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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跟着那丫头进了内殿。心里地忐忑随之升级。那么谦和的成亲王,竟然对我如此……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愈深入内殿,刺鼻地药味儿就愈发浓烈。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样的药味儿,似乎是要把我所有的血液都纠结到一起,压抑的让我感到窒息。终是到了太后卧房,眼前地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太后娘娘阖目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犹如那秋天的树叶。仿佛随时都会飘零,那早已发白的发丝,却像是无力的在主人身上纠结。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迟迟不敢相信,册妃那几天还见过的笑盈盈的太后娘娘。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病恹恹的样子了呢?
无意间。眼泪已是簌簌而落。不自觉慢慢蹲下身子,伏在太后地床前。却听到耳旁又是一声不屑,“现在才知道过来,早干嘛去了?”
我抬眸一瞧,竟没看见皇后也站在一旁。看我看她,她微微扬起头,脸上的表情与成亲王刚才如出一辙。只觉得耳旁似有呢喃声,我回过头,太后已经睁开眼睛,微微招呼一旁的丫头,那丫头忙俯身凑近到太后地嘴边,过了一小会儿才抬起头来,才凝重的看向皇后与成亲王,“太后娘娘说,皇后可先回去,成亲王与皖妃暂且留下。”
和惠原本微扬地脸突然低下来,似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我……母后让我回去?”
“是。”那丫头又重重的点点头,“您先回去吧。”
和惠终在丫头地推搡之下,面露难堪的退了出去。我不自觉的抬起头,恰与成亲王相视,他极快的瞄我一眼,便迅速的站到了一边。我视线所及之处,只剩下他的衣服下摆微微摇动,唇角不由的抹出一丝苦笑,正要秉神看向太后,只觉得眼前有只手无力的摆动,我慌忙凑过身去,太后的眼眸竟然微微睁开,而我刚抑制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皖丫头……”,太后的声音弥弱之极,我大气不敢呼出一声,只能用心凑过耳朵,“哀家……可能日子不多……所以要给你……说些事情。”
一句话过后,太后的眼睛又睁大几分,再次拂手。我不知所以的看向旁边,只听成亲王叹息一声,忙走向我的旁边,“母后,还是躺着说话吧,也省的力气些。”
太后微微摇头,似是不愿意。成亲王看过我一眼,又是一声短叹,慢慢将太后扶起坐下,我忙不迭的在她的背后塞过一个大枕头,一切安定之后,太后粗重的呼吸愈发明显,微张的口像是急于呼吸外面的空气一般,一声声甚至有些凄厉的嘶
“您怎么突然病了……”我看着她孱弱的模样,不禁有些泣不成声,第一次如此贴切感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力,太后看着我,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玉城信使来访,你二姐的部落反了。”成亲王突然开口,“你父王向皇兄请旨援助,皇兄想一鼓作气大肆兴兵收了你姐姐的部落,母后不肯,再加之母后一直有着气喘的毛病,心思郁结,病情便突然严重了起来。”
“锦木城反了?”我原本半蹲的身子突然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二姐夫虽然只在姐姐的婚礼上见过一面,但印象中却是个很老实的男人……老实的,甚至像有些窝囊的那种……这样的人,怎么会造反呢?玉城早就与锦木城定下盟约,仅凭这样的关系,怎么会贸然造反?我不由的看向成亲王,想在他脸上捉摸出一丝犹疑的神色,可是成亲王只看了我一眼,嘴角那抹无奈的苦笑,便又浮现出来。
我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侧头看向太后,她半睁的眼睛突然流露出一丝心疼,但那蜡黄的脸色,终是表达了坚定。
“锦木城趁你父王在皇朝看你城内空虚之机,策动造反。”太后低弱的声音慢慢回响在我的耳畔,声音弱的几乎只有我能听到,可是我却感觉像是响雷一般,轰得我头疼。“虽说以玉城的实力,锦木城暂时不会得逞,可是你也知道,玉城此时正值休牧期,如若大肆征战,牧草供给也会是个问题,而锦木城牧区只占了一部分,其他大部多是原野。可以说,这一战,上天已站到了锦木城那一边。”
“你父王前段时间派信使来,想让皇朝援手。”太后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皖丫头,不是哀家不想帮你们玉城,一旦援手,皇朝也会牵扯大量的人力物力,玉城与皇朝相隔遥远,如若单为你,根本不足以构成搭手玉城的理由。只为了个妃子便征战远方,哀家怕一旦如此,天下将会不服皇上啊……”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一二章 所谓真实
如若在给世人留下皇帝为美人大肆征战,生灵涂炭的是皇朝最危险的事情……”,太后微微吸气,转眼看向我。“雅,你懂么?一旦造成哀家所说的那种后果,那祸处可比玉城与锦木大战厉害的多……”
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盯着太后蜡黄的脸色出神,不知道太后的那些深明大义的理由,却只明白了一件事情,玉城落难,景唐帝想要援手,但太后不肯。这样的事情,哪儿用的着那么多理由呢?惨然一笑之后,我竟然不自主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垂下头,“雅明白。”
“丫头,哀家不是不疼你……”,太后身子微微前倾,似要握住我的手,“你要知道,朝政与女人与感情都是两方面事情……哀家不能因为疼你,便失去理智,仓皇的举全国之力攻过玉城……”
“我知道。”我放在床上的手却不自觉的慢慢攥紧,说不清楚的感觉在我心底流动,只感到自己身体在一点儿一点儿发冷。
“可是皇上不知,”太后突然淡笑了起来,“虽说皇上对哀家说不是为你,可是以哀家看,你的原因占了大部分……这……”
太后突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目不转睛的看向我,我短叹一声,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慢慢的支起身子,恍然间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却还是慢慢冲着太后绽放出一个干巴巴地微笑。涩哑的声音幽幽而出,“谢娘娘提点,雅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你不知道!”正在我漠然转身之时,太后突然剧咳起来,我下意识的回头,却见太后涨红了脸,手拿着帕子掩在口边,成亲王瞥了我一眼,快步奔到床前。只见太后微微拨开他的手,似是在用尽全身力气,“雅……”
我倏的止步,全身仿佛已被冻僵,空洞的看着这个让我抛却父王,抛却部落,用所谓的“大体”去劝勉她权倾天下的儿子束手不管我们玉城死活的女人。心里不禁悲叹起自己地命运,我果真是位和亲的公主呵,和了玉城和皇朝的关系还不够,还要和他与他那儿子可悲的母子情谊。
可是,谁来让我“和”呢?
“雅……”。太后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你只……觉得哀家只为了让你劝皇儿……的么?”
我又是一笑。却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阴郁地想要下起雨来,还用回答什么吗?眼前的一切。不都是答案?微微摇摇头。“太后若还有吩咐,雅照办就是了。”
“你瞧哀家都到了什么日子了。”她忽然放下掩在唇角的帕子。神色微微舒缓了些,只看了我一眼,便平摊在手掌心向我伸过来,“油尽灯枯时,你以为哀家只为为难你吗?”
只见鲜红的血迹映然与那白缎帕子上,犹如一朵开放正盛的罂粟花,妖艳地色彩,甚至灼伤了我地眼睛。
“您咳血了?”此时地我已经顾不得自己那些沉重的心理,只知道上前一步猛地扑到太后地身边,要知道,我那可怜地母亲最后便是因为咳血而死,因此在我的心里,最知道咳血是如何地意义。
“不碍的。”太后微微直了直身子,又是两声微重的呼吸,我皱起眉头,却见太后极其虚弱的向我摆摆手,唇角微勾,一抹宠溺的微笑映然于她的眼眸,竟让我有些呆了,“丫头还是初来宫的样子,一句话不高兴就表现在脸上……”,看我似要辩驳却又握起我垂在床上的手,细细抚摸,“今儿个,让你劝勉皇上为其一,另外,哀家也有些话和你说……”
我怔怔的看着这位已经病入膏肓的女人,心里犹如嚼蜡,重重的点点头之后,只剩下无尽的悲缅气氛萦绕左右。
“知道哀家为什么在你册妃之后追问你那些男女之事么?”她无奈的笑笑,看我茫然不解的样子又深吸一口气,“这些话,原本哀家想烂在肚子里,可是实在是不忍心……”
“吉玛的事情,是哀家一手安排的。”她微微朝后仰过身子,似是在回忆那许久的往事,握着我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而我却一颤,似乎满心的悲痛都要汹涌而出。虽然听云霜的分析,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