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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燕阳双目混沌地注视着天空,“不要救我,就让我死了吧!月儿还说我不是废物,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是个废物……”
他的声音因为染了酒色,模糊着听不太真切。
那个月儿二字,却是真真楚楚,仿佛一对尖刺伸出来,刺疼了独孤月的耳边。
说到最后,他突然挣扎起来,似乎是想要挣脱独孤月的胳膊。
“燕阳,你从来不是废物,从来不是!”
仿佛发誓似地低语一句,独孤月猛地抬手击在他的侧颈,将他击晕。
“快,这里,到这里,我拖你们上来!”
这时,百里尘也和那老船家一起摆过船来,将长长的篙杆向独孤月伸过来,见独孤月抓住篙杆一头,百里尘和那个船家忙着合力将她和燕阳拖到船边来。
用力将燕阳推上船,独孤月这才拖着湿淋淋的衣服爬上船去。
大船上,水手和骑兵们也发现燕阳落水,见独孤月下水救上燕阳来,立刻便扬声命令独孤月的小船靠近去。
老船家哪敢得罪这些当兵的,用篙一点,就将那小船靠到了大船旁边。
很快,便有一个看上去像小头目模样的男子从大船上爬下来,一脸担心地看向闭着眼睛,满身是水的燕阳,“王爷他怎么样?!”
独孤月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伪装没有因为着水而变形,这才转过脸来,“他只是暂时晕迷过去,很快就会醒的!”
时隔四年,再相逢!(13)
时隔四年,再相逢!(13)
燕阳的身份,这些随行人员可不敢让他有半点差错。
听独孤月说他没有大碍,那小头目这才稍放了些心,忙着指挥着自己的手下放下绳子和木板等物来,将燕阳拉到了大船上。
“这位先生对王爷的救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我看您二位也应该是去江南边,不如二位就随我一起上船,乘大船过江,待王爷清醒之后,我也好有个交待!”
那小头目客气地道着谢,盛情邀约二人一同上大船。
独孤月心中也有些担心燕阳,又恐怕上船之后再生差错,正在犹豫着没有决定,站在不旁的百里尘已经欣喜开口。
“好啊,好啊,如此我们便叨扰了!”
之前听到燕阳笛音,百里尘便有心结交此人。
他本是不羁之人,自然也不会在意什么王爷将军的这些世俗身份,做事不过随手所欲,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
“少侠客气,二位对王爷有救命之恩,自当理待!”小头目当即笑着请二人上船,“如此,二位就随我上船吧!”
他抬手吆喝一声,大船上便放下软梯来。
独孤月见事已成定局,也没有再继续,当下便从身上掏出银子来送到那船家手里,吩咐他将雪行带到楚江南岸,待她下船之下再去取马。
老船家满口答应,三人便顺着软梯上了大船。
船上侍卫早已经将燕阳抬到内舱的华室内,独孤月几人走进去的时候,一位随行医官正在仔细为燕阳把着腕脉。
枕在精致的绣枕上,燕阳身上湿衣已经除去,身上戴着深紫华袍,越发显得脸色苍白如纸。
医官收了把脉的手指,向那小头目恭敬报道道,“王爷只是酒气郁结,没有大碍,我去着厨房里准备些热姜汁过来,喂他喝下,想来很快便会醒过来!”
时隔四年,再相逢!(14)
时隔四年,再相逢!(14)
听了医官的话,几个人俱是松了口气。
百里尘便转脸看向独孤月,“你身上也都湿了,快寻个地方将衣服换换,一会儿也喝碗姜汤暖暖身着,省得着了风寒!”
他也算是聪明之人,并没有当着那小头目的面,唤出独孤月真名,也没有点破她的女儿身。
那小头目听了,不敢怠慢,忙着唤人来将二人引到一处干净地房间内。
百里尘借口到甲板上看风景,独孤月便用包裹里备用的衣物换下了身上的湿衣,又对镜仔细梳理一番自己,确定没有破绽,这才重新走到燕阳的房间里来。
那医官已经取了热姜汤来,正在那里扶燕阳起身想要喂他。
见此情景,独孤月顿生疑惑,“王爷身边难道没有随行侍女吗?!”
“先生有所不知!”
那医官叹了口气,老脸上满是无奈,
“王爷原本带着一位侍女,半路上硬是发脾气丢到路边了,这王爷看着也像是好脾气的人,喝了酒便像是另外一个人,您说我这边年纪,还要处理那些晕船的御林军,哪里当得了这等事情!”
“先生去忙,这汤我来喂他就好!”
独孤月温和地从他手中夺了碗来。
“先生真是好人,如此我就去忙了,您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让他们再端一碗姜汤来给您!”那医官本就忙得焦头烂额,现在独孤月主动帮忙,自然是求之不得,将碗送到独孤月手里,忙不迭地便去了。
扶正燕阳身子,将枕头放到他背后倚住,独孤月这才重新捧了碗,用勺子盛了热姜汤,一勾一勾地送到燕阳嘴里。
燕阳昏迷着,哪里知道配合,汤顺着唇角流出来,只溢了他满颈满脸。
这等伺候人的事情,独孤月本也是不擅长的,又是帮他擦,又要喂他汤,一碗姜汤只把她喂得额上都出了汗。
时隔四年,再相逢!(15)
时隔四年,再相逢!(15)
虽然损失不少,独孤月到底还是灌到燕阳肚中半碗姜汤。
姜汤入胃,全身温暖,燕阳轻咳一声,终于清醒过来。
他的视线还有些混沌不清醒,看着坐在床边的独孤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什么状况,好一会儿,他才眯着眸子看向独孤月。
“你……你是谁?这是哪儿?!”
独孤月轻吸了口气,并没有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刚才不小心落水,是我把你救上来的,现在你还在你的大船上,这里是你的房间!”
“哼!”燕阳淡淡从鼻中挤出一句鄙夷地冷哼,“我的船,我的房间,你错了,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我的,就连我自己也不是我的!”
他的语句平淡中透着嘲讽,仿佛是在说与他不相干的事情。
因为太过酗酒,他的声音沙沙哑哑地低沉。
看着眼前的燕阳,独孤月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与四年前那个总是带着阳光般温暖笑意的水晶少年联系起来。
看着他满布着血丝的眼睛,独孤月的心就好像是被谁用力在心上剜了一刀。
“为什么要这么说了,就算你身边什么都没有了,至少你还有自己,还有……朋友!”她小心翼翼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朋友?!”重复着这两个字,燕阳的眼中少有地闪过一抹亮色,不过很快便重新黯然了下去,“我……没有朋友,现在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对了……刚才你说是你救我上来,谢谢你!”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独孤月勉强笑着摇了摇头,“你饿了吧,我去吩咐厨房里给你熬些米粥来!”
“谢了!”燕阳自嘲地苦笑,右手一探,便从床上桌上抓了酒壶来,“我喝这个就够了!”
“够了!”皱眉起身,独孤月一把拍掉了他手中的酒壶,“燕阳,难道你就要这样颓废一辈子吗?!”
时隔四年,再相逢!(16)
时隔四年,再相逢!(16)
啪!
银酒壶应声落地,壶盖咕噜噜地滚到床上,酒液洒了一地。
一时间,满屋酒香。
诧异地抬眼,燕阳仰脸看着一脸怒气站在他床边的独孤月,眼底满是迷惑。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独孤月忙着勾唇微笑,“王爷不要生气,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们……之前见过吗?!”
注视着她的笑脸,燕阳隐约只觉面前这人好生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我们……”
独孤月垂下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面对这个一个燕阳,她实在是不忍心再说谎骗他,可是这样的一个她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呢。
一旦他知道她是独孤月,那个和君白衣一起对抗他的父王,害他国破家亡的人,他会怎么做,独孤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