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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口!”
黑衣男人呵斥了一声,阴森森的眼神在宁王妃和那位早就昏过去的白面书生身上扫了一眼。
宁王妃立时脸色惨白,不敢再开口。
“……”
看来这位就是宁王了,夏暖言猜测到。
宁王缓步从花园入口走过来,慢慢逼近她,“你可知道冒充灵族人该当何罪?”
他厉声问着,笼在袖子里的右手微微转动了一下。
“宁王!”
那位之前差点跪下的蓝衣男人突然叫住他,几步赶过来,“还没弄清她究竟是不是灵族人,现在还不能杀。”
“齐王多虑了。”
宁王怪笑了一声,“如果她真是灵族人,我又怎么杀得了她!”
“这……”
蓝衣男人,也就是齐王迟疑了一下,“灵族人所会的法术,也不都是一样的。”
“哈,也好!”
宁王说着把头转回来,看向夏暖言,“你会什么法术?”
“……”
法术?
听他这么问,夏暖言立即想到来古代之前她遇到的那两次怪事。
可那也不是什么受她控制的法术,来古代之后她也没再遇到怪事,她几乎要把那两次忘了。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她也知道,如果不拿出点什么法术出来,大概难逃一劫。
这两位王爷都出来了,美男皇帝和小王爷应该也不会在内殿里待太久。
只要把时间拖到他们回来,就有救了。
想了想,她冷下脸,“今天不适宜用法术。”
“你以为这种推托之词骗得了本王?”
她故意沉吟片刻,“既然宁王坚持,我倒是可以用一个最简单的法术,不过待会儿宁王若是出了丑,也别埋怨什么。”
☆、她的身份?
宁王“哼”了一声。
“那就开始吧。”
夏暖言显得很有信心,简单说了两句,要宁王照着她说的做。
这种扭来扭去地半蹲的姿势做起来不是很雅观,不过宁王之前已经答应了下来,现在也不能出尔反尔,只能脸色难看地照做。
几分钟之后,宁王的动作突然僵了一下,之后脸色大变地倒在地上,咒骂着摔得四脚朝天。
不过骂得再厉害,他的腿还是动不了,只能靠手撑着身体勉强坐起来。
“……”
她就说出丑也别埋怨什么吧。
一直在一边看着的齐王一愣,也没过去扶起宁王,只是呆愣地看着夏暖言,一脸不可思议。
“真的是灵族人……”
“慢!”
宁王之前是笑得阴险,现在简直是笑得狰狞了。
“这么点小伎俩就想骗倒本王?”
“宁王不服气?”
声音很镇定,可夏暖言开始紧张起来。
这是她跟学医的同学学来的,被看穿了?
“当然,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宁王说着用手在地上撑了一下,一跃而起,直冲她扑过来,“冒充灵族人者,死!”
“住手!”
一声低喝之后,一道青色人影挡到她面前,袍袖一挥,轻轻松松地化去宁王那拼尽全力的一掌。
“……”
夏暖言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脑袋转到前面,确实是诸葛暮归那张美得不像真人的脸。
他会武功?!
宁王的腿还不能自由活动,被诸葛暮归这么一挡,又摔回了地上,看清来人后脸色一变。
“皇上,这人冒充灵族人。”他抢先开口。
一边的齐王一直在旁观。
刚才诸葛暮归急着救人的举动他看得分明,这时候自然是明哲保身,不会胡乱开口。
“灵族人 ?'…'”
诸葛暮归垂下眼,“有什么证据?”
“她后背上有灵族人才会有的印记。”
☆、她的身份?(6)
“……那……”
她想开口说话,却看到诸葛暮归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
不能解释?
她有点迷糊地闭嘴。
倒是宁王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那是什么?难道你想说那是胎记?哼,除了灵族人,不会有人长着那样的胎记!”
“……”
还好刚才没解释,不然越描越黑。
诸葛暮归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调子,“那宁王又怎么知道她是冒充的?”
“她不会法术!”
诸葛暮归刚一过来就看到宁王要对夏暖言出手,前面的事他半点都没看到,现在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倒是夏暖言自己想起刚才的事,心里有了疑问。
“宁王,刚才你说这点小伎俩骗不了你?那请问我刚才用的是什么伎俩?”
“……”
宁王那张阴凛凛的脸又阴沉了几分,看着更为阴险。
夏暖言也猜到他答不出。
那是因为肌肉频繁收缩之后造成的暂时麻痹,所以才动不了啊!
古人应该解释不了这个才对。
她看宁王根本就是想借机杀了她。
说什么看穿她的伎俩,其实也只是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反正杀过之后也死无对证,他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能解释过去。
只是她不明白宁王为什么急着要杀她这个疑似灵族人的人。
还有什么是灵族人……
宁王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借着腿终于恢复了知觉,可以站起来的机会,他低头掸着身上的灰尘,阴着脸寻思对策。
之前晕过去的那位白面书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出声说,“这里是神庙,如果真的有人冒充灵族人,那可真是犯了大忌,宁王也只是一时情急才考虑不周,还望皇上恕罪。”
“安王说得也不错。”
诸葛暮归微微点头,宣布此事到此结束,“都回去吧。”
安王?
夏暖言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她的身份?
她还以为那位白面书生似的人物是哪位王爷府上的先生,没想到他也是当朝四位异姓王爷之一。
那他跟宁王妃……好大胆。
宁王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惹人非议,不再多言。
其他人都知道诸葛暮归不喜欢人多话,也都安安静静地要告退。
石榴还一直晕着,夏暖言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这么一搬动,石榴总算睁开了眼,看清是她,紧张得直向后躲,“见、见过……”
夏暖言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举起手,“我没……”
一阵整齐的抽气声响起,夏暖言愣了一下,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去——
一颗大概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的老树发出了微微白光,正在缓慢地变细。
……见鬼了。
这是夏暖言第一个念头。
跟大家一样,她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棵树越来越细,越来越细。
细到一定程度,它又开始变矮,直到变成一颗小树苗才停止变化。
大家都被这一幕震得久久不能回神,最先移开视线的是那位白衣的安王爷。
他的视线调转到夏暖言的身上,最后盯着那双还是举着,正对着小树苗的手,结结巴巴地开口——
“是、真的是……”
说完跟之前一样,人一歪,又“噗通”一声晕了过去。
夏暖言感觉有点不妙,果然,紧接着石榴又是一声哆哆嗦嗦的“见、见过……”
话还没说完,也晕了过去。
还站着的几个人倒是没晕,可是脸上的震惊都显而易见,死死地盯着她的手。
……他们觉得是她把那棵古树变成这样的?
可她刚才根本什么都没做!
最先有动作的是诸葛暮归,他什么都没说,神色如常地率先向外走。
夏暖言松了口气,立即搀起晕倒的石榴,跟着向外走。
奶娃小王爷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花园入口处,看见他们走过来,眨了眨眼。
不过他也什么都没问,乖乖地跟着他们离开。
☆、那是脸红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是分乘两辆马车,没机会说话。
还好石榴一直晕着,不然万一她醒来,发现这辆马车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可能是要吓晕吧……
夏暖言很无力地想。
去了一次神庙,什么关于白公子的线索都没找到,反倒惹了一堆误会回来。
那就只是胎记嘛。
就算朔月国的人不可能在那个位置长胎记,她又不是朔月国人,长了也没什么奇怪。
至于那棵树……
那棵说不定已经活了几百年,现在突然变成年轻小树苗的古树……
说不定是在神庙里待久了,成精了,自己想要变年轻了呢。
跟她无关……吧。
连她自己都不那么确定了。
想起以前白公子说她是他的主人,夏暖言有点头痛。
那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能过来找她啊,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寒颤了一下,她突然想到,刚才那是“神”庙啊!
那小家伙真的是神吗?
尤其之前他们确实是在天上飞的……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说法?
如果真的有,她只能祈祷那小家伙能在她白发苍苍之前找到她了!
好晕。
回到皇宫,他们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