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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儿等不得端了水进来给本宫洗漱,本宫没心情理会她,就只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素儿放下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本宫一眼,小声道,“丞相大人已经回去了。”
“哦!”本宫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为了不给皇帝陛下留下把柄称了哥舒远的心,他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不知轻重的在岛上多留。
可哥舒远是怎么回事?本宫都贴上脸皮亲自去请了,他还摆什么谱?
莫不是素儿这丫头擅作主张,没有去给本宫传信?
“素儿。”本宫烦躁的招呼了素儿过来,“上午的口信你传到了?”
素儿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本宫指的是哥舒远,“是!”她道,那神情虽然小心翼翼却不像在撒谎。
“亲口跟江华王爷说的?”
“是!”
“那他怎么说?”
“王爷他说知道了。”
“他还说了别的吗?”
素儿皱眉想了一想,然后摇头,“没有。”
虽然和宫里那边往来不便,可丞相大人连夜登岛又夜会本宫的事儿他不可能得不到风声,他怎么就能无动于衷?
本宫狠狠的磨了两下牙,回身抓了架子上的斗篷,对素儿道,“把灯熄了,出去打发她们都去睡了。”
“是,娘娘!”素儿明白本宫的意图,担忧的看了本宫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领命去了。
素儿转身出去,过儿一会儿外屋和院子里的灯都陆续熄了,听着殿外人声渐渐泯灭,本宫裹紧了披风从往后门摸去。
哥舒远的住处被安排在蓬莱馆东北角的望海楼,与本宫的镜月轩刚好是一南一北遥遥相望,本宫几乎是横跨了整个人工岛才摸到了他的门口。
因为每次见面他都是孤身往本宫的雍华宫里去,所以本宫虽与他相熟,对他手底下的人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为了以防万一,本宫就随身揣了一瓶从山羊胡子那里搞来的****,不过可惜没用上,因为哥舒远那院里的人清理的比本宫都干净,一眼看去黑洞洞的一片,别说人声,就连灯火都找不到一星半点。
就算是睡了也不能睡这么熟啊,本宫站在门口,双腿不受控制的抖了两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积雪都清了,这会儿才只落了脚下薄薄的一层,鞋底压上去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夜色中分外骇人。
本宫使劲的甩甩头,努力地让自己忽略这种不适感,快步走了进去。
正殿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人,火盆早就熄了,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虽然他整个的院子都死气沉沉的,本宫却有一种直觉——
哥舒远他就在这座望海楼里。
从旁边的灯罩里摸了半根蜡烛点了,本宫强压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摸索着上了二楼。
二楼的布置比一楼正殿稍微复杂,却也一目了然,是卧房、书房外加一个小花厅的组合。
本宫上去的时候只有书房里有些微光透出来,不像烛光,倒像火光,映在窗纸上忽明忽灭的闪,有如鬼火。
本宫大着胆子走过去,伸手试了试,那门也是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一道半厘米长的缝隙,看过去,刚好就看见哥舒远那一个高大挺直的背影一丝不动的立在那儿。
好好的活人不做,三更半夜你躲在这扮鬼吓人?!吃饱了撑的是吧?
看见他,本宫顷刻间就有了底气,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因为用力过大,房门撞上屋内墙壁又弹了回来,本宫赶忙往后闪了两步,才又神情狼狈的重新把门推开。
哥舒远本是站在窗前看对岸的风景,听见本宫开门的动静已经顺手拉上窗子,朝本宫走来。
他这屋里没有点灯,只燃了两个大火盆,便是之前开着窗子也没觉得冷,现在窗子一关,只消片刻屋里已经被热气蒸透,暖融融的一片。
“江华王爷好大的架子。”本宫冷哼一声,抖下帽檐,鞋子和斗篷上沾的雪被屋里的热气一蒸,登时化为冰凉的水珠,连睫毛上都是莹润的一层,极不舒服。
拿袖子擦了把脸,本宫自己也觉得这样子挺狼狈的。
“大晚上的,怎么就跑过来了?”可能是看出了本宫的心思,哥舒远只是避重就轻的笑笑,递给本宫一方帕子。
本宫心里跟他怄着气,本来不想去接,可脸上半干不湿的一层,潮的确实难受,也就勉为其难的从他手里将那帕子拽过来,“本宫派了专人来请,愣是请不动你江华王爷,所以只能亲自来了,王爷该不会再叫人把本宫给轰出去吧?”
“呵——”面对本宫的讽刺,哥舒远不辩驳也接茬,只是一语不发的把本宫身上湿漉漉的斗篷脱下来丢到一旁的椅子上。
本宫擦了脸,又把手里帕子扔回他怀里,很自来熟的往桌旁一坐就提了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只觉得冰寒刺骨,从心口一直凉到了脚底心,又噗的一声全给吐了。
哥舒远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去提了火炉上温着的水壶,重找了个杯子给本宫倒了杯水,从桌上推到本宫面前,自己也撩起衣摆归归整整的坐到了本宫对面的位子上,自始至终愣是一句话也不说。
本宫捧着温热的水杯暖了暖手,感觉水温差不多了就仰头灌了下去。
一杯热水下肚,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立时就暖了不少,本宫放下杯子,很直接的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付安阳现在在哪里?”
付安阳是他媳妇,传说中与他琴瑟和鸣的七王妃,以本宫和他之间的关系,这三个字由本宫这儿提起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哥舒远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递给本宫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到了京城了是不是?”本宫继续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哥舒远的眉头不由深锁,仍是没有答话。
其实都到这份上了,他不说本宫也能猜到七八分,八成啊这事儿是错不了了,丞相大人口中的“别人”定然就是她了。
哥舒远是个别人操控不了的性子,付安阳却未必,怪不得丞相大人说起这事时那么有把握,现在岛上消息闭塞和外面联系不上,这么关键的时候突然失了哥舒远的消息,只要稍微受到点别的什么暗示,难免她那不会自乱阵脚搞出点事来。
哥舒远一动不动的盯着本宫,想要从本宫脸上看出点什么,本宫不是当事人,此时自然比他淡定,就挺了脖子坦然的回望他。
哥舒远心藏暗鬼,片刻之后便是按耐不住,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到一旁重新推开窗子,平静道,“大约是在年前一个月左右她已经陆续带人混进京城了,现在漠北大军之中最精锐的步兵五千人已经分散隐藏在皇宫周围,以这五千人之力,想要攻下皇宫虽不可能,但若要将皇宫外围控制住该是不成问题的。”
年前那会儿本宫正病的不省人事,丞相大人那边也焦头烂额,皇帝陛下那儿也因为年关将近,公事私事一大堆,不想就让哥舒远这夫妻俩给钻了空子。
“果然是这样!”本宫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再想起丞相大人的话也坐不住了,一步蹿起来奔到他身后,正色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现在最好能马上传个信给付安阳,告诉她你现在的处境,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哥舒远侧目看了本宫一眼,微微牵动嘴角,还是无动于衷,“他跟你说了什么了?”
“这你别管。”丞相大人对本宫好歹那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本宫就算不能与他同舟共济,出卖他也得给他留点面子。
本宫背过身去,掩饰自己脸皮的厚度,“总之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若不想她出事,不想自己这么多年谋算设计之事功败垂成,就照我的话去做。”
哥舒远默然不语,又是好半天没有说话。
你说你一大男人,还是号称要做大事的,这么磨磨唧唧的你烦不烦啊。
本宫霍的转身,刚要发作,却见不知何时他已经回转身去重新在看窗外。
这楼上卧房、花厅的窗户都向阳,书房却是建在背阴面,推开北侧的窗子,眺过大半个华云池就是皇宫内苑的华美夜景。
彼时正是深夜,虽然中宫已空,对岸还是一片旖旎的灯火,美不胜收。
哥舒远神色冷然的看着对岸那片繁华,目光深不见底,本宫狐疑的拿肩膀撞了他一下,“皇帝陛下的保密措施做的够到位的,山雨欲来,居然连一点迹象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