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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正尽兴,何不喜上加喜,把我们两家的亲事订了,本王好派鹰哨给可汗报喜!”
殿中的气氛瞬间凝结,甚至降到冰点,片刻后,又以熊熊之势,燃起火焰。
嫔妃纷纷看向皇后,但见皇后娘娘神情安然,脸色依旧,端庄威仪的目视着御阶下的巴伦王。
汐贵妃凌利的目光扫到殿下,陆相执起酒杯轻泯了口,又将酒杯放下,汐贵妃微垂头,嘴角却勾着笑。惜柔若嫁去北蛮,势必重创皇后,到时候,她便是执掌后宫权杖之人。
可是,皇后过于平静的样子,让汐贵妃狐疑,若不是皇上许诺了她,不会将惜柔嫁于北蛮?若是拒婚,北蛮定会不依不饶。一头是江山社稷,一头不过是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女儿,敦轻敦重?
庆帝俯看群臣,笑道,“北蛮与苍龙结秦晋之好,从此无战祸,自然是两国百姓之福。然,苍龙不比北蛮,祖宗定的规矩,朕的长公主并未到出嫁的年龄……”
“嗳,皇帝这话说的真是生分,公主嫁到我们北蛮,就是我们北蛮人,自然要遵照我们北蛮的规矩,不瞒皇帝陛下说,本王最疼爱的美妾今年还不到十五岁呢!”
殿中哗然,正直人士纷纷不耻巴伦王的言语,蛮子就是蛮子,才会做出如此违背人伦德行的事。十四岁,那还是个孩子呢。
御阶上传来皇后的笑声,“皇上,您瞧把巴伦王爷急的,我们的惜柔公主还没嫁呢,便成了他们北蛮人,还要遵照北蛮的规矩!”
“嗯,皇后说的正是,巴伦王,朕的女儿只要一日未嫁,便是苍龙国的公主,便要守着皇家的规矩。”
“听皇帝陛下的意思,是不想把公主嫁给我们可汗了,苍龙皇帝,你是不是根本瞧不起我们可汗,根本瞧不起我们北蛮!”巴伦王冷着脸,宽厚雄壮的背傲然挺直,言外之意,北蛮为了尊严,不惜再战。
庆帝笑,目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云赞,此人不仅是北蛮可汗器重的臣子,还是国舅爷,他的长姐像是北蛮的大阏氏。
“云赞大人也如此认为?”
再次被庆帝点到名子,云赞起身行礼,汗王真心诚意娶长公主,更颁下口御,赐长公主端柔阏氏,与大阏氏平起平坐,大良国公主也不过是个美妃。
庆帝悬于嘴角的笑耐人寻味,却透着三分冷意。
云赞此意,无非是在告诉庆帝还有殿中百官,大良先与苍龙,与北蛮结了秦晋之好,尔今,大良、北蛮如同拧在一起的绳索,任何一方有事,另一方不会坐视不理。纵然苍龙有护国将军的铁骑,一拳难敌四手。
这种绵里藏针的威胁,更是可恨。
“还请陛下早日定下吉日,我跟王爷也好向汗王报喜!”云赞大声说道。
庆帝龙眸微敛,目光幽沉不明,扫过殿中众人,他若把柔儿嫁去北蛮,那将在帝王史上抹下屈辱的一笔。苍龙大胜北蛮,却被北蛮逼婚。暂不论后世之人将如何评判帝王功过,柔儿到底是他最疼的女儿。
“陛下,臣有话说!”上官秀走上前。
“此乃宫宴,爱卿无需拘礼!”庆帝将身体靠向龙椅,如此细微的动作,皇后心中微动,身为皇上的结发妻子,对自己夫君的举手投足自然了解,皇上怕是早与上官秀商量过了。
“陛下,北蛮可汗封长公主为端柔阏氏,还与大阏氏平起平坐,足可见可汗的真心啊!”上官秀言语灼灼,一脸的欣喜状,殿中百官不解,小声议论起来,就连与上官秀斗了十几年的陆伯崇也一时半会没弄明白。
“朕也着实被可汗的真心感动,耐何……”
“臣知道皇上既想圆了可汗的诚心,又碍于祖宗规矩,不如这样,先劳烦云赞大人修书给可汗,望可汗耐心等待,待公主到了出阁之日,再圆此佳缘!”
离公主出阁还有一年,一年之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庆帝稍思,“看来只能如此了!”
“哈哈哈,本王看不用等那么久,可汗与大阏氏担心公主不适应北蛮的气候、生活,命本王接公主到北蛮先住一阵子,若不能适应,再另想它法!”
庆帝扶在龙椅上的手明显撰紧,脸上却悬着不怒而威的浅笑。
巴伦王与云赞一硬一柔,步步紧逼,文武百官不仅在看皇上的意思,有人还在不停的朝护国将军这边看。
看着陆伯崇起身,皇后心里猛跳了下,她不想猜陆伯崇会说什么,也根本不指望汐贵妃的父亲会说句人话。
“皇上!”皇后轻语,手抚上庆帝的手,“皇上为何不听听柔儿的意思?”
庆帝腾出的手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似安慰更似安抚,无论过往如何,他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去北蛮。
“皇上!”皇后又唤了声,目光如水,溢动着熠熠光泽,皇上龙眸微敛,他恍若忘记了,他的妻子是何等聪慧的女子。
“柔儿!”庆帝朝皇后身边看去,一身湖蓝衣裙的惜柔公主如春日盛开的莲,清纯中不失柔美,眉宇间像其了年轻时的皇后。
惜柔起身,优雅的行礼,身为当事人,刚才殿中的字字句句,她听的清楚,记的清楚,她是公主,也是君臣。若她的终身大事能让北蛮与苍龙修永世之好,她愿意嫁,愿意随巴伦王爷前往北蛮!
如果说先前上官相爷的话让大殿哗然,那么惜柔公主的一番话如山崩地裂一般,众人不是感慨公主的大义,而是叹惜、婉惜、疼惜,此番情绪过后,对北蛮的厌恶空前的强烈。
“父皇!”柔柔的呼声中,惜柔公主突然双膝跪地,美目中涌出清泪两行,婉然动听的声音更是哽咽了起来,“柔儿知道自己在父皇母后身边的时日不多,求父皇赐柔儿一物!”
庆帝眉宇微锁,怕是今晚最动情的表情了,“无论柔儿所求何物,父皇都会应允!”
无尽宠爱又能怎样,若是公主没有如此做为,皇上又当如何?楚流光面无表情,眼神冷冷的看着。却始终有一束目光,与殿中所有人看的不是一个方向,众人在看惜柔公主时,轩辕焱在看楚流光,就像看一眼少一眼似的。
“柔儿不求其他,只求这香囊里能装满父皇母后殿外的泥土!待到柔儿远行时,只要看到这个香囊,就想到苍龙;只要抓起香囊的泥土,端于一掌之中,便像父皇母后始终陪伴在柔儿身边!”
不知谁哭了,而且哭声此起彼伏。
“我去帮柔姐姐装!”红衣小人猛然起身,憋着小嘴,晶亮的眼里水气莹动。
“好,就让光儿帮姐姐装!”惜柔已是梨花带雨时,偏倔强的红唇半咬,不让哭声从嘴中溢出,过了今晚,惜柔公主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连同她的美必将印刻在今日所有参加宴会的公子少爷们心中。
楚流光迈着小腿,惜柔公主莲步轻举。
“柔姐姐!”软糯糯的唤声,偏偏能揪扯人心最疼处,惜柔轻抚着楚流光的发,“以后柔姐姐不在了,光儿要多来宫中陪母后说说话!”
“皇上!”
“皇上!”
朝臣接连而起,惜柔却朝他们柔柔的笑了笑。一抹笑,似雪落之后,独俏枝头的红梅;似雪域之颠,那被世人追寻的雪莲。细细品味,竟是毅然而绝决。
“巴伦王!”婀娜腰身朝巴伦王而去,手里还牵着红衣小仙子,此两人走在一起,怕是要让殿中的琉璃盏失了光泽。
只有楚流光清楚,惜柔的手有多凉,还微微颤抖着。
“王爷可否也送惜柔一样东西?”美人所求,何况是刚刚沾了雨露的娇颜,格外的娇美惹人怜惜,若是巴伦王不迷糊,楚流光一准回家掐死楚忠他们。
“哈哈哈,只要公主想要的,本王……尽力尽力!”
惜柔笑笑,看了看某小孩手中的香囊,“不如王爷也送柔儿一掌之地吧,这样远行时,柔儿好早早适应。”
想起刚才惜柔说的那些话,又看看那个精致漂亮的小香囊,“好,本王即刻命人给公主取来一掌之地。”
惜柔笑,某小孩却冷哼,一脸厌恶的瞪着巴伦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做得了主吗!”
被个屁大的小孩质疑,虽然这小孩子生的漂亮,长大定是个美人,但是,巴伦王现在可没功夫想这小孩长大什么样,在惜柔公主面前失了面子,可恼可恨。
“一掌之地而已,本王还做不了主!”
“哼,口说无凭,你敢不敢立字据!”
“你这小丫头,好难缠!”
“没办法,谁让你是她的爹,她都能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保不准你会怎么样呢,兴许随便弄点儿泥,应付我柔姐姐呢!”
巴伦王瞪眼,“好,本王现在就给你立字据!”
“王爷,怎可跟个孩子计较!”云赞突然觉得心里慌了下,可是巴伦王根本不听,那小孩说什么,他便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