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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便猛地冲进了我的怀中,紧紧地抱着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道:“对不起,小姐,都是我们没有用,没有保护好家园,我们……”
“小姐——”一声惊呼打断了阿香的话,我抬眸望去,只见阿日和阿星一拐一瘸地向我们走来。
“你们……”我怔怔地看着他们,心中隐隐涌起一抹痛意。
“不碍事,只是小伤,大夫说休息两、三个月便可复原。”阿星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淡淡笑道。
我心口微微一滞,他虽说得轻松,但是我知道,要休息两、三个月的伤又岂是小伤。
“凌姐姐。”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这样称呼我的人只有他……卢杰翼,我回头,果见他身着青衣,左手臂绑着白白的绷带,站在我的身后。
我缓缓地深吸了口气,敛神,轻声道:“你的手……”
“轻微骨折,但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卢杰翼接过我的话,轻轻一笑,“凌姐姐,你能安全的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们本来也想去援救你,可是万万没想到……”
“其他人呢?尘呢?”我打断他的话,“他们还好吗?”我现在只想知道雪影阁里众人的情况。
一片寂静之后,阿日低低叹了口气,望着我道:“小姐,阿梅深受重伤昏迷不醒,其他人,除了阁主,全都阵亡了。”
全都阵亡了……我脸上的血色退尽,难以抑制的恐惧从心底涌了起来,霎时充斥四肢百骸,“那……那么……尘呢?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尘真的出事了吗?我一直在担忧、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尘没来营救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同时也遭到了重创。说真的,我现在一点也不怪他,只是希望能够快些见到他,告诉他,我有多爱他,有多么离不开他。
“雪丫头?”沈青峰轻唤了我一声,我抬眸,见他一脸忧心地望着我,“忘尘……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对不起……”
“咣当!”我的脑中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额上不住地冒出冷汗,浑身却冰冷异常,紧紧地揪住启的衣襟,手止不住颤抖,心中一阵抽痛。下落不明是什么意思?生死未卜又是什么意思?谁?谁来告诉我,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尘他现在正好好的呆在无忧居等着我呢?他在等着我回来,回到他的怀抱。
“雪儿!”启的眼中满是担忧和怜惜,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安抚道,“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相信凌兄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他正在什么地方养伤,过几日就回来了,是不是?”
我缓缓抬头的瞬间,平复自己的心情,迎上他们担忧我的目光,勉强一笑,道:“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又笑,“启说得没错,尘不会有事的,我相信。”
然,心底的那种揣揣不安是什么?满腔的恐惧害怕又是什么?尘不会有事吗?真的不会有事吗?
每次看到昏迷的阿梅时,我几乎都要哭出声来,她紧闭双眼,脸上的表情十分祥和、安静,呼吸匀畅,让我几乎以为她只是睡着了。然而,她脸色却苍白毫无血色,身体清癯消瘦,她……也许一辈子也睁不开眼睛了。
沈青峰说她的头部曾经受到过重创,胸口也受了一掌,要杀她的人下手很狠,她能这样活下来也算是万幸了。
植物人!在我的认知里,她现在就是个植物人,植物人能醒过来的机率真的很小。她能这样存活下去,也全靠了阿星每日嘴对嘴用竹管喂的流质食物,来维持她身体所需的营养。
唉!低叹了口气,我轻轻地抓起她的手,似乎每天到这里已成了习惯,也不知这习惯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唉!我又叹了口气,今日是听到尘失踪后的第几日了?我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是第二日?还是第二年?为什么我会有种忽然分不清的感觉呢?
中食指切上阿梅的脉搏,回来这么久,还没为她把过脉。我想治好她,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治好她,然后……为她报仇。
脉象跳跃欢快,有如行云流水,有如珠子在盘中滚动一般,是……我心里猛地一惊,喜脉!怎么会是喜脉?而且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又把了把,没错,就是喜脉,心,虽很震惊,可是,我却不想在脸上表露出半分。将阿梅的手放回被褥中,盖上,掖好,起身,回头,对着身后的众人道:“好了,天色已晚,都下去歇着吧,阿星,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地照顾阿梅。”
阿星点头应道:“是,小姐。”
“启,”我懒懒地靠在身旁人的身上,闭眼,揉了揉额头,道,“好累,抱我回房。”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十四章 来龙去脉(一)
夜风清凉,天色朦胧。无忧居厢房内,启背依着床头而坐,我头枕在他的腿上,将满头的青丝披散开来,闭目养神。
忽然,我唇角扯起一抹浅淡的笑容,一字一句平静地道:“干爹,外面风凉,进来坐吧。”
“你知道我要来?”沈青峰进屋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谨慎地四处看了看,然后将房间的所有门窗全都关好,才在茶几旁坐定。
沈青峰的眸光瞬息万变,但神情始终是沉思静默地望着我,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我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坐下,悠然一笑,道:“干爹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启有些摸不着头脑,坐在我们身旁,奇怪地看了看我们,低咳了两声,道:“雪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瞥了他一眼,声音如聊天般悠闲,“阿菊怀孕了。”
启的眼中一片愕然,望着我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这事有问题?”
我摇头,笑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微微一顿,转头望着沈青峰,“我知道干爹会有答案。”
沈青峰眸光一闪,沉吟了半晌,才道:“雪影阁有内奸!”
我一颤,脸上惨白,握着茶盏的手不由得捏紧,紧了又紧,紧到几乎要将那杯子生生捏碎,心中是恨,是怒,是忧,是愁……我已分不清。
“雪儿,”启心痛地一把抱住我,“雪儿,你别这样。”
“启,”我在他怀中蹭了个舒服的位子靠着,道,“启,我心好乱,我好怕。”
“别怕,有我在,我一直都在。”启满脸怜惜地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有他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我而去,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我,他还是会陪着我,直到地老天荒,直到海枯石烂。敛去所有的情绪,我抬眸望向沈青峰,笑笑,道:“干爹,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沈青峰点了点头,用极其平静的语调对我说着那日的情形。
原来在七月初六那天,是浑身沾血的小白通知他山庄出事的,于是他不由分说便赶了去,看到的便是已被破坏的乱石阵和柏树阵。庄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尘也不知去向。据他的描绘,大部分人的致命伤是一剑穿喉,极少数是一掌碎心,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不废吹灰之力杀掉百余号雪影阁的精英,对方的武功的确不可小觑。
之后,他重设阵法,这才发现了破绽,柏树阵是沈青峰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想出来的精妙阵法,并不是不能破,毕竟这世上的奇人异士何其多,但是,要破一个阵法,首先就要知道阵法的玄关所在,要知玄关所在就必须要有人去探路,有人牺牲,然而,他却发现倒在地上的树,根本就没有触动过,还在它们原来的位置,因为沈青峰曾经在每棵树上做了记号,所以他断定对方只是给了一个探路的假象,来蒙蔽众人的眼睛,这说明阁内有内奸。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来,叹了口气,望着我的目光有几分怜悯,几分悲伤,还有几分责备,“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不要太相信人,你就是不听,现在,唉,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内奸就在阿日,阿星,阿香,小翼,还有阿梅几人之中。”
听到这话,我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抿了口茶,叹道,“其实对他们,我也许并没有全身心的信任,只是,我知道他们若是背叛我,我只是损失了一个雪影阁,一个明珠楼,我虽爱财,但若真失去了,我也并不会太在意……”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什么?”启打断我的话,定定地看着我,表情高深难测,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上究竟藏着怎样的表情?
“雪儿,别说他们,就算是我,就算是凌忘尘,就算是萧亦风,还有……他……”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痛苦起来,紧紧地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