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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刚刚要去请皇上,他便已经到了门口。世上哪里来这样的巧合,却不知道他监视的是凤藻宫,还是。。。。。。青雪的眸光一顿,道:“请皇上进来。”
“喏。”
青雪站在原地,看着方梓书一步步走来。明黄色的袍子,精致的团龙纹饰,龙身栩栩如生,张牙舞爪,极为矜贵。逆光之中,俊美的君王慢慢地走着,仿佛踏着天下苍生的命脉,从容而淡定。最终他停在了她的面前,微微带着笑:“青雪姑姑。”
她怦然一惊,垂眸道:“皇上,皇太后有请。”
“真是巧极了,朕也正想见母后呢,不知道母后找朕所为何事?”方梓书笑盈盈地走进内殿,微微有风吹进,将内殿紫檀熏香的气息冲淡了一些,轻纱帘缦舞动。
他的目光竟是分毫也未分给跪地的鸳鸯。
皇太后眸光一转,沉着声音道:“皇上说说看,来找哀家又是为了什么事?”
“母后,朕此来是想告诉母后一件大喜事。”他的眉角眼梢都写满了笑意和温柔,“朕要废了洛慧心,另立皇姐为皇后。”
此话一出口,伏在地上的鸳鸯猛地抬眸,眸色竟是震惊。皇上是不是疯了,他侮辱长公主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封长公主为后,这不是昭告天下赵国皇室姐弟**?
皇太后也是瞬间失色。修身养心许多年的人也终于动了真怒:“你既然知道平安是你的皇姐,为何还能说出这般荒唐的话来!这是要让天下臣民看赵国皇室的笑话吗?”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回荡,连回音都带着怒气。“你是不是疯了,连自己的皇姐都能下手!”
方梓书却是不以为意。他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将事情毫无遮掩地曝露,便是下定了决心,也预料到了皇太后可能会有的一切反应。他淡淡地笑了笑,可是眼神却是冷的。“她是不是朕的皇姐,便是旁人不清楚,母后难道还会不清楚吗?”
青雪一见情态不对,便拉了鸳鸯出殿,到门口去守着。
方梓书道:“母后在装什么糊涂?她姓兰,兰雪扇,怎么可能是赵国方氏的血脉?皇姐,不过是一叶障目的称呼罢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父皇临去之前,将此事告知了朕。朕一直都知道,只是假装不知罢了。”方梓书顿了顿,“父皇要朕利用她辅佐朕成就大业,朕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不了,朕爱她,朕要留住她,光明正大地让她待在朕的身边。”
“这不可能!哀家不同意!”皇太后站起来,坚决拒绝。“即便你已经知道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旁人会怎么想?人言可畏,你难道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有何不可?”轻描淡写的四个字,竟是激得皇太后说不出话来。
方梓书闲闲地把玩着腰间的青玉纹饰,神态堪称漫不经心:“朕爱她,偏偏要她做朕的皇后,天下人能奈何?朕此来,不是求母后同意,只是出于孝道,觉得母后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故而前来告知罢了。无论母后同意或者不同意,朕都要纳她为后。”微微一顿,他抬眸望着他,唇边的笑意微微带着点讽刺:“何况母后多年伴随佛前,我佛慈悲心肠,相信母后定然也不会太过苛刻罢?”
她捂着心口喘息,望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眼前的男子俊美修长,宛如新成的芝兰玉树,光华灼人,眉目之间依稀还可以看见几分小时候的神态,可是多了一些决断和冷漠,竟是熟悉而陌生。她突然想到,她长在佛前,离开他的红尘实在是太久,太过遥远了。
“梦恒。”皇太后缓了缓声道,“你可想过你的父皇,他倘若知道了,会怎么想?”
“此事,朕百年之后自然会亲自去黄泉向父皇解释,母后不必担心。若无其他的事,朕便先行告退了。”方梓书已经是耐性全无,转身便要离去。
皇太后还是忍不住说了最后一句:“平安那孩子,性子倔强得紧,你用强的手段得到她,只怕会引得玉石俱焚!”
方梓书顿了顿,侧眸道:“朕和皇姐的事情,以后就不劳母后操心,母后只要静心修佛,为皇上祈福便可。”他已经一脚踏出门槛,不知道怎么的却又停了下来,回望着皇太后道:“对了,为了使得母后更加静心,朕会多派遣侍卫过来凤藻宫外守候,不叫外人踏足一步。”
跪在外头的鸳鸯浑身一颤。这话却是明明白白地说给她听的。
这是要监视她了?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却唯有静静地站在原地,等青雪姑姑走进来唤她:“皇太后,没事罢?”她才回过身来,颓然地摇摇头,见鸳鸯还跪在门口不走,执意等着她的回答,她闭了眼睛道:“青雪,让她走罢。”
“皇太后?”青雪一惊,可是抬眸见皇太后一脸的疲惫和无奈,还是将诧异压在心底,默默道,“喏,奴婢这就去。”
第八十六章闻道梅花圻晓风, 雪堆遍满四山 '本章字数:2009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8 12:53:48。0'
鸳鸯一听完青雪的话,脸色登时惨白。这宫中除了皇太后,她找不到任何人来求助,可是皇太后却叫她走,再也不要来打扰清修,无疑是宣布长公主的事情她不插手。“皇太后!皇太后!”她不甘心地唤了她,可是皇太后已经重新跪回了佛前,再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青雪姑姑见她模样可怜,有心想要劝解,可眼下的情况她无论如何开口都是无用,毕竟那人可是执掌天下的君王,她不过是个奴婢,连皇太后都没有办法插手,自己还能做什么。嘴唇嗫喏,安慰的话最后唯有化成一声叹息。“你还是走罢。”
宫殿的门被轻轻地合上,不过“咯叽”一声,便是隔绝了红尘。那些恩怨纷扰,情债几本,都已经不再过问,伴随着的不过是佛经檀香,清净一生罢。鸳鸯的目光渐渐绝望,她伏在地上深深叩首后站起身来,跪地太久,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所幸抓住了门扉堪堪站住,等那阵眩晕过了才转身离去。
“怎么样?”木鱼声停歇,皇太后问道。
青雪躬身回道:“回皇太后的话,她已经离去,似乎死了心了。”
紧闭的眸瞧不出情绪,青雪只看见皇太后纤长的眼睫剧烈一颤。她不敢细看,也不敢猜皇太后的心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许久之后才听见皇太后叹息般的声音:“你下去罢。哀家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喏。”
殿内空空,寂静得叫人觉得心慌,便是往日闻着凝神静气的熏香也变得有几分窒息。皇太后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佛像神态慈祥,拈花一笑,目光包容而慈爱,仿佛一切的罪恶都能被他净化。
突然想起了方梓书的话来。“何况母后多年伴随佛前,我佛慈悲,相信母后定然也不会太过苛刻罢?”语气淡漠而嘲讽,却叫她无言以对。那是她的亲骨肉,本该至亲至爱的人。因为她的自私,衍变成如今这般难堪的局面。当年先皇逝去,她悲痛欲绝,连犹豫都不曾便将自己困在凤藻宫修佛。她只顾着自己,竟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失去了父皇,又没有母后的陪伴的方梓书会怎么样,他也不过是五岁的孩子啊。
伤心彷徨无助的时候,她抛弃了他,任由他一人面对满目的素白和虎视眈眈的朝臣。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关心的,她总是派着青雪去打听方梓书的情况。听说平安长公主还朝,为方梓书请来了薛含意为太傅;听说长公主雷厉风行,上朝便威慑了心怀异议的朝臣;听说长公主和方梓书相处甚好,时常在一起研读。。。。。。
那些消息传到她的耳畔,她终于放心,一心一意地念佛。她想着先皇深谋远虑,选择的人不会错的,跟着平安成长的方梓书也许比跟在自己身边学着优柔寡断也许会更好。
可是。冷漠杀伐,欲求必得,这样的性子似足了平安,既叫人欣慰也叫人畏惧。
他是方梓书,可是如今的他更是君无戏言的君王。
他霸道地将整个天下掌控还嫌不够,甚至染指了教养他的平安。
皇太后的眉心不自觉颦蹙。
平安那孩子的来历,先皇对人三缄其口,可是唯独对自己毫无隐瞒。先皇说他是在原苍河国的界口看见有人躺在地上,救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个女孩子。她身上的衣裳虽是破烂,可是料子却是出奇地珍贵,说不出来是哪一国的纹饰,只是衣裳上绣着精致的花,雪白无暇,仿若展开的香扇。容貌精致绝美,像是月神手下最完美的玉石雕刻的美人像。陷入昏迷的时候还模模糊糊地喊着:“父皇母后,别丢下雪扇,雪扇一人好害怕。”
她醒过来后有一段时间不说话,先皇也没有勉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