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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泪眼相对,法光寺一别,再见竟是这般境地,国公深叹,满目疼爱的轻抚着楚流光软软的发丝,“苦了我家光儿了!”
昨日不知从哪儿传出,镇国公受伤并非意外,而是奸险之人故意加害。洛城大小官员惴惴不安起来,暗地里互相猜测,到底谁如此胆大妄为,敢害镇国公,自己不想活了,可别连累着他们。百般猜测,众人看张太守的眼神有了些许别样的味道。
国公苏醒的消息很快传遍太守府,一干人等却是喜忧参半。张太守召集所有官员,一起去给国公问安,管家神色慌乱的来报,护国将军已经进城了。
“大人,大人!”
张太守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多亏身旁的人及时扶住。
“快,快随本官先去迎接护国将军!”阳春之季,张太守却似置身寒冬腊月,唇齿哆嗦,言语不清。
落日余辉,似是黑甲铁骑披上血色外衣,铮铮铁蹄踏破洛城宁静。护国将军坐下宝驹发出昂然嘶鸣,好不霸道的从鼻中喷出热气。楚承泽翻身下马,俊朗的脸冷峻肃杀,幽深的眸子如刀剑般犀利而冷酷,目光所及,让人禁不住打颤,腿底板往上生寒。
“下官张敬业参见……”
“滚!”
不愧是父女俩,某小孩当初也送了张太守这个字,此时护国将军更是冷峻严厉到了极点。护国将军孝顺是出了名的,这群大官小官都一边洗干净脖子,等着护国将军收拾吧。
得知主子赶到,楚义楚忠激动的迎了出来。
“将军,国公醒了!”楚义急禀,楚承泽幽冷的眸子终于有了些许暖色,待看到楚虎也在,楚承泽剑眉瞬敛,“光儿可是在此?”
“回主子,小小姐先主子一步赶到!”
楚承泽的脚步越发急切,待推开房门,清悦如铃的笑声中夹带着国公的笑斥,楚承泽脚步嘎然,一路狂奔,悬着的心此时终于许他舒口大气了。
“爹!”父受苦,儿心犹刀割,嗓音中未免透着些许哽咽。
国公看向来人,未来的及说话,床上小儿急色色的蹦下床,似出笼的小兽,脆生生的呼喊着,“爹爹……”
楚承泽一把抱起爱女,紧箍在怀里,就像失而复得的珍宝,千言万语都不如紧紧抱在怀里来的踏实,这让人又爱又气的小丫头啊!
“光儿好想爹,爹可想光儿?”
娇俏的人儿趴在爹爹宽厚的肩头,撒娇的问道。
啪,小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楚承泽当然不舍得用力,不过象征性的一巴掌,恨恨的回道,“不想,你不在家,我跟你娘开心着呢!”
“光儿才不信,爹跟娘一定很想很想光儿,就像光儿很想爹娘一样!”
如此温情亲腻的一幕,凤无忧羡慕到心痛,他也想爹娘,很想很想,却再出见不到了。
当赵太医看过国公后,房间的气氛再次压抑了下来。
“太医于我国公府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太医直说吧!”国公言,赵太医脸上越发难掩痛色。
“下官定竭尽所能,哪怕有一丝希望!”此言无疑是一种宣判,国公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了,朝堂之上,怕是再也看不到国公铁骨傲然的身影了。
楚承泽一脸的铁色,国公虽然在笑,手却紧撰着被角,效忠两代君王,戎马一生的镇国公竟然瘫在床上,了却残生。如此打击,纵然经过大风大浪,一时也难以接受。
此时,一双小手却包裹着国公青筋暴跳的大掌,软软的暖暖的,一下下抚摸着,直到那紧撰的拳头一点点松开。
“爷爷是镇国公,是苍龙名副其实的大将军,即便再也站不起来了,爷爷依然威武,无人可及!”
“哈,哈哈,好,好,有光儿这句话,爷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洛城毕竟受洪水凌虐,缺少药材,尤其一些珍贵的药材,赵太医言明,既然皇上有旨意,还请国公速速回京。
走是一定要走的,但是离开前必须扫除后顾之忧。而这些,护国将军自然要替镇国公完成。
入夜,卧房中,楚家三代围坐在一起,楚流光将所查之事全盘托出,无疑让爷爷跟爹爹震惊之余,脸色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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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有些慢热,亲们莫急噢,遥希望用心打造的这部古文,能让亲们喜欢。
第十一章
父子二人沉默许久,目光默契的转向某小孩。
藕荷色的衣裤,袖口处扎着漂亮的淡紫丝带,玉藕似的小腿露着半截,面捏似的小脚丫一晃一晃的。黛眉如烟,目似星子,小巧的鼻俏皮可爱,粉润的小嘴角撒娇似的呶着。再过几年,定是个仙子般的人物。
“何人能娶到我家光儿,定是上天垂青的天之骄子!”
嘎,某小孩揪着小眉头,“爷爷,光儿才三岁,离爷爷收财礼的日子远着呢!”
“爷爷只怕到时候,楚家的门槛不知要被踩烂几十条了!”国公感叹,像是明日就要把楚流光嫁出去一般,不怕某小孩满脸黑线。
“光儿的聪慧,男儿都不及。”楚承泽说,楚流光嘴角明显在抽,改成她的表彰会了。
国公轻叹,无相大师当年所言,现如今他是彻底信服了。
楚流光睫毛颤了颤,难道无相知道她的来历,细想,楚流光释然,既然是高僧,自然有一身看透凡人看不透的本事,所谓,佛法无边。
“唉,光儿的脸皮就是被这么夸厚的!”小丫头摇头晃脑,一脑的纠结苦恼,惹来爷爷跟爹爹的朗笑声。
楚承泽疼爱的将宝贝女儿抱坐在腿上,“这几日,光儿替爹爹好生照看爷爷!”
楚流光舒舒服服窝在爹怀里,重重的点头,英俊爹要动手了,
在父亲面前,楚承泽是孝子;在女儿面前,楚承泽是慈父;在外人面前,护国将军可是个冷峻狠厉的人物。他正好借光儿放出去的流言下手,不但要彻查洛城大小官员治水不利,还要彻查国公受伤一事。
一夜间,不但太守府,整个洛城如乌云压顶。
笔笔罪状,触目惊心。洛城向南百里有一个叫龙王塘的村子,村庄依水而建,依水而生,美的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子,洪水袭来,倾刻间坠如水中炼狱,村中老弱妇孺被困于龙王庙,村长派人前往洛城求助,城中官员以无暇分身,洛城为重打发了前来求救的人。大水暴涨,全村一百三十六口,仅自救出二十二口。那无暇分身的官员却能带着一家老小,载着贵重家浩浩荡荡的出城躲难。
身为父母官,弃百姓于不顾,该杀;身为臣子,弄虎做假,欺瞒圣听,该杀。
衙堂之上,护国将军正襟危坐,冷峻犀利的眸子如刀剑般,架在堂下一干人等的脖子上,张太守已是汗如雨下,那个无暇分身的官员说的不正是他吗。
啪,惊木一响,吓破半数官员的胆,太守以下半数官员下了大牢,污浊之中还是有清明之人,可叹他们苦有为民之心,奈何手中无权。至于脸色青灰的张太守,暂留在太守府,待国公定夺。
张敬业的弯弯肠子直动,不下入大牢待国公下令问斩,反而继续留在太守府,莫不是看在陆相的情面?张敬业哪知护国将军留他性命是为了查出国公遇袭之事,当晚,张敬业便被护国将军提审。又见到了那个粉雕玉琢似的小丫头,只是那小丫头嘴角擒着的笑,冷漠而讽刺。
扑通,张敬业双膝跪地,带罪之身哪还有太守的半分威仪,“将军明查啊,此谣言下官也有耳闻。下官万万没想到,将军会将谣言与下官扯连到一起,将军,下官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啊!”
张敬业脸如纸色,谋害镇国公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某小儿轻笑了,“大人,你是不是误会我爹爹的意思了。爹爹找大人来,是想让大人帮忙想想,国公在洛城的这段时间是否有可疑人等?”
帮忙?他可是被当做犯人押进来了!
张敬业惶恐,国公在洛城的时日,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左右,听国令指令,任国公调遣。出事那日,他也有在现场,若不是有府中侍卫护着,他怕已被砸成肉泥了。当时事发突然,他心里只惦念着国公的伤势,万万想不到会是有人蓄意谋害。
坐在椅上的楚流光晃荡着小腿,设下陷井之人怕是想不到,她会查看现场,还发现了端倪吧。
张敬业哭天喊地,更甚者以妻儿的性命起了毒誓,那幅心胆俱裂的样子,到是有几分真。
洛城大小官员共二十一人,待逐一审过,务必耽误回京的日期。父女俩四目相对,渐渐的,嘴角勾扬,就像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巨石既然不是山上所有,定有来处,何况运送过程中,免不了被人看见。
两日内,护国将军的亲卫队撒网捕鱼似的追查时,太守府内传出凄惨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