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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冰魄利刃的冷笑还在耳边震荡,幽暗隐怒的目光还在眼前晃动。
“光儿……”最不愿见光儿为轩辕焱凝神,偏偏见了又见。珍藏许久的宝贝,有一天被除自己之外的那个人看到,忧虑、心慌的滋味入心蚀骨。他想把宝贝藏起来,严严实实的藏一辈子,除了他之外,不让任何人看。心中苦笑,黯然神伤。
楚流光一动不动,背对着凤无忧,此时此刻,她亦是心神不宁,如何顾及凤无忧。
“五年而已,轩辕焱的武功竟在无忧之上!”
听楚流光如此说,凤无忧心里竟然有了些许畅然,光久凝神因为轩辕焱出人意料的武功修为?
“轩辕焱现在的修为,不输于光儿!”凤无忧轻语,若不是光儿及时喝止,纵然他集十成内力相抗,仍无法保全自己。
楚流光转过身,唇角微扯,“何止不输于我,最后那一掌,我未必能全身而退。没事吧?”
凤无忧笑着摇头,“不早了,我们回吧!”本想让轩辕焱知难而退的,到最后竟是如此收场。
楚流光未动,目光如剑,押上桑青子的脖子。
“鬼教教规,胆敢欺瞒教主,该如何处罚?”
“我,我没……”
“你没什么?你敢说你不知道轩辕焱深藏不露?你敢说,你让我劝止他们,不是因为知道这个结果?你行,你行!”
桑青子被训的孙子似的,头低了又低,哪有个地洞,让他钻进去躲一躲这祖宗的厉气。
东方绝早有话在先,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这祖宗,她有一百种一千种,你想像不到的法子收拾你,敢说个“不”字,死定了。
“属下,自当将知道的禀报教主!”
“哼,现在说,晚了!”楚流光眼缝里寒光闪闪。
“不晚不晚,正是时候!”鬼手神医这张老脸真是不要了,小命都在祖宗手里捏着呢,要脸干什么。
烛泪一滴一滴滑落,仿若绽放的白莲。小禅房里,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桑青子一把岁数了,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每说几句便偷看眼家长是个啥脸色。房中只有他跟那祖宗俩,当初自己个夸下海口,不把那次经历的事说于第二个人知晓,眼下江湖救急,保命重要。但是,他只说给教这祖宗听。
楚流光脸色阴沉,心里却倒吸了口气,除了惊然,更多的竟然是兴奋。普天之大,人海茫茫,这算是巧合吗。武学三大至宝,被她跟轩辕焱占了两个。若不是桑青子坦白,她真不会往嫁衣神功上想。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原来五年前轩辕焱找寻桑青子是为了他自己,原来修练嫁衣神功也如玄天剑一般,有利有弊。修练嫁衣者,若不是散尽全身功夫,真气如烈火,所经之处,伤及七经八脉,直到血崩而亡。
巧合的是,玄天剑修习到第五重反璞归真时,也必须散尽所修成的功力,达到最初状态。若一时不舍得,非但无法精进,无法修习更高的心诀,时日久了,真气逆流,反噬心脉,直到经脉尽断,废人一个。
“没了?”楚流光冷声问道。
桑青子偷翻白眼,他就知道,一旦开口,以这祖宗的脾气,不把你扒干抽尽不算完。
“原来世人传说的紫霞山凤族并非空穴来风,紫霞山里确实存在着凤族,那个九皇子好像就是凤族的什么人!”
“什么人 ?'…'”
“少,少主!”
轩辕焱练成嫁衣神功已让楚流光震憾了,现在又多了重身份,凤族少主,未免惊悚了吧。
“你能不能痛痛快快的说,身上哪些骨头紧了,我替你松松!”
“啊!不敢劳烦教主动手,不敢劳烦教主动手!”桑青子脚底板发寒,东方绝算得上她师傅吧,当初在东方绝身上放血、练点穴,这祖宗下手毫不留情,这可是东方绝亲口说的血泪史。
白烛快燃尽,桑青子终于舒了口气,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说了。咦,咋没动静。
晕黄的烛光,映着那张玉凿的小脸上,阴暗不明。仿若一弘清水的眸子闪动着什么,桑青子往前凑,想看的清楚些,冷不防,楚流光突然挑眉,冷眼看了过来,桑青子心虚的倒吸了口凉气。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许再对第二个人说!”
桑青子点头,他巴不得呢。
桑青子离开后,楚流光仍坐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白烛燃尽,方听得她一声轻叹。脑袋里交差闪过的尽是轩辕焱的影子,无论哪一个,都透着令人却步的冷傲孤寂。
这一夜,楚流光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睡着没,梦一个接着一个。
古刹晨钟,唤醒了山林鸟兽,也驱散了一夜的梦障。
今日是五年一次的大禅会,楚流光为示郑重,更抱着为家人祈福的诚心,梳洗过后,穿了件月牙色雀羽福纹锦衣,腰间系玉带,缀了个月牙色滚金蝠福香袋。柔丝束起,戴着白玉冠,玉质温润,玉色如羊脂越发衬托发丝黑亮,柔滑如缎。
五观精致清丽,眉眼如画笔画出一般,樱红的小嘴,晶莹娇润,极好的胭脂色亦无法与之相比。晨光中,那对灵气逼人的眼睛里,似耀动着万种琉璃光彩。四下扫了眼,不见粘人的轩辕焱。
“啧啧啧……”桑青子找不出合适的词来拍马屁,嘴里只剩下这声了。小祖宗一身男装,雌雄莫变,这要让多少女子失了芳心。若换回女装,正如东方绝所言,祸害啊!
“怎么没看见轩辕焱?”不在身边时,恍然查觉那不过几天而已,便养成的习惯。
凤无忧轻笑,看向楚流光的目光中多了耐人寻味的色彩,“可能先去斋堂了!”
喜欢白衣的凤无忧,今日穿了件靛蓝色劲装,给面如冠玉、温润儒雅的他平添了几许英挺、潇洒,意气风发的很。
楚流光到斋堂时,犄角旮旯都看过了,哪有轩辕焱的影子,难道是吃好先走了。没了那动不动就牵住她的手,没事就往她身边靠的人,楚流光竟会觉得缺少些什么。虽说寝不语,食不言。可是凤无忧跟她说话时,竟久等不来她的回应,她的心思不知想什么呢,却让凤无忧神情灰暗。
禅钟幽远,木鱼清脆,颂天地万物,颂佛法无边。大禅盛会,无论殿内殿外显得格外庄重,无论何门何派,到也规矩的守在殿外,轮着燃一桩高香,至于求得什么,各人心思,各人自知。
法光寺对楚流光的优待是要进行到底了,不知谁低呼了声,“那位可是无相大师!”
殿个人头涌动,人声越来越大,得见无相,难如上九天揽月。
那身护青傧玉色袈裟,白眉白须,步履稳健的老僧正是人人争相求见的无相大师。
楚流光于心中不禁双手合十,轻呼了声阿弥陀佛。
跟在无相大师身边的没了小和尚身披崭新的赤色袈裟,不知大师与他说了什么,没了领法旨,朝各大派而来。
“师傅请施主进殿上香!”
楚流光点头,跟着没了进了大雄宝殿。桑青子腰杆挺的倍儿直,瞧各大门派掌门的嘴脸,怕是嫉妒疯了吧,他们上香,只能上在殿外的铜鼎里,他家祖宗却可以将香供到佛前。人比人,死去吧。剩下鬼教跟飞舞宫称霸武林。
迈过高高的门槛,身前是佛家,身后便是凡尘,倾刻间,楚流光似放空了所以心思,心静如水。偏那抹找寻不到的紫色身影,如在这静水中掷下的石头,荡起层层涟漪。这家货,他竟然早就在殿内了。
紫色冷然,孤傲而立,幽眸凝视着无论从何角度看,都似在微笑的佛祖。就是不去看楚流光,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着。
铮,钵钟幽响,楚流光回拢心神,闭目宁心,待睁开眼时,又是一片清宁。
“阿弥陀佛,施主请上香!”洪厚的嗓音依如这百年古刹的钟声,幽远厚重。
接过无相大师递来的禅香,楚流光合在掌中,对佛,静心、诚心、真心祈愿、跪拜……
听不懂和尚念的是哪部经文,既然是大禅会,自然是颂读佛祖的大慈大悲,普渡众生。
“阿弥陀佛,请各大门派掌门入殿,请天下第一庄庄主入殿,请……”都来了哪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无相大师一一道来,没了便领法旨一一请了进了,原本坐在地上颂经的和尚都退到了两边,如佛祖座的罗汉一般。
“大师!”木剑峰人虽冷了些,但是朝无相施礼时,明显的敬重。
“阿弥陀佛,庄主别来无恙!”
“大师也安好!”
“哈哈……”无相笑,不知是默认木剑峰所说的安好,还是什么。
“师叔祖!”按说少林寺的了空主持本该是与无相关系最近的人,事实却是,了空没得到任何殊待。
无相微闭目,微点头,在楚流光看来特有长辈范。
武当的清龙真人亦是上前施礼,佛道有别,香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