意识,睁开眼来,周遭已经没了烛火的光,黯然了下去。
她平躺在床上,刚清醒了几分,就感到身旁有个难以忽略的温度。
那体温让她感到踏实。
——我讨厌自己,更不想再杀人了——
这就是她一直在探寻的,想要知道的北堂烈真正的样子吗?
侧转了身,无忧向他靠过去,伸出那双固执的小手,牢牢的缠住他的臂膀。
呼吸,在一瞬间变得那样艰难。
自在华都里听了纳西莎那番话之后,她能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什么也不说,却已经做下了某个决定。
可是她,早就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
因为同样的,在这世间她所拥有的除了他之外,再无任何。
北堂烈一直没有睡着,只要这女子在身边,他的心就能够获得片刻的安宁,而这样的时刻,并未剩下多少了。
见她醒来后,就忙着找寻他,然后将他紧抓,便是这细微的动作,让他开始比任何人都惧怕死亡。
遗憾的是,用来续命的无暇决最后一层,他不能练。
若练了,就再也配不上她。
暗淡的光线中,无忧坦图的盯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看,他的眼一直睁着,不时浅眨两下,若有所思。
平缓的鼻息,一下下的呼出沉稳的气息,心已经定了,他就不会改变主意。
“你舍得我吗?”
她忽然轻声的问,小心翼翼的语色,又是那么肯定。
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庞,那是她曾经有所期待,有所憧憬的脸庞。
他带给她希望,也给与她绝望。
爱和恨的最后,是否还是会两分?
你舍得我吗?
他的眼婕似有轻颤,然后侧过头与之对视上,他能感受到她眸光中传递来的眷恋。
交织在一起的视线中,再无激烈的火花,却在下一刻,他蓦地将她粗暴的压在身下,近乎疯狂的与她深吻。
急促的呼吸,冰与火的厮磨,彼此身上的衣裳件件剥落,她能做的唯有回应。
分开她的双腿,他毫不迟疑的刺了进去,狠狠的将她压住,重重的撞击起来。
每一下,都直入她身体最深处。
仿佛只有如此,两个人才能真正感受到彼此无法释怀的纠缠。
或许这结,本就不需要解。
坚硬的火热,蛮横而狂躁的进出,摩擦得她还未湿润的狭窄丝丝生疼。
而此刻,她已不再抗拒。
她在他耳边声声娇媚酥骨的呻吟,柔软的长指轻挠着他结实的背脊,分开他身体两侧的小腿,完全缠上他的腰,迎接他每次炙烈的律动。
然后一遍遍的问……你舍得我吗?
无论是我的身,还是心。
无度的纠缠,淋漓的汗水,一次次的跟随彼此的心达到愉悦的顶点。
直到精疲力竭,直到天光微曦,停不下来……
※
次日正午,日头似乎比昨天还要毒些。
那一小队人马,已经远离了朝炎军营三里。
北堂烈将自己的战马交给无忧,细心的交代她,“从此地去往蚩尤,大抵要行七日左右,不用急着赶路,我已命人向洛迦通报,到了边境,他会亲自来接你,然后带你回去的。”
他话语柔和得不似那个铁血的君王,眸色里也只有柔和的色彩。
仿佛在一夜之间,身上的戾气都被洗净。
遗憾站在他跟前的女子没有说话,那张小脸比平时更加肃然,沉重。
他不以为然,从身旁的士兵手上取过一件暗紫色的斗篷,亲自为她披上。
“这是用西逻冰纱织造的,披上它有避暑去热的功效,不过路上别太常用,若是不小心着凉的话……”
“你想把我推给洛迦,还是沐君白?”
不等他说完,无忧便问道。
话中的口吻,有着不同寻常的干脆。
北堂烈俊容僵了一瞬,转而对她露出一笑,“谁都好,我想他们任何一个都会对你好的。”
便是在这话全然脱口之后,所有人都看到那女子扬起了手,毫不犹豫的、狠狠的甩向他的侧脸。
极其刺耳的声响,震得一旁的北堂琰等人都缩了缩脖子。
北堂烈全然不怒,神色中一丝涟漪起伏都没有。
而夏无忧给的也只有冷笑,“等你定了朝炎,我就会来找你,若你决定生死由命,你死的那天我也会与你一起死!”
说完,她回身跃上了那匹彪硕健壮的马儿,勒着缰绳,将它调转向要前去的方向,她再看向北堂烈,“如今你想放过我,已经不可能了。”
言毕挥了一鞭,那马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