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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当独孤月清晨醒来,拉开自己的房门。
只见门外柳无痕捧了水盆,恭敬而立。
她只是扬唇轻笑,心中明白,这个柳家小子,是真的决定跟她混了!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7)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7)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汴梁城东南的驿道上,灿烂阳光下一只车队逦迤而行。
昂扬骑兵,银甲闪闪,仔细护卫着的却是两辆马车。
一辆墨紫奢华,自然是燕国六王爷燕阳的车撵,另一辆却是通体银白,就连车轮和车辕上都镶着银色装饰,却是君白衣的马车。
当然,马车里坐着的,并不是君白衣本人,而是这一行中的另一位贵客,假扮成越国公主的独孤月。
自然,作为独孤月唯一的故人,“小太监”柳无痕,也是在车内相陪。
将手中茶送到独孤月手上,柳无痕压着声音问,“我想了一夜,都没有想明白,你收留那么多孤儿做什么?!”
“自然,不是做善事!”独孤月没有点明,倒也不瞒他,以后这些事情可能都要柳无痕去经手,她也没有瞒他的必要。
柳无痕轻轻一笑,“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做善事的人!”
轻啜一口茶水,独孤月柳眉轻挑,“狼的时代,做羊就只有被吃的份儿,难不成,你想做羊吗?!”
一句话,只让柳无痕心中一惊。
她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道出这个世界的最根本,弱肉强食,强者生存,齐国不正是因为软弱所以被楚央吞并了吗?!
思及那将天都映红的冲天大火,娘的惨叫,弟弟的哭嚎……
柳无痕哪里还笑得出来,握紧手掌,他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要亲自宰了楚央那个混蛋!”
“就凭你?!”独孤月不屑冷哼,“连我都打不过,只怕你连楚央的人都没有见到,就已经被射成刺猬了!”
柳无痕当即脸色一暗,独孤月这句话,却是正戳到了他的痛处。
如果他真有本事,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田地。
斜他一眼,独孤月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柳无痕,你想不想变强?!”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8)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8)
“当然!”柳无痕想不没想便脱口而出。
“那好!”独孤月伸出纤纤左手,捏住桌子上果盘里的一个苹果,“仔细看好,从现在起,我便教你杀人之技!”
柳无痕本能地向那只红艳艳的大苹果转过目光,葱白手指轻捏着那娇艳的苹果,看上去,真是让人食欲大开。
当然,这只前一瞬。
只听得一声几不可闻地轻响,柳无痕的眼前便闪过一道寒光。
那寒光一闪即逝,如果不是独孤月右袖轻轻飘摆,似乎很难让人相信她曾经动过右手。
看柳无痕面露疑惑,独孤月伸过手掌去将那只苹果轻轻放到他面前的小盘里。
“六王爷说,这是汴梁的特产,很甜,你先尝尝!”
她语气温和,目光里却有灼灼地精光闪烁。
柳无痕心知这苹果上有文章,便依言探手过去。
哪料,他的手掌刚刚碰到那苹果,原本看上去没有半点裂痕的大苹果。
啪得一声分散开来,竟然分成整齐均匀地八块,每一块都不沾一点果核。
红皮白肉,仿佛一朵莲花,刹那盛开,只留下中间的果核部分孤然伫立。
“杀人和切苹果一样,最重要的不外乎三点,快、准、狠!”独孤月用两指拈起其中一片苹果,这才接着说道,“王爷知道我爱吃这苹果,带了不少,这一路上,你有得削了!”
看她突然转了语气,柳无痕顿生疑惑。
独孤月却已经挑起车帘,看向了从后面追过来,她的马车并驾齐驱的君白衣,将那块苹果捧在掌心里送到他面前。
“将军,要吃苹果吗?!”
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投在她的侧脸上,将她脸侧的茸毛都染成温暖的金色,如玉的肌…肤便越发显得莹白得几近透明。
很普通的一块苹果,被她的瓷白掌心一衬,格外诱人。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9)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9)
君白衣握着马缰的手指微微一松,旋即便再次抓紧了马缰。
“多谢公主,白衣不敢劳公主大驾亲送果品!”
独孤月勾起唇角,笑得天真而灿烂,收手回去,便在那块苹果上咬了一口,这才重新将那苹果伸过去,向君白衣晃了晃,“不用担心,没毒的!”
阳光下,她笑得无邪,眼底却分明有一抹轻蔑。
君白衣剑眉微挑,裹着纱布的右手在独孤月收回手掌之前,如电探出,夺过了她指间的那半块苹果。
两个人的手指,轻轻一触,又迅速分开。
独孤月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君白衣已经扬手将那半块苹果丢到唇间,嚼着苹果向她抱了抱拳,带马向前面燕阳的马车走了过去。
看看自己空了的手指,独孤月淡淡摇头。
看来,这位君大将军,也不是永远都那么理智吗?!
随手将车帘放下,弯身将嘴里的苹果吐到盘中,独孤月的脸色已经重复恢复了沉静,“无痕,你要记住,冲动是魔鬼,如果我刚才真的在苹果中下毒的话,君白衣或者已经死了!”
柳无痕盯着盘中的那一小块苹果,“为什么是或者?!”
独孤月没有出声,只是莫测地冷笑了一声。
车队前,君白衣随口将嘴里的半块苹果吐在掌心,想到之前独孤月在阳光下微微闪光的唇,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将那半块苹果丢到了驿道上。
很快,那半块苹果便滚了一层灰土,被后面骑兵的马蹄踩过,便与驿道上的黄土混在一处。
打马向前,君白衣握缰的右手因为震动而撕疼。
臭小子,你最好躲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让我遇到你!
探手从贴衣的衣袋取出那只带血的银钉看了看,君白衣猛地夹紧了马腹。
“驾!”
皇命难违,离开汴梁实属无奈,这一钉之仇,他却绝对不会忘记。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10)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10)
十天劳顿,车队终于行至西京城附近。
西京城乃是几百年的古都,城墙高耸,侍卫森严。
隔着青色城墙,远远可见城内屋瓦叠起,不难想象,其繁荣奢华比起汴梁城来,自然是有过之无不及。
时值正午,城门内行人经络不绝。
听到传处的马蹄声,一众人等便迅速让开道路,让车队通行。
城门两侧守城的将官看到君白衣和燕阳的马车,立时肃身行礼,眼中便多了几分恭敬。
三岁习武,十岁已经济身高手之列,十三岁随父出征,以五万兵马设奇计伏击大月国十万人马,小小年纪便立下赫赫战功,十五岁封将,十六岁被皇上亲点为镇北大将军,驻守北疆。
镇北大将军君白衣这个名字,说出来就已经称得上传奇。
西京中,谁人不知,便是不认识得他本人的,也从那骑兵战马颈下挂着的鹰头吊牌认出了这骑兵隶属于鹰骑团。
本来准备进出城的百姓,更是急急避让,生怕不一小心触了这位大将的霉头。
镇北将军君白衣,嗜杀冷血,手中剑三日必要染血,没有人想去用自己的血帮这位大将军洗血。
在众人或崇拜或羡慕或惧怕或敬仰地目光里骑马而过,君白衣连目光都不曾斜上半分。
很快,车队使驶上了西京城的大街。
独孤月微挑车帘,只见大街上青石铺地,整洁非//。常,两侧巨树成行,高大灯柱,鲸油灯长明。
路侧飞檐翠瓦,四五层高的楼比比皆是,比起汴梁城来,多了几分精致和韵味。
车队并不拐弯,一路顺着中轴线笔直前行,却是向着燕国皇宫的方向行了过去。
对于皇宫,独孤月可是一点也不陌生,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她什么地方没有见视过,甚至连位置相当于皇上的政要也曾经亲自手刃,故此并不觉有什么压力,依旧轻松如常。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