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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矩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与我同塌而眠。
他会皱着眉头看我喝下那些汤药,如若我实在拗起性子不愿意喝还会长叹一声,然后极近各种软语安慰。身上被暗器所伤的伤口虽然已不是那么噬骨般般的煎熬,但是随着伤口的愈合,还是有些难耐的刺痒。尤其是在晚上熟睡之时,大概是太医在我身上涂抹的药膏起了作用,越发难受起来。有一次我睡得太过沉迷,起身之时竟发现自己刚刚愈合差不多的背部又被自己尖利的指甲挠的血迹斑斑,而自己望着指甲内残存的血迹却毫不知晓。景唐帝看我这样,以后睡觉时都要将我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防止我乱动再划伤自己。而白天他要处理政事,便又多加了四个丫鬟伺候我。
知道我耐不住性子喜欢到处乱走,他便会吩咐那些丫头务必随时守在我的旁边。只要我跨出瑾榕殿一步,我的去向便会及时的反应在他的耳朵里。他仿佛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紧张,看我地时候浓浓的疼惜之情就像是化不开的糖浆。若是在以前我会轻易沉沦在他这样地情绪里无法自拔,可是如今,我却已经不是以前的皖雅。若是因为我以后不会有孩子而对我有歉意,我宁愿不要这样地怜悯。曾经无数次想着那夜我们之间的纠葛。如果辣兰再一次将暗箭对向他,我还会不会这样不假思索的护在他身上呢。
思索很久,才发现这个问题原来无解。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反思也是无用的。人生就像是一场巨大地戏,在我的身上。真正的演绎出了什么叫做一报还一报。我刚刚作主拿掉了吉玛的孩子,上天马上就让我尝到了更加痛苦的滋味,永远剥夺了我做母亲的资格。而那帝君高贵的爱意,在那一晚上“最不缺女人”的冷酷中,也化为苍白的乌有。
到如今,我才发现,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劫后余生地我,除了伤痕累累,什么都是烟消云散。
除了一天例行的几句交谈。我与景唐帝之间几乎无话。他越来越多的苦笑叹息,而我越来越会漠视他地一切举动。这样亲密的疏离,以前貌似也发生过。可是上次是他为了护我而刻意做地表明行为。这次,却是我心甘情愿地与他越来越远。
廖君然。这个至今在牢里的映域皇族。却在漫不经心地嬉笑间改变了我的一生。他救了我,却也告诉两个让我痛苦的事实。第一,皇帝的感情高不可攀,我穷尽一生的力气去追逐也只能是白费力气。第二,我作为女子,已经注定会有一个不健全的人生。廖君然,这个可怕的人,一步一步的,将我那触手可及的幸福全都化为了泡沫,弥弥漫漫的散于空中再也不见影子。
可是我,却欠他一命。他虽然让我领略到残忍的现实,但是比现实还要中肯的却是,他为了我,放弃了逃跑的机会,再一次做了景唐帝的囚徒。那样高贵的男子,从此甘心成为他仇人的俘虏。帝为刀俎,他为鱼肉,所有不幸的结局,相信都已经化在了他平日里惯有的那般桀骜的笑意中。他太聪明,所以才会将很多事情看明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他定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只是我,却越来越不想承他的情。他说过,我担不起景唐帝误江山的恶名,同样,我也担不起误尽他一生的名声。
“廖君然……”,我看似无意的摆弄着花瓶里的插花,轻轻扬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那坐在一旁看书的帝君不由得一怔,拿着书的手竟微微颤抖,但是很快那股异样便被他刻意压了下去,“还好,在牢里能吃能喝的。”
“那他会受怎么样的惩罚?”我干脆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看着他。
“这不是朕一个人能作主的事情。”他继续翻着手里的书,抬也不抬头,“他的罪名太多也太大,想赦免他这一桩却又不能不治他另一桩的罪。否则,朕不能给天下交代。”
“那关于他的处理,大约什么时候能定下来?”我不甘心的继续追问,“刑部很快就能拟出意见来吧?”
“朕命他们后日呈上折子。”他突然合上书,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眼睛,“后日,是死是活,都对他廖君然有个交代了。只是朕现在反倒希望,他还不要死,或者说,他还不到能死的时候。”
“对啊。”我讥嘲的看着他,“廖君然活着应该还有利用价值,那支火枪队伍或许擒王就可以迫使他们解散,但那制作火枪的秘法,可还搞不明白是廖君然一人知道还是那辣兰也知晓。若是贸然赐死廖君然;激起那辣兰更大的复仇之心制造出更多的火药,反倒是目光短浅,自缚皇朝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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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唐帝久久的看着我不语,这是我自受伤之后第一次与他说这么长的话,只不过话一出,情意全无,脱口而出的,尽是些伤人残冷的恶语。叹息间,我抬头看向窗外,夜色笼罩住整个天地,而我的心,却又充满了迷茫。
所谓的“后日”很快临近,没等景唐帝回到瑾榕殿,我便在多嘴的宫女那儿得到了消息,廖君然被判极刑,又得到消息,刑部一向是和惠父亲左相把持。廖君然被判的如此快,恐怕也有和惠一族的原因,知道廖君然与我有关联,肯定更是恨不得立即将其千刀万剐。
第六卷 天为谁春 第一四六章 成亲王的美男计
我不仅不能报答廖君然的救命之恩,反而会因与我的关系他会更加接近死亡。一想到这儿,心里便会感到刺痛。坐立不安中,我甚至想去刑部大牢去见廖君然一面,就像他救我一样也偿他一命,可是他在刑部大牢啊,那样的牢狱,是有刑部人员严加把守的,处处都有和惠一族的人在,我又如何进去。
坐立不安中,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我回头看去,成亲王竟然悄无声息的走进大殿,而门外站着的这群丫头,竟无一人通禀。
他和煦的冲我微笑,“皖妃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还好。”我示意丫头们为他端上茶水为他搬来座子,可他却一摆手,突然走进我旁边,慢慢凑近我的耳朵,声音微不可闻,“把你所有的丫头都安排下去,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虽然纳闷,但还是依照他的嘱咐将所有人遣了下去,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我们二人,不等我问,他便开门见山,“你知道廖君然的事情了吧?”
“嗯。”我重重点头,随即叹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君要他死,我别无办法。”
他唇角漾起浅浅的一笑,“或许事情不像你想象的这般全无办法。”
听到他如此说,我心里便像点燃了希望一般,连忙追问,“你说,或许还有转机?”
“据我所知,皇后娘娘前日曾经去过大牢与这廖君然见过一面,但是具体谈话内容,我虽然努力打听,但还是无从知晓。”成亲王顿了一顿。直直的看向我,“我的意思,如果你能救出廖君然那是最好。如若不能救他,也要极尽可能的见他一面。虽说我知他深有气节。可是还是拿不准他会不会说些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告诉皇后。如若他真地一死,皇后必会拿他与廖君然的对话来重重打击你,到时便死无对证,与其知道那般艰难,还不如事先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事先做个准备。”
“嗯。”我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话是如此,但是关键是那牢房我也进不去呢。和惠一族地人死死把守,就是我瑾榕殿飞去一个鸟儿恐怕都是妄想。”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事儿。”他突然上前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已经安排好人,一切方便你今晚去刑部大牢。到时再见机行事,如若那几个人听话,你大可把廖君然救走。不过。万一不行,千万不要强求。”
我惊愕的瞪大眼睛,“你如何安排好地?那是刑部大牢啊……不是说除了手执圣旨和刑部令牌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进去?”
“你不会是……”,一个不祥的想法显现在我的脑海。“也派了人劫狱吧?”
“没有。”额头突然一痛。他竟然狠狠的敲了我一记,我呲牙咧嘴的看着他。却见他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和你说了也罢……反正对你,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地。”
“这事不合君子之道……”他墨黑的眼眸亮晶晶的泛着波光,“你也知道我与和惠的渊源。原本他就对我……再加之又受皇上冷淡已久……我们就……”
他突然吱吱唔唔的连不成句,看着他如此艰难的表达自己心中的所想,我心中逐渐勾勒出了一个轮廓,不觉大惊,“天啊,不合君子之道……难道你与皇后那个……私通?”
后脑勺又觉一痛,成亲王面色涨红,“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