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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洛紫禾的眸中波光轻颤,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见地一抖。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只这么一句问话便已经清楚地想明白平安今天叫他前来的目的。可是。。。。。。他望着平安,她的眼睛不似寻常女子盈盈含泪的风情,美得就像是沉睡在冰川之下的湖泊,从来不为任何事所动容。
突然有些恨自己那么明白。如果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那一阵绞痛就会不见?
他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地说:“暖和公主金枝玉叶,臣下不敢妄议。”他低垂了眸子,目光落在面前那一杯热茶,茶水中红梅漂浮,宛如画舫红舟,淡淡的香雾迷蒙了眼界。停顿了片刻,他抬头道,“长公主,臣下已有心上人。”平安微微颦眉,手指无意识扣在桌面。青葱细指,跳跃如鱼。洛紫禾有心上人,那么暖和和他的联姻便是不可能。如此一来。。。。。。
平安正如此想着,浑然没有注意到亭上的瓦缝间漏出水滴。洛紫禾却看见了,轻声叫了一句:“长公主”后,举起袖子挡在她的头顶。那一滴水滴落在了他的衣袖就,牡丹滴露,轻轻地晕染开。平安听见他的唤声抬起眸却只见一片雪青薄纱覆盖,等下一刻他挪开了袖子便听他说道:“请长公主见谅。臣下失礼了。”
“无碍。”
鸳鸯看了一眼面色从容的洛紫禾,眼眸不自觉加深了颜色。平安被袖子遮挡了视线,她却是看得清楚。听见洛紫禾的声音后回过头来时,正看见洛紫禾举袖替平安遮挡雨滴,他的眼神宠溺而温柔,好似清风吹皱了一江春水,落花涟漪,碧水桃红酿出一杯甘甜的酒水。
他说他不敢妄议暖和公主,态度恭敬而疏离万分,却细心地替平安挡去雨滴,面上含笑而温柔。。。。。。她是不经情事,但是如此鲜明的对比却不由得她不多想。何况那种眼神。。。。。。她曾经见过的。
这一场试探无疑是失败的。不过平安也暗自庆幸,倘若一开始就贸贸然给暖和和洛紫禾赐婚,那难免毁了三个人的一生。暖和不知,自是最好。
可是。。。。。。平安握着手里的那一张纸条,面色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辉下显得清冷。
“夜间凉了,长公主早些休息才好。”鸳鸯奉茶上来,替她披上薄裘,轻声规劝。见她手里握着那张纸条发愣,心念一转,便转问道:“长公主觉得洛公子如何?”
“倒是个卓卓人物。可惜他已经有心上人,本宫也不可强人所难。”平安道,“只是,要另想法子了。”
“长公主。”鸳鸯想了想,欲言又止,见平安奇怪地回头来看着自己才咬咬牙道:“那洛公子的心上人,只怕是长公主你。”
“本宫?”平安的眼神怪异,似乎从她嘴里说出的多触目惊心的字眼,刷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清冷之外多了一丝错愕。“本宫与他也不过菊花宴上一面之缘,他的心上人怎么可能是本宫?”
“奴婢不敢胡说。只是日间洛公子替长公主举袖挡雨时,奴婢看见洛公子的眼神,那种眼神纵然不通情事,也看懂了温柔。他似对长公主,情根深种。”
平安沉默了很久,鸳鸯也跪着不敢再说。
“起来吧。”
“喏。”
鸳鸯起身正要告退,却听见平安淡淡地问她:“你没有看错?”这话如果旁人说了,平安也不会理会。鸳鸯的眼力劲一直是好的,在心思细腻方面丝毫不逊色于她。再加上眼下情况,即使信三分也要变成几分。
“奴婢自信不会看错。”那种眼神啊,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每一次长公主去太傅府邸寻薛太傅对弈,薛太傅在长公主看不见的地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长公主。
求不得,爱难移。
“你下去吧。”
鸳鸯退了下去,平安握着手里的纸条,眼神闪过一道暗芒。
纸上墨迹早干,潦草的笔记彰显着写字之人何等心急慌乱。不过八字,却是字字惊心。
燕国暗集兵,恐干戈。
第四十章无端却被梅花恼,特地吹香破梦魂 '本章字数:2000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3 16:02:34。0'
执着的白子落在棋盘,便是占据半壁江山,将黑子围困中央,胜负清明。
平安望着面前的棋盘,眼眸有微光闪了闪,淡淡地道:“哦,本宫又输了。”
薛含意抬眸,温声说道:“长公主可是有所思虑?”她与他下棋,素来是心眼俱到,曾说过棋场有如战场,一步差落便是万劫不复,纵然是棋艺不如输给自己,也是几步之差,不至于像如今这般输的狼狈,四面楚歌声。
他心思极细,自然也觉察到平安今日是心不在焉,却不知道是为何等国事烦忧。薛含意不愿见她颦眉,因此才有那一问。
平安一顿,沉默了片刻,她才问他:“何谓喜欢?”
她的表情带着疑惑,一双秋水翦瞳像是含着巫山融化的雪水,隐隐水纹乍起。她一本正经地,好似询问国家大事般问他,什么叫做喜欢。
薛含意藏在袖子里的左手手指不自觉一颤。他望着她,从容一笑,说道:“喜欢啊。。。。。。”他的声音温柔,好似清泉从山石之间流过,漏下一片清甜,仿佛吟诵词句优美的诗句,好似宛宛然道一个极美的梦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喜怒哀乐便会不知不觉间和她的牵连在一起。当她颦眉,你愿意舍弃一切换取她的欢乐;当她快乐,你便如同拥有整个世界。见则欢喜,不见则日夜忧思,恐她出了事故,恐她受了委屈,只愿生生世世同她待在一处。”
他看着她的目光极温柔,像是四月里开得最盛的梨花飘落在眼底,酿就一杯醉人的芬芳,像是久久不愿展露美貌的昙花瞬间开遍了荒原,从眼中一路惊艳。那般痴情,却被封住,暗流汹涌。被侍书拉着讲话的鸳鸯远远瞧见这一幕时,心内不自主叹了口气。
这种眼神,她不会看错的。薛太傅是如此,那郎才绝艳的洛公子。。。。。亦然。
平安听了他的话,眼睫剧烈一颤。“当真能。。。。。。舍弃一切?”
薛含意点点头,面上一片平静,自己却不觉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平安看了看他,低垂了眸子。
边塞军事,向来都是洛鸣和处理,他这一病,朝臣却也没了主事之人。平安为此特意去了一趟将军府看望洛鸣和。平安去时并没有叫下人惊动。是以当她走进洛鸣和的房间时,正在床前侍奉汤药的洛紫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臣下见过长公主殿下。”
洛鸣和也要撑着身子行礼,平安阻止了他。“将军尚在病中,这等俗礼便免了罢。”
“多谢长公主。”平素意气风发的大将军此刻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宛如垂垂暮已的老人。所谓病来如山倒,真是要不得。
“将军可觉得好些?”
“劳长公主惦记,微臣并无大碍。只是近日无法上朝,实在有愧皇恩。”洛鸣和顿了一顿,看向垂眸静立的洛紫禾,说道,“犬子虽然年幼,但是自小跟随微臣学兵法罗列,后又上蜀山求学,对军事不敢说了如指掌,想来也能助长公主一臂之力。”
平安浅笑,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将军身在病中还如此关心国事,本宫心中实在感动。洛公子的才华,本宫也是极为相信的,倘若有他相助,必然使得本宫轻松不少。将军便好好养病,别想太多。”
“多谢长公主。”
彼此寒暄客套几句,平安便要告辞。洛鸣和令洛紫禾送平安出门。
“长公主慢走。”洛紫禾垂首而立,恭送平安。
“洛公子不必多礼。”平安淡淡道,堇色的裙摆已然跃过门槛。守候的轿夫垂手相待,鸳鸯替她掀开了宝蓝色的轿帘,平安正要入轿,不知道怎么却又回过头去。
那一眼正好撞上了洛紫禾的目光。他似乎没有想过平安会突然之间转身来看自己,望着她看过来的目光,他竟似醉了,浑然不知自己理应立刻低下头,而不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与之对视。眼中的情愫尚未来得及掩藏便被识破,那温柔的眸光破碎一片金色的流光,继而归于平静。
平安看了看他,微微颔首。
洛紫禾含笑。笑意很淡,但是宛如冬雪暖阳,甚是温柔。见平安已经坐在了轿子,他才慢慢地退了回去。
“紫禾。”等他回了房间,重新端起药碗给洛鸣和。洛鸣和握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咳嗽几声道,“如今,你妹妹身处后宫,洛家的兴衰荣辱将会直接影响她的地位。这一次,为父向长公主推荐你,你应该明白为父的用意。”
洛紫禾温言:“父亲,紫禾明白。”即便是为了妹妹在后宫能够站稳脚跟,他也会尽力做到最好。
“那就好。。。。。。”洛鸣和顿了顿,接着道,“长公主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