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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相比离开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是人。
孙胜己离开前,还有着一头茂密的短发。回到小镇时,头上只能依稀看到一些疏疏拉拉的发根。原本一小帅哥,现在成了小乞丐了。
小幻狐倒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初次进入陌生环境的畏怯感。它舒服的趴在孙胜己的背上,小爪子时不时的在孙胜己的光头上挠上那么几下。等到孙胜己不胜其烦,想要伸手抓住它的小爪子时,它就会适时的缩回前爪,按在嘴上笑个不停。这俩就这样边赶路边玩耍,倒也丝毫感受不到旅途的寂寞。
孙胜己带着小幻狐又来到了镇上唯一的那家旅馆。
“咦,今天旅馆门口怎么这么热闹啊?还有警车停在门前,犯啥事了?有两名警卫保护,姑姑的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孙胜己满腹狐疑的走进了旅馆。
谁知,旅馆门口还有警察,见到孙胜己进来,把手一伸道:“小朋友先去别家乞讨吧,今天这里出了点事,你别妨碍我们办公”。
呃,这警察什么素质啊。爷就算看着像乞丐,你按照规定似乎应该把我收容起来再说,哪有你这样往外推的啊。
他却不知,这位警察同志态度还算是好的。至少语气还算温和,动作也不粗鲁。一般民众遇到这样的,那说明他运气还真不错。要知道,现代社会流行野兽派,警察里面自然也不能免俗了。不野兽的简直可以当成异类了。
若真是一位乞丐,此时就该顺坡下驴,转身离开了。可孙胜己不是来找姑姑的嘛,再说了他也是旅店客人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警察同志既然能笑脸挡客,孙胜己自然也不会给对方难堪。也微笑着道:“警察同志,您误会了不是,我可不是乞丐。我是这里的旅客,我姑姑就住在这里,不信您就问问这里的服务员同志,让她给您查一下,我姑姑叫孙芸芸,客房登记应该有她的名字”。
“哦,小朋友还挺有礼貌的嘛。讲起话来,条理也清晰。不错,是个好孩子。叔叔帮你查一下,查清楚了再让你进去。不是叔叔不让进,是怕你进去了被伤着。里面有个危险分子,还似乎有点轻微的精神病。我们的警察同志,正在里面处理这事情呢”。说到这,这位警察同志也在旅客登记簿上找到了孙芸芸的名字。他向孙胜己点了点头道:“你姑姑是在这住,我还是劝你等会再进去。最好等我们里面的同志将事情解决后再进去。小朋友,你看这样行不行”?
孙胜己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着里面既有警察,还有两个特种兵警卫,姑姑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那么等等就等等吧,没啥大不了的。于是就准备答应下来。
谁知,这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正是孙芸芸的声音,好像在喊着:你别过来之类的。这下子,孙胜己可坐不住了,正想冲进去,却不料一个人抢先从里面飞了出来。
这位飞出来的姿势实在谈不上潇洒,人在空中手舞足蹈的。一路飞来还惨叫个不停。
孙胜己眼神可是好着呢,一眼就看出这位是个警察。一个高大魁梧的警察。说它魁梧似乎还不足以形容出他那庞大的身躯来。一米八几的个子,体重最少得有二百五。这么大的体重,竟然还能飞那么高,那鼻梁几乎能蹭着门楣下檐了。
这二百五的身子骨,要是就那么直直砸下来,青砖铺成的地面,也不知道要被砸碎多少块。这砖头倒也不值钱,可那家伙肥硕的脑袋,要是落到地上,想不开瓢都难。
算了,还是出手帮他一把吧。顺便也能问个情况。孙胜己在另一位警察同志的目瞪口呆中,跳了起来,一腿踢在胖警官的腰上,使得那位老兄由前冲改为向上,人一下子又上升了一米多,总算将那前冲之力消掉。
这时候,孙胜己已经抢先落在了地上,他又伸出双手,把那胖警察的脚向下拨了一把,那位胖警察同志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直体后空翻一周半的动作,最后在孙胜己的帮助下,双脚稳稳落地,毫发未伤。
只是这位仁兄落地以后,那双腿软的不成个样子,根本不足以再撑起他的体重,最后几乎是被孙胜己拎着给扔在了板凳上。
原本那位正和善的跟孙胜己聊天的警察同志,也被孙胜己的生猛给吓了一跳,不由的暗自庆幸,幸好当时突然善心大发,要不然自己也得飞,指不定飞的比胖子还高,还远。
孙胜己本想问一下胖子里面的情况,可看到胖子靠在椅子上抖啊抖的怂样,知道一时半会也甭指望胖子开口了。于是直接就冲了进去。
冲进去之后,见到院子里面还躺着仨警察呢。看起来都没受啥伤,只是被禁锢住了,动不了。
呃,似乎还是个武林高手,连点穴都会。一个武林高手,还是个神经病?这还真有些想不通。难道是走火入魔?
孙胜己又接着往里走,却见里面的客房,门都关的死死的,唯有两间相邻的房间开着门。这一下,越发觉得不对劲了,看来还真是姑姑遇到事情了。
孙胜己忙朝着开着门的客房走去,越走越觉着不对劲,这什么味啊?怎么这么难闻?还透着股熟悉劲?
嗯,不会吧,不会是我那宝贝徒弟找上来了吧。这股子猪臊味除了他身上,也只有猪身上才会有了。要说那些屠宰场的工人身上也会带着这股子味道,可屠宰场工人会点穴?有那手段的,啥工作不好找,得去屠宰场?
孙胜己一头撞进了透着股猪臊味的房间,果然见到了自个的宝贝徒弟。这家伙背上的酒葫芦还是一如既往的醒目。
他此刻正坐在床沿上侃侃而谈。小姑则一脸害怕的缩在俩警卫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悠然那张满是酒色的老脸。
看到这情形,孙胜己原本被捏紧的心也放松了下来。只是,他也感到好奇,宝贝徒弟来这找小姑干嘛?小姑开罪这家伙了?不至于呀。一个普通人跟一个化神期修士结怨,讲出去也得有人信啊。得,我先听听是怎么回事吧。
孙胜己进屋之后,又悄悄的向后挪了一步,把着倆膀子往门框上一靠,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来。
李悠然一看进来个孩子,看着还有些面熟,以为哪家孩子跑来看热闹的,也就没将他放在心上。继续着自己的长篇大论。
这家伙几百年来,整天面对的除了师傅安道途,就是他养的那些猪。
师傅安道途除了教他练功时会有些话说,平时都只顾自个修炼,连个面都见不上。他养的那些头猪,也没有哪头会讲话的。所以他要是有个心事什么的,也没处交流去,顶多拉头猪过来当听众,至于这位听众能不能听懂,这似乎并不重要。
可是这世上只要是个人,他就会有自己的想法,有想法自然需要有个表达的对象。这听不懂人话的猪,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嗯,今天逮着人了,李悠然自然需要好好的倾诉一下,自个几百年来堆积下来的想法。
因此,他的话听起来显得条理不够清晰,或者说过于天马行空了。
这讲话的人如果爱瞬移,那听的人就会很吃力了。尤其是像孙芸芸仨,他们根本不了解李悠然,听那李悠然一会讲到猪,接着又从猪扯到师傅,师傅讲着讲着又变回了猪。搞得三位听众是一头的雾水,加满脑子的疑问。
想开口问个明白吧,对面这位还很霸道,不让你打断他的讲话。
幸好,场上的听众还是有能听明白的。孙胜己从李悠然的自述中发现,自个对这个徒弟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原本自己以为教给他最上乘的功法,为他炼制最合适的丹药,甚至还由着他性子让他在宗门里养猪,这已经是一个师傅能做到的极限了。自己怎么着,也算得是个好师傅了。
可现在听了李悠然的独白才发现,自己是太想当然了。当初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自己没能从一个孩子的角度去看问题,所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孩子他真正需要什么。
他们需要交流,需要玩伴,还需要亲人长辈的关爱。可是这些,自己都没能给他。自己只知道督促着他日复一日的修炼,觉着那样都是为他好。
这想法或许没错,自己的出发点更是为了他好。可是孩子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是个人,他有着自己的情感世界。自己以大人的标准去要求孩子,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呢?
师傅又被写成师父。既应该是老师,也应该是父亲。老师的义务自己或许完成了大半,可父亲这一块自己又究竟做过多少呢?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情商似乎不够用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去看问题。
这些东西,是一个修仙者该去考虑的吗?
是的,他有些动摇了。以前如一黑一白般清楚明白的道理,此刻竟然变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