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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一眼那老太监随行而来的御林军,独孤月迅速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掌,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向后院。
她本是聪明人,从这圣旨的内容再加上君白衣的表现,联想之前他所说的“就算是皇上也休想为难你”的话,不难分析出,这里面的猫腻。
如今,君白衣已经身为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上还如何赏他,再赏,只能以皇位相认了!
他特意下圣旨要他们不带一兵一卒回京,目的已经显而易见。
“将军,夫人!”
独孤月刚把君白衣拉到后面,马元便急急地从外面跑了过来,看到他们二人,立刻便追了过来,将手中捧着的一只小小竹筒送到君白衣面前。
“将军,西中密信!”
两指微动,捏开竹筒外的蜡封,君白衣迅速倒出里面密信,只看了一眼,便挑起了眉尖。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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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皇上要你即刻进京,而且还要我们全部留守汴梁!”马元左右看了看,稍稍压低了声音,“将军,我觉得此事大大不妥!”
“哼!”君白衣淡淡冷哼,“不仅如此,他还调了西京大营的五万鹰骑兵前往楚河!”
“什么?!”马元立刻惊呼出声,“皇上他……这是何意?!”
独孤月鄙夷地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道出了真相。
“意思很明显,是要把你们的将军孤立起来,至于独立起来做什么,我想,马将军应该也已经猜到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是在场三人却是心知肚明。
“君将军忠心保国,皇上他……为何如何?!”马元不甘心地低吼道。
“马元,不要多问,现在你马上去把几位将军全部请过来,我和将军有要事要与你们详谈!”独孤月冷声打断他的话头,“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马元答应一声,急步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君白衣挑眉看向身边的小人,目光深邃。
“我只是想要帮你逃过此劫!”独孤月毫不回避地迎上他的目光,“难道你准备好了,要一人回去,做那皇上案上的鱼肉?!”
不等君白衣开口,独孤月已经唇角一扬,抬起小粉拳击在他的胸口上。
“白衣,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了,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如果你真得是那燕惊云的看门狗,也不会在那日对说出什么‘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为难我’这样的话来!”
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
迎上那目光,君白衣朗笑出声。
“月儿,难道你不觉得,为臣之道,就应该是任君所为吗?!”
“哼!”独孤月鄙夷地冷哼,“你为他出生入死,他却卸磨杀驴,凭什么?!”
忠诚,应该奉献给最信任自己最在意自己的人,而不是送给这样的白眼狼。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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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应该奉献给最信任自己最在意自己的人,而不是送给这样的白眼狼。
君白衣脸上笑容越盛,这个小东西,果然是合他的心意。
事实上,早在出征那日,君白衣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不管他输他赢,燕惊云都不会放过他。
也许,之前是他太过狂羁,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后悔之前所为的时候了。
正如独孤月所说,他从来不是一只狗,他能在大殿之下向他示好主动请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现在,燕惊云却还要得寸进尺,他可不会再退步。
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现在,他降了造反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答应是肯定的,要么做案上的鱼肉,要么自己去做刀俎,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垂手握住独孤月的纤细小手,君白衣大步走向后院小厅。
“月儿,你可想过,此事之后,你如何向越国交待?!”
独孤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燕惊云真要对你不利,也不会再去在意这燕越两国的联姻,自然也不会放过我!燕越联姻,本为共抗楚央,这个时候,他却还要自寻死路,弃天下大局不顾,这样自私的人,跟本成不了大事!”
顿住脚步,正色看向君白衣的脸,独孤月语气深沉,“如果说这天下真有可与楚央抗衡之人,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你!”
“你……相信我?!”轻勾住她的下巴,君白衣轻声询问。
“你说呢?!”轻扬唇角,独孤月没有正面回答。
“将军!”
身后,脚步急响。
马元、李广等几位年轻将官已经齐齐赶了过来。
松开她的下巴,君白衣大步走进厅中。
待几人俱是走进厅来,独孤月在他身边停住,他这才正色开口。
“白衣请几位来,却是向几位告别的,此一别,但不知此生可还有机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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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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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不必多说什么了,事情我们都明白!”马元年纪最轻,也最沉不住气,“您就说吧,不管您说什么,马元都唯您马首是瞻!”
“是啊,将军!”
李广也上前一步,沉声附和道,
“李广自幼跟随将军,这些年来将军所受之苦累,没有人比李广更了解,只要将军您一句话,李广便是出生入死,也在所不惜!”
“将军!”
君定山突然提起战袍,矮身跪于地上,
“您就不要犹豫了,咱们提着脑袋上战场,不是为了保卫这样的昏君,鹰骑兵不认什么皇命不皇命,鹰骑兵就是君家的鹰骑军!当年老将军就是因为皇上才得了重病,这样的事情,不能再重演了!”
他一带头,几个副将便也依次跪下,“将军,您就下令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立刻便杀回西京城去!”
虽然眼下这些副将并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众人却心知肚明,这君白衣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如果皇上有心动这君白衣,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自幼跟随君白衣的旧部。
与其等着人家宰割,倒不如主动出击,拼死一搏。
这些年轻人,远没有老一代的迂腐,心中也并没有那种所谓的忠君的观念,行事作事凭得就是一腔热血。
听说自家主将有危险,这些年轻哪里还沉得住气。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和君白衣一起出生入死了兄弟,在他们心目中,君白衣就是他们的王,他们的主心骨,自然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哪怕是当朝皇帝!
这些年来,鹰骑军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如果君白衣揭杆而起,夺下燕国,再对抗这楚央,戎马争战,那才是热血男儿所为。
注视着自己这一干出生入死的兄弟,君白衣的眼睛里也有了激昂之色。
但是,即使是此时,他仍是保持着冷静。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
上前一步,君白衣弯身将跪在最前面的马元从地上扶起。
“好,既然大家如此信任白衣,白衣就拼上一拼!
白衣即刻起身,定山带上一千身手好的兄弟,装扮成普通商客模样,悄悄混进西京城。
留一万人守城,李广留下。
其他人衬夜色前往西京,由马元带队,昼伏夜行,一路只许走小路,绕行到西京城南的山岭内驻扎。
这件事情,绝不能走露半点风声,如果有必要,可将张彪将军囚禁。”
“将军放心,张彪现在身负重伤,行动不便,我只需将他软禁起来便可,至于之后如何,倒要看他识不识实务!”李广沉声作答,眼睛里闪过阴戾之色。
那张彪为人迂腐,整天的忠君报国之道,李广早已经对他不以为然。
君白衣轻轻点头,“马元,你要记住,无论听到什么消息,哪怕是皇上要斩杀于我,没有得到我的亲笔命令,你也不许有任何轻举妄动。”
“是!”马元抱拳尊令。
“管家来了!”站在厅角观察着外面情况下独孤月轻声提醒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