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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她是喝醉了毫无知觉,可是这些梅花呢?她们寂静地站在原地,是否看见他一步步地走向她,看见他将他一把抱起走回宫殿,看见他在宫殿内对她所做的一切?
“呕。”她终于忍不住干呕出声来,伏在床榻上,一手扶着床栏,一手揪紧衣襟,脸色惨白。
“长公主,你没事罢?”鸳鸯吓得魂飞魄散,手足冰冷。“对,顾太医,顾太医!”她的下意识反应就是要去找顾太医。他刚走不久,想来快些跑还能追的上。
“回来。”平安的声音顿住她的脚步,鸳鸯转身回去看平安,神色有些无措。“长公主,可是你的身子。。。。。。”她一顿,立刻向前扶住了平安,语调中隐隐带着哭腔。“长公主可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平安握着她的手,道:“将院里的所有的梅花都拔了。本宫不想再看见。”
鸳鸯一怔,道:“喏。奴婢这就去。”
当鸳鸯将平安的指令传达给囚凰宫的宫人时,宫人皆是一脸错愕,疑心自己听错。这也怪不得她们,皇后在还是长公主的时候,喜欢梅花乃是宫里人都知晓的事情,何况囚凰宫的梅花皇上亲自下令征集来各地珍惜的梅花种,比起普通的梅花,开得更是盛艳而华丽,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不喜欢了,说要全部拔光了呢?莫说她们不解,便是鸳鸯也是想不明白。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公主不喜欢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喏。”既然是得了皇后的命令,宫人自然照办。那些梅花,便在顷刻间清扫一空。偌大的庭院,荒凉而疮痍,与这华美的宫殿甚为格格不入。
囚凰宫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方梓书的耳朵里。他听闻平安下令拔了宫中的梅花,已是心里一沉,等再听汇报说平安怀孕时他的脸色大变,手边的茶盏也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清脆。
“你说雪扇,她怀孕了?”狂热的喜悦像是潮水一样汹涌心口,几乎要从眼底满溢出来。他兴奋地连手也颤抖。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可是这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做父亲的喜悦和期待。可是那样的喜悦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看见宫人面上欲言又止的神色,他的笑意便一点点收敛干净。突然想透彻为何平安会下令毁去囚凰宫中所有的梅花,方梓书当下脸色刷白。
当日平安酒醉将他的衣裳扯住,笑意盈盈,眸色如醉了一池春水,温柔而动人。红唇潋滟有水光,微微开启,露出洁白的贝齿,无形的诱惑。素色的衣裳因为她的动作而大开了衣襟,雪色一段魂销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的面前。理智告诉他平安不过是喝醉了,他不能趁人之危,应该立刻离去。可是,心底深处的欲望蠢蠢欲动,像是一朵开绽在地狱的花,身姿妩媚,摇曳的香气妖邪,丝丝缕缕无不是蛊惑着他将手伸向了平安。
那样从未有过的娇憨可人,那样的风流婉转,真真是色与魂授,叫他欣喜若狂,如何能放开?
事后他为她清洗了身子,见她依然沉睡,便起身离去。那一场云雨之欢,分明是他趁着她酒醉得逞,当时欢悦不知今夕何夕,心里一直怀着企盼,企盼平安只以为那是无痕梦过,却到底种下了祸根。
“摆架囚凰宫。”方梓书的眸色一沉。
“喏。”
第一百三章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 '本章字数:2004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05 15:45:24。0'
方梓书赶去囚凰宫时,见原本种了梅花的院子一片狼藉和荒芜,脚步不由地一顿。饶是早就知道平安下令拔除梅花,却也心惊。这世上,他唯一没有办法掌控的便是平安的心意啊。
“皇上。”青衣蓝衣两位婢女正在宫门口来回踱步,面上焦灼不安之色在看见方梓书之后稍稍收敛,迎上来福了一福后说道,“皇后娘娘将奴婢们都赶了出来,不准任何人进入殿内,奴婢实在是担心得很。”
“朕知矣。”方梓书颔首。宫殿朱门紧紧地闭着,恍若隔绝了红尘。他的手悬在了半空中,竟是微微颤抖。
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天下皆是他的百姓。莫说是宠幸,便是即刻下令要人的首级,也该是诚惶诚恐地将自己的头颅奉上。
明明他权势滔天,坐拥天下,明明是他将她折断双翼囚禁在宫中作他一人的禁脔,可是他却忍不住害怕。是,他害怕,害怕面对平安冰冷如同霜刀的目光,害怕从她的口中吐露出伤人的话语。多可笑啊,开春的暖和煦温柔,他站在宫殿门口却冷得像是置身冰天雪地,连血液也凝结成刀刃,往心口狠狠地戳下,痛得他连颦眉的力气也无。
“皇上?”小东西轻声地提醒道。
“哦。”方梓书似乎才回过神来道,“你就不必进来了,在这里候着。”
“喏。”
方梓书推门,迎面一阵冷香。
素色如雪,青色的纱幔舞动,隐约可以看见坐在床榻的人。
“雪扇?”方梓书小心翼翼地唤道,生怕声音大了便会将那如同幻影的人震碎。他的喉结滚动了一轮,咽下口气后才道,“朕听闻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平安截断。她慢慢地回头来看着他,乌黑的瞳眸中竟是一片平静的水波,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竟觉得她的眼底隐约带着一丝笑意。没有方梓书之前想象的冰冷和仇恨,她只是淡淡地道:“坐罢。”
“。。。。。。是。”方梓书一怔,心头有一丝异样划过,但是他有错在前,便是惴惴不安此刻也唯有坐下为先。
平安静静地看着方梓书,道:“本宫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了。”微微一顿,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声音轻缓如梦,“那时候本宫刚刚被召回来,心想着先皇驾崩,当今天子也不过五岁,那么小的孩子啊指不定在皇后娘娘怀里哭成什么模样呢。”
平安的声音娓娓道来,像是吟诵一首优美的诗词。那些过往铺陈,宛如盛开的白莲一朵一朵重现。“可是本宫终于在先皇的棺木前看见你的时候,小小的一团身影委屈地抽泣,明明伤心至极,却压抑着哭声。等本宫一出身回头来的眼神却已收敛了大半的悲意,问安的礼数周全,俨然如大人。那时本宫就想着,倘若这便是先皇要本宫辅佐的新帝,那本宫便省了不少力气了罢。”
方梓书听她说到这里,竟觉得心头酸涩。在平安从潜阳回来皇宫之前,他自父皇那里得知了她的身世。父皇说平安聪颖,才能足以监国。他在羽翼非丰之前不可轻举妄动,要真的把她当做皇姐来尊敬,而帝位稳固之时,平安或留或亡,皆在他一念之间。
对,她可以活着或者留下,却没有说她可以离开皇宫。因为,对先皇来说,平安的治世之才倘若被别国所用,那便是世上最锋利的一把剑。他不容许赵国的江山有任何的损失,是以她只能留下,或者死去。
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她美貌聪慧,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他没有办法收藏,唯有摧毁。他甚至就在第一面时就下定决心,事成之后赐她一杯毒酒自尽。可是后来,他渐渐地变了,她的一颦一笑留在他的心底再也没有办法抹去。他早已经忘记最初的想法,他要留住她。这世界上,唯有他才能匹配这样绝世的女子。
一念成魔,从此深堕,以至于到了如今这个难以收场的局面。
“本宫料想得不错。你虽年幼,却是极为聪慧。礼乐射御书数,无不精通。”平安继续道,“便是在政事上,思虑周全也胜过本宫。本宫一直都很以你为傲。”
她突然停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方梓书,却是粲然一笑。那一笑,宛如千万树的梨花争相开放,温柔的美丽,惊心动魄的光度,竟有些叫方梓书不敢直视。她的语气温柔,好似夜间哄着梦魇的他歌唱,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叫他心惊胆颤:“告诉本宫,你究竟想把本宫毁成什么样才满意?”
方梓书大惊,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脸色苍白道:“朕没有!朕只是喜爱皇姐,只是喜爱你啊。。。。。。”着实惊惶,他这些日子一直唤着她“雪扇”,“皇姐”却是久违了的称呼。可见他实在是惊惶失措。
“喜爱?”平安依旧笑着,眼神却是冷的。“本宫从成为平安长公主以后便不明白什么叫喜爱。如果是你说的那般,那却是本宫避之唯恐不及的。”
方梓书的唇色苍白,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左右这宫中你是主子,本宫如今束手束脚也无可奈何。”她无所谓地笑了笑,纤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缠绕着自己的长发,那模样却是几分说不出来的妩媚妖娆。“可是,本宫要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