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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可如果连这个如果都不存在呢？
本宫从心底里发出轻蔑的一声冷笑，在这个没有如果的如果里，呵——你还真以为你能唬得住本宫？咱们还是早点洗洗睡了吧！
【第29章】 祸水东引
五更过后就是早朝的时辰，可这天四更都过了一半了哥舒远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闭着眼很惬意的赖在本宫床上闭目养神。
因为犯不着，所以往日里他要来要走的本宫从不过问，但这一次可能是久不见他的缘故，对于他的存在本宫有点不适应，就在被子底下拿脚踹了他两下，“喂，马上就五更天了。”
“嗯。”哥舒远闭着眼低低的应了声，仍是没有起身的意思，“今天我不去早朝了。”
他这话突然让本宫想到大学那会儿，每天早上睡的迷迷糊糊的给死党萱萱打电话，说今天我不去上XX课了，你帮我签到。
那时候本宫就一种觉悟，这课都是给老师上的，他们既不是我爸也跟我妈扯不上关系，更连那些多事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边都摸不着，所以不用给他们面子。
哥舒远说这话的时候态度挺闲适的，跟本宫当年的语气挺像的，可本宫却觉得他这人办事挺不上道的。
作为一个有封号有爵位的正牌王爷却不以朝廷为家，你说——你说这话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惭愧吗？
而且皇帝陛下本来就等着抓他的小辫子，所以此时本宫更担心的却是他这么堂而皇之“翘早朝”可能引发的后果。
哥舒远睡的挺安心，本宫挺不放心，于是又拿脚踹了他两下，“哎，不去——行吗？”
“嗯！”哥舒远有点不耐烦，往里翻了个身，“我这个王爷本来就是个摆设，去了多余，不去清净。”
清净不清净的等你做了皇帝以后再说行不？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万一他找你怎么办？”本宫还是不放心，见着踹他没有效果便只能爬起来，拿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
“用不着。”哥舒远被本宫戳的恼了，却不想睁眼，强压下一口气，就势按住本宫的手将本宫重新拽倒在床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快睡吧，他就算是找我也不会找到你这来。”
哥舒远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本宫就纳了闷了，天天处在皇帝陛下的重兵监控之下，他哪里来的这份自信？
“还是小心点的好，这宫里人多眼杂，万一——”本宫死拧着眉梢，总觉得不安生，“就算是心里头另有打算，可现在你表面上好歹也顺着他点儿，这要是被他看出你存了二心，以后在你身后安排几双眼睛什么的，咱们谁的日子都不能好过了。”
你们都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的勇士，最主要的是不能毁了本宫的前程。
“你以为他是傻子呢？”哥舒远不以为然的牵动嘴角，终于睁眼侧头看向本宫，意味深长道，“他是时刻盯着我不假，只不过却是没想到你这头来。”
本宫想想也是，本宫的温婉大度贤良淑德在宫里头是出了名的，像这种有违妇德的事自是不会做也没胆量做，皇帝陛下怀疑不到本宫也是正常，只不过本宫却是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皇帝陛下。
他是那么的信任本宫，若是被他知晓了此时此刻哥舒远正和本宫同塌而眠的闲话家常——
那顶绿油油的帽子明明是顶在先帝爷头上，怎么本宫倒是觉得对皇帝陛下不起了？
“本宫——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心里虚虚的泛着情绪，本宫一时没忍住就婉约的叹了口气。
“呵——”哥舒远像是听了笑话，由鼻息间哼出一声轻曼的浅笑，健臂一搂将本宫往怀里带了带，“你以为没了本王你就清白了？”
毁人清白还这么大言不惭的，哥舒远你他妈的也算天下独一份，本宫就没见过这么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本宫狠狠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冷笑出声，“难不成江华王爷的意思还是本宫轻薄了你？”
“咱们俩之间的事还是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哥舒远觉出本宫的不悦，无所谓的笑笑，低头捋顺本宫肩上散落的发丝，目光忽就变得幽深的长长出了口气，“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不对你设防？在外人眼中，只要有穆相存在的一日，你跟我——呵，你跟谁都不可能。”
韩馨桐跟穆君清之间那场缠绵不休苦恋在这宫廷之中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秘密，韩太妃为了丞相大人终日落落寡欢，丞相大人为了韩太妃打了整三十年的老光棍。
换而言之，就是本宫身上已经被打了丞相大人专属的标签，试问，这一辈子除了他，还有谁能入得本宫的法眼？
怎么——这么一算，本宫又好像欠了丞相大人不少？
哥舒远一语道破天机，本宫狠愣了一下，然后就很有意境的忧郁了。
本宫笑，心口里从里到外都透着苦涩，“既然那么相爱，当年——他又怎会舍得送本宫走上今日的这条路？说到底，他还是爱他自己多一点。”
本宫说话的语气里带了刻意的嘲讽，落在心里的味道却是酸溜溜的。
哥舒远闻言只是轻声一笑，“那也只是因为当年你爱他超过自己。”
本宫没想到哥舒远会这么说话，愣了一下才缓缓抬头狐疑的看他，“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哥舒远笑的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将本宫搂的更紧了些，不无惋惜的感慨道，“你这么个自私自利又斤斤计较的女人怎么就让我给遇上了，想来我想要从你这拿点好处也是有够困难的。”
自私自利怎么了？你不自私自利今天会为了抢你哥的饭碗爬本宫床上来扒拉算盘珠子？
既然大家都是斤斤计较的人，那么谁也就都别跟谁讲江湖道义。
“你在这里都拖了一个月，看这意思是不是很快就要采取行动了？”本宫不想跟他在私人话题上磨叽就找了点正经事来谈。
哥舒远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个性，他肯按兵不动铁定不能只是为了等死。
“这个不急，我还可以再等等！”这一次他倒是没怕本宫知道，低头看了本宫一眼，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闪过一线诡异的光彩。
本宫心里顿时升起一点不好的预感，然后就听他继续道，“在这之前，我想先看着你的丞相大人出手。”
将来要做皇帝的不是你么？怎么你反倒是退居二线看上了我们如花似玉的丞相大人的白戏？
哥舒远这话说的挺没逻辑的，但是突然回想到那日丞相大人走前跟本宫说的那句话，直觉又告诉本宫他没有在开玩笑。
美人丞相说让本宫等着他，可别跟本宫说他这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本宫有点紧张的手心冒汗，脸上却是勉强维持着那个淡定的表情平静的与哥舒远对视，“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他要做什么吗？怎么这会儿你倒像是看上了热闹了？”
“有利益均沾的时候我们才是一起的。”哥舒远笑，伸手轻轻的摩挲了下本宫的面颊，叹道，“可是眼下为了你，他已经等不得了。”
什么叫为了本宫？本宫可是什么也没让他做，这个祸水红颜的位子谁他妈爱坐谁就去坐。
本宫想要事不关己的冷笑一声长长气势，可笑出来的音效居然是打着颤的，“他想要做什么？”
“或许是为你夺下这个王朝，也或许是为你毁了这片天下，”哥舒远玩味着缓缓道来，“总归最终的目的是你就对了。”
皇帝陛下手握天下，穆君清又不是哥舒远这只死狐狸——
本宫有点慌了，勉强推开他又爬坐起来，蹙了眉将信将疑的看他，“就算他想，东太后也是不会答应的，你就别打这个如意算盘了。”
“那倒未必！”哥舒远也撑着胳膊坐起身来，悠哉的靠在身后的床柱上唇边笑意半真半假，“他们所要的结果其实都与我不同，我要一个完整的天下，他们却不在乎，他们要见的就只是血和泪。”
哥舒远这话说的就好像丞相大人丧心病狂似的，本宫凌乱不堪的思绪也终于在这里摸着了点边际——
这穆氏两姐弟谋夺天下这事的缘由貌似竟不是本宫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似是还有内情。
只不过眼下人命关天，本宫也无暇追究这些个前因后果，先保命才是王道。
“原来上一次你故意逼穆君清跟你动手为的也不全是为了让本宫看清他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