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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灯下一身崭新红妆的独孤月,一众嬷嬷宫女只是赞不绝口,锦色便抱了铜镜送到独孤月面前来。
“公主看看,可还满意!”
独孤月侧目看向镜中,只见微黄镜面内隐约映出一个人影。
虽然并不清楚,却也能看出其五官道不尽地精致,再加上脂粉之衬,便显出几分胜过年龄的成熟来。
抬手将手中最后一支翠饰别上独孤月的肩膀,老嬷嬷上下打量着这个精致女子,由衷探道。
“小公主十岁幼龄已经如此妖娆,再过上三年五年,怕是天下无人再可比肩,倒可与樱花公主齐名了!”
独孤月听了,只是侧目,“樱花公主?是谁!”
“公主有所不知,樱花公主乃是十年前整个大陆都公认的第一美人,当年,几国王子纷纷追求,到后来,嫁到离国做了公主,只可惜,红颜薄命,现在早已经成为战火下的冤鬼!”
说到最后,老嬷嬷只是长叹一声。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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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老嬷嬷口中樱花公主便是她的娘,独孤月眼中不由地微黯。
他们哪里知道,那个女人,却是为她而死呢?!
“沈嬷嬷!”不等她说完,锦色已经急急地拉扯老嬷嬷衣角。
今儿可是公主出嫁的大喜日子,她却在这里说什么红颜薄命,这不是自找晦气。
老嬷嬷意识到自己失言,颤巍巍脆在地上,便向着脸上扇起了嘴巴,“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老奴失口,是老奴失口!”
“住手!”独孤月抬起涂了红色丹蔻的纤长手掌,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位早已经自打耳光打到双腿通红的老嬷嬷,“那个人为什么叫樱花公主?!”
“因为那位公主的名字里有一个樱字,而且美得像樱花一样!”老嬷嬷颤声作答,不知道这位小公主会如何处置她。
“好花易逝,红颜命薄!”
哪想,独孤月只是感叹一句,便重新转过了目光,再也没有理会她。
锦色看了,忙着向她做个眼色,让她悄悄溜出去了。
“公主不要听沈嬷嬷胡说,她年纪大了,嘴没了遮拦,公主您自然不会像那位樱花公主那样的!”
芙蓉一边劝慰,一边仔细为独孤月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
远处,渐有礼乐之间飘过来。
“吉时已到,请公主准备上轿!”厅外太监高声提醒。
一众宫女嬷嬷忙着便将那凤冠加于独孤月头顶,又把织龙描凤的喜帕盖于凤冠之上,连馋带扶地半她带出了门去,扶上了外面已经备好的八抬喜轿。
坐到舒适的轿座上,独孤月的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一向总是缚着武器的右臂,摸到的却只是一截如凝脂般滑腻的手臂。
为了保险起见,今晚,她没有带武器。
虽然有些不习惯,独孤月却并不担心。
武器?只要她想,又有什么东西不能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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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9)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9)
壁如这喜帕上的穗子,又或者这头上的发夹,手中捧着的玉盒……
凡此种种,皆可以,杀人夺命。
坐在轿子里,身子随着那轿子轻轻起落,独孤月的心中淡定而没有太多波澜。
各种可能她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她倒不信,那君白衣能有什么出格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说越国的合亲公主。
至少,在燕国还没有表示出不再合作的姿态之前,谁也不能对她太刻薄,也包括君白衣在内。
“小太监”柳无痕亦步亦趋地随在轿中,今日的他,也是换了一身崭新的袍子,看上去越发显得玉树临风。
比起独孤月的淡定,柳无痕的心情要复杂的多。
柳家与君家的恩怨,早已经传了几世。
齐国本来隔着燕、楚两国之间,地形狭小,饱受两国之气。
无论是燕国还是楚国都想将他吞为所有,如果不是因为有柳家忠心护卫,齐国也撑不到现在。
柳家枪法与君家剑法,在这片大陆上的威名,可说是并架齐驱。
两家的将军也在两国的争斗中几次交锋,君家杀过柳家的主将。
五年之前的齐燕之战中,柳无痕的父亲柳青曾经手刃燕国先锋将君无名,而这君无名正是君天赐的兄弟,君白衣的叔叔。
两家,可以说是多年宿敌。
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时候走到一处,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喜乐欢庆,一身大红喜袍,端坐在队前高头大马上的君白衣却并没有半点喜悦的心情。
事实上,娶什么样的女人,他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所谓。
女人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衣服而已。
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抓来穿穿,不想要的时候,便随意丢掉。
至于这正妻,那就是桌子上的花瓶,就是一件摆设而已。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0)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0)
这世上,从来不曾有什么女人可以让他动心,哪怕是那美貌如花,对他爱慕非//。常的琉芳公主。
本来,如果不是独孤月身上有太多终点。
如果不是因为这婚事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来的话,君白衣其实并不反对这门婚事。
就算是花瓶,谁不愿意摆一个出身名门,卖相漂亮的花瓶呢?!
鼓乐手们格外卖内,小宫女手中花瓣飘洒,早已经听到消息的百姓们争相围观,那端在马上的少年将军,不知道要害是多少少女怀春失眠。
而真正事处此事正中心的这一对新郎新娘,却是各怀着鬼胎。
拜天拜地,行大礼……
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热闹地过场。
等到二人终于被簇拥着送到喜房内的时候,夜色早已经深沉。
微侧脸,打量着身边这个套着宽大喜袍,整个人都要快要被衣袍埋没的小新娘子,君白衣的脸上并没有新郎官的兴奋和向往。
这样一个小东西,稚气未脱地身上甚至还有几分奶味,他可是一点都没有碰的兴趣。
当然,这喜帕总是要揭的。
没有去捏那放在手中裹着红绸的喜杆,君白衣右手一探,便捏住了独孤月头上喜帕的一角,轻轻扯开。
红影飘动,一直被掩着的天香国色,便尽露无遗。
灯光下,那小小的女子,肤白唇红,双眼晶亮如星,美得胜过那画中的九天仙子,稚气中偏又透着几分剩过年龄的成熟。
君白衣眼中,惊艳顿显。
没有理君白衣的眼神,独孤月双手一抬,便将头上那沉重地快要把她的小脖子压断的凤冠取了下来。
满意地转了转小脖子,她这才将体内浊气尽数吁出。
“总算可以休息了!”
这个小东西,怎么可以如此淡定?!
君白衣原本寂寥的兴情,突然升起一丝兴味。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
“休息?!”鼻中冷哼一声,君白衣的一对黑沉沉眸子便带着深邃目光斜向了独孤月的脸,“公主,莫不是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将手中凤冠放到床边的小几上,独孤月第一次将目光向君白衣投过来。
和对方一眼,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眼中也是闪过惊艳之色。
斜飞入鬃的剑眉,威严中透着几分邪气的眸子。
黑沉沉地不染半点水色,仿佛黑洞一般似乎有着洞察人心的力量。
挺直如刀削的鼻翼,微薄的刀唇,殷红若血,越发将这脸显出几分妖邪气。
和燕阳一样都是非凡俊逸的人物,却远远不同于燕阳春风般的温润。
只是料峭如秋风,冷冽如出鞘的宝剑,自有无尽锋芒。
平日里总是喜//。345wx。欢套着白袍的他,今晚也不能免俗地换上了大红喜袍。
那红袍,本是有些俗气的,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刚好和了他身上那股子邪气,自有一般说不出的邪魅,生生让他穿出几分霸气来。
自然,那惊艳不过如昙花一现,便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