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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本宫的右手里正紧紧抓握着一只重金打造的凤钗,奇(提供下载…)怪的是那钗上竟是染了血,就连本宫的袖子上和掌心里也都弥散了大片的血迹,虽然血色已经风干,一眼看去更是别样的猩红夺目。
本宫心里一颤,小心翼翼的低头往自己脚下看去,你猜本宫看见什么了?我他妈居然看见穆蓉晓躺在那!
她闭着眼一动不动,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容犹在,一眼看去风采不减,只是她的襟前却有大片的血色散开,与本宫袖子上沾染的艳色竟是不谋而合。
本宫茫然的看着她,又低头看自己手里抓着的凤钗,最后再抬头去看殿门处那木头桩子似的一众围观人群——
这是保留多么完整的一个犯罪现场啊,就这个场面,就这个架势,这、这、这,这分明就是一人赃并获啊!
众目睽睽之下,本宫百口莫辩!
“啊!”本宫倒抽一口凉气,脚下一个踉跄的同时便听得咣当一声脆响,手里杀人的“凶器”应声落地,钗头撞上大理石的地面,硬生生的给戳出四溅的石沫子来。
就这一声,跟招魂的风铃似的把哥舒远给唤醒了,但见他身子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赶在哥舒恩回神之前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手俯身去探穆蓉晓脉搏的同时一边大声对门口的侍卫匆匆吼道,“还不快传太医,其余的人都出去!”
夜阑王朝的没用太妃竟然于众目睽睽之下手持凶器杀了堂堂太后,家丑不可外扬,看了不该看的奴才按理是要被灭口的。
哥舒远的这一声暴喝如晴天霹雳,“是!”门口观望的奴才们如梦初醒,顿时乱作一团,四散奔离这个是非之所,整个东顺宫里的气氛瞬时被引爆。
哥舒恩本是一直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直到这会儿才如梦初醒,赶忙往前脚步微晃的奔过来,可到了哥舒远的身后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伸到一半的手就那么迟疑着顿在了半空。
片刻之后,哥舒远才慢慢回过头来,看着他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哥舒恩的眸光似是一动,终于有了继续伸手的勇气,缓缓的单膝跪下去,从哥舒远手里接过穆蓉晓半硬的身子。
他们这一来一回之间本宫的脑子里也没那么二了,至少是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回想明白了,所以再看穆蓉晓的时候也不觉得心虚,也只是静默的站在旁边静观其变。
哥舒恩静静凝视穆蓉晓的脸,不说话也不动,最让本宫奇(提供下载…)怪的是自始至终他的表情竟然一直都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半分的喜怒情绪,倒是陪在旁边的哥舒远眉头一直拧的很紧,像是跟他有莫大关系似的。
本宫看着他那个没有出息的样子心里就有点窝火,恰在这时哥舒恩突然将穆蓉晓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靠,竟是毫无征兆的抬头向本宫看来。
可是还不等本宫反应过来,身前哥舒远却是抢先一步霍的起身,不偏不倚所站的位置刚好不动声色把本宫挡在了哥舒恩的视线之外,对着哥舒恩叫道,“大哥——”
“老七——”哥舒恩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顿了一顿又道,“我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
跟她?还是——他?现在屋子里总共四个人,喘气的就仨,除去他自己,再除去听话者的哥舒远,本宫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
嘿,他想要单独谈谈的人不会是本宫吧?
话说——“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这句话你没听过啊?本宫做人虽是欠了些坦荡,可你也不能断章取义把你老相好的死赖本宫头上啊。
本宫心里一急,哥舒远又是挺身而出抢了本宫的风头,急急对哥舒恩道,“大哥,不是她!”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是笃定,本宫一时微愣,哥舒恩又是心平气和的再次打断他,“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她,我只与她说两句话便罢。”
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气度,让人心悦诚服,哥舒远不死心的还想坚持,但只张了张嘴,终还是徒劳的往门口走去。
他这个人平时说一不二,这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磨唧起来,一步三回头的,都到了门口了还不忘止步又回头目光深深的看了本宫一眼,这才一撩衣摆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哥舒恩还是抱着穆蓉晓不撒手,本宫想了想,反正咱是问心无愧也没有必要心虚,就果断的先下手为强,理直气壮道,“跟我没有关系。”
再怎么说死的也是人家曾经一度心爱的女人,就算再清白也不能是一两句话就能给说明白的,本宫本来都做好了辩论准备了,可哥舒恩听了本宫的话却似乎并不意外,只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可否求你一个人情?”
话说本宫跟他很熟吗?这人情一说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本宫不解,诧异的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君清待你总归是不错的,晓晓托付给你的事,我代她再求你一次。”哥舒恩的表情云淡风轻,墨色的眸子里却带了些凄苦的无奈,低头静静的又看了怀里的穆蓉晓一眼。
明明是本宫能力以外的事,这些人怎么总爱给本宫出难题呢。
“虽然本宫很想送你这个人情,但这事儿——只怕肖恩公子是求错人了。”
乍又听见丞相大人的名字,本宫心跳一滞,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严词拒绝,“现在想杀他的人不是本宫,容不下他的人也不是本宫。”
哥舒远做了皇帝,那么丞相大人对抗的就是朝廷,如今若他能把哥舒远扳倒了也便罢了,否则,这昔天之下岂有他的容身之所?
莫说是本宫,就算是哥舒远有意想要放他一条生路都难,现在唯一能选的就是怎么能给他个不太难看的死法。
今天哥舒恩今天能来找哥舒远,且兄弟俩是以这般和谐的场面登台,对于他的心思本宫心里已经大致有数——
不管他现在对这个皇位还有没有心,但总归他跟哥舒远还是一家子。
可他们一个个的要脸要皮要面子,怎么偏生就得把本宫推到这个风尖浪头上去替他们做功德?对面站的可是全天下的百姓,根本没有回旋余地的事儿还贴上去送死?真当本宫傻啊?
“我也知道此事多有些强人所难,我话已至此也便罢了,说到底这还是你跟君清之间的私怨居多。”本宫态度强硬,哥舒恩的眸色黯了黯,却是很有分寸的知难而退。
本宫心里堵的说不出来话,沉默片刻,哥舒恩才又缓缓说道,“我想带她走。”
你看看,什么叫情深意重,眼前这便是了,原来不只哥舒远,他们哥舒家的所有男人都是深藏不露的演技派高手来着。
哦,你在这扮够了情圣,扮够了好人拍拍屁股说走就走,倒显得本宫多不是个东西似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在一股强大怨念的支配下,本宫回过神来,冷然道,“本宫可以让你带她走,但是在这之前,本宫希望肖恩公子能如实回答本宫一个问题!”
哥舒恩微微有些诧异,眸光动了一动,抬头递给本宫一个询问的眼神。
本宫站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神情冷峻的俯视他,“二十年前你放弃储君之位,隐姓埋名的遁世南府,到底是不是为了穆蓉晓?”
哥舒恩闻言脸色突然一沉,有些失神的抿着唇思量片刻才重新抬头迎上本宫的目光。
“如果——”他说,目光静如止水,带着洗尽凡尘之后的超脱,“我说不是呢?”
不是?呵,不是!本宫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什么他是因为爱人入宫心碎不已才自毁前程去隐世做情圣的,全他妈的狗屁,他分明设计害死了亲弟之后害怕承担那个骨肉相残的责任,所以死遁去躲灾的。
本宫一口气上不来,隐隐有点抽过去的冲动,嘴唇抖了半天,愣是言语无能。
看见本宫这个滑稽的表情,哥舒恩却是牵动嘴角缓缓而笑,他低头以指尖一点一点轻轻擦掉穆蓉晓嘴角的血迹,将她的脸靠在自己怀里,淡淡说道,“没有错,是我害她如此!曾经我也以为我会爱她超过一切,可是二十年前,在她告诉我她的身世并要我娶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如自己想象之中的爱她,最起码——在唾手可得的皇位面前,我不愿意为她放弃。”
“所以是你负了她,伤了她,逼着她处心积虑走上这样一条复仇的路。”本宫胸中郁结,忽而哭笑不得的冷哼一声,“那么你此时回来又是为了什么?赎罪?怜悯?还是只为自己当年的错寻一个安心?”
情绪慢慢冷静下来,本宫说着便顿了一顿,继而讽刺的挑了挑嘴角,“更或者——是这些年在失去以后你才发现自己爱她更甚于生命,所以回来乞她一个原谅再破镜重圆的双宿双栖?”
“你不用激我!”哥舒恩不愠不火,用那种坦荡的过了头的目光平静的回望本宫,“弱水三干,只取一瓢,我知道,这世上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