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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拼杀的让本宫相当费神,正苦于此时骑虎难下的处境,却闻着空气里慢慢弥散出一股愈演愈烈的焦糊味儿。
袖子没再烧着,本宫皱着鼻子使劲的嗅了嗅,这才发现他身后火上烤着的那只兔子已经化作焦炭,此时还在丝丝的冒着呛人的浓烟。
一大清早的连个饭都没吃上,本宫这胃里忽而就隐隐的难受起来。
“饿了!”反正照这么再瞪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本宫干脆松了手,任由他单方面卡着本宫的脖子。
前皇帝陛下愣了一愣,顺着本宫方才目光所到之处看了一眼,脸色顿黑,额上青筋也跟着欢快的跳了两跳,似也是为那只兔子心疼的紧。
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想当年他还是皇帝的时候,这一顿饭下来光是菜就得吃多少个?现在居然为了只兔子心疼成这样。
本宫心里幽幽一叹,倒是对他生出一丝怜悯之情。
趁着他手下力道放松,本宫扳开他的手指,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自顾在身上搜罗起来,可是摸遍了全身也没能摸出点碎银子之类的东西,无奈只能拽了脖子上的一串珍珠项链递给他,“我身上没钱,那——这个给你,换点银子咱们先吃顿饭,吃饱了也好继续解决刚才的事儿。”
妈的,折腾了一大早,没有神经衰弱都是奇迹,真是累死老娘了。
前皇帝陛下嫌恶的看了本宫一眼,就在本宫以为他不会来接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的伸手一把将本宫手里擎着的链子夺了去,然后不等本宫反应过来又沉声道,“把其它的东西也都拿下来。”
本宫很悲愤,可人在矮檐下也不能怎样,只好灰溜溜的把手上的仨戒指,耳朵上的一堆珠玉耳环,头上一整套的黄金发饰,手腕上一银一玉的俩镯子,连带着腰上的一串翡翠珠链都扯下来,老老实实双手撑到他面前。
东西到手,他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移到本宫脸上,“就这么多?”
擦,你好歹也是做过皇帝的人,就算是落草为寇,也不带这么入戏的吧?
本宫很上火,可是不能对他发火,便强忍着牵出一个笑容,“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他不置可否,只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却是突然收了剑,探手向本宫摸来。
劫财就劫财,不带劫色的!
“你要干嘛?”本宫对他怒目而视,护紧领口,防备着往后退了退。
因为本宫这个坚贞不屈的举动,他额角又跟着抽了两抽,探出来的手在本宫面前一顿,忽而向下一把提起本宫的左脚踝。
本宫本是坐在地上,猝不及防的被他这么一提,整个人就仰面朝后摔了下去,想顺势踹开他,可脚下胡乱踢腾了半天,愣是未能撼动他分毫。
“你放手?你到想干嘛?”
本宫心虚的都要哭出来了,然则他却只是冷声一笑,便拽掉本宫左脚的鞋袜,硬生生的又从本宫脚踝上扯下一条银质缀着碎玉的细小链子来。
藏私被抓了个现形,虽然是自己的东西,本宫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尴尬的冲他扯了扯嘴角,“东西太小,我一时没想起来。”
那条链子不是什么太精贵的东西,却是本宫上了韩馨桐的身之前她就一直戴着了,后来因为不碍事,所以本宫就一直没有取下来,可能连哥舒远都没有注意到,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这还真就奇了怪了。
本宫心里一惑,他却已经抓着本宫给他的那包东西起身走到院子右侧一口古井前面,等本宫反应过来想要扑过去的时候,就只听见咕咚一声美妙的回音在井底回旋回旋回旋……
“你发什么神经,那可都是钱呐!”那么一包东西,当了卖了少说也得是四位数啊!
“你舍不得就下去捞!”前皇帝陛下毫不留恋的冷然转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好吧,本宫又被他噎了,连叫板的气势都没有,只好恋恋不舍的从井边爬起来,“你到底想干嘛?”
“去把衣服换上!”他也不答,以剑鞘挑起之前放在火堆旁边的一个包袱甩到本宫怀里。
本宫本来不想听他的,但见着左半边袖子烧了半边着实够狼狈,就闷着气回那间破屋把那身土了吧唧的农妇装给换了。
穿惯了绫罗绸缎,本宫出来的时候颇不适应,他却只是淡淡扫了本宫一眼就绕过本宫进了屋子,片刻之后提着本宫之前的那身宫装又折了出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把衣服丢到火堆上。
上好的绸缎遇火即化,片刻之后就烧的连渣都不剩。
看来不好好谈谈是真不行了,本宫目瞪口呆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旁边的胡同里就传来嘈杂的吵嚷声,“快,给我挨家挨户的搜,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过,找不回太妃娘娘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第70章】 逢场作戏
宫里头有一套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死了人,不管是磕死的,摔死的,掐死的,吊死的,淹死的,匕首捅死的还的毒药毒死的,若不是有十成十光明正大的理由,对外宣称那都得是身染恶疾暴毙而死。
同样,宫里丢了人,甭管是宫女太监,王子公主,甚至是妃子娘娘,能找回来的也就找回来了,找不回来的也是这个下场,绝对不会有皇帝傻缺到对外宣称自家后院丢了女人。
胡同口那些官兵嚷嚷的话着实让本宫狠愣了一下,严重怀疑自己是被惊吓过度所以导致的幻听。
“进去!”站在身后的前皇帝陛下犹自淡定的拽了本宫一把,本宫方才如梦初醒。
进去?进毛啊?没听见他们是来拯救本宫的么?
再说了,你以为这是慈宁宫里的小黑屋啊?就你这么座四面通风的破房子,进去了也是白搭。
“他们要找的是本宫又不是你,你躲什么?”本宫缓过神来,忽而觉得其实他也没那么恐怖,于是从容的抖了抖身上带着补丁的裤褂——
擦,方才换的时候心不在焉倒是没发现,这衣服上都是一股子什么味儿?酸不拉几的,跟发了霉的泔水似的。
本宫捏着鼻子不由蹙眉,“这件衣服你哪儿来的?”
“不喜(…提供下载)欢穿你可以脱了。”他道,也不给蹦表态的机会,说完了直接拽了本宫进屋。
因为之前的半张门板已经被本宫撞倒,屋子也没门可关,那破门板躺在地上,木头已经酥了,踩上去一脚一个窟窿。
进了里屋,前皇帝陛下把本宫往那张破土炕边上一甩就不闻不问。
本宫也顾不得他,赶忙脱鞋把里头的烂木屑倒了倒,收拾妥当才发现他已经转身去旁边那张缺了一角的破桌上不知在鼓捣什么。
本宫好奇,就凑了过去,但是因为屋子太窄,就只能从他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去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那桌上放了个泥砌的小火炉,炉子里的火已经灭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的几点火星,炉子上坐了个破罐子,里头似是煮了什么,溢出来的味道有点怪怪的。
本宫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从外间取了一只青花的旧瓷碗回来,这会儿便见他往手下垫了块抹布,然后单手提起那罐子,动作轻熟的往碗里倒。
嘿,不曾想这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还有家庭妇男的潜质,这做起家务来居然是这么的有范儿。
本宫对前行帝陛下顿时另眼相看,还不等滔滔江水泛滥的敬仰之情酝酿好,他已经从罐子里控出半碗又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药汁来。
本宫皱了皱鼻子,“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药!”他答,目不斜视,言简意赅。
见他端起药碗转身,本宫不由警觉的后退一步,“你——你别乱来,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前皇帝陛下端着药碗的手颤了一颤,表情极其怪异的扫了本宫一眼,然后居然一仰头,自己把那半碗药给灌了下去,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回到那张破炕上去闭目养神。
本宫目瞪口呆的愣了一会儿才迟疑着跟到炕前,咬着下唇犹豫着小声道,“你刚喝的什么药?你——病了?”
前皇帝陛下抬了抬眼皮,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你若是盼着我死了好回你的皇宫,只怕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这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当真是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本宫被他噎的半死,只能磨牙,拿目光杀死他。
他被本宫瞪的也是相当厌恶,便又重新闭了眼,命令道,“去把那边的药罐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