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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点了点头,心道此人虽然武功不如自己,但心狠手辣,行为缜密,他日若是遇上,却当真是一劲敌。
接着他微微一怔,随后道:“女婿?莫非这张正常身为道士却还娶妻生子了不成?”
阿盖笑道:“非但娶妻生子。就连小妾都有一群了,从古至今,道士倒也无所谓出家不出家,不过蓄发素食,却还是守的。但天师教一出,天下道士便分成两派,他们不但可以娶妻生子,而且吃荤剃发,毫无顾忌,可没一点清规可以守的。”
齐御风听到这里。不禁想起令狐冲和峨嵋派金光上人给他讲解余沧海七八个小妾时候的不屑,想到这天师教的传教之处,与青城派的来源,心中感慨道:“我终于知道青城派是怎么来的了。”
接着阿盖又道:“而且那段子羽除了天师教之外,听说另外还有两个妻子,也都是江湖上显赫之辈。你可千万不可小视。”
齐御风笑道:“还有什么人物,难道是他还是六大派哪一位掌门的姑爷么?”
阿盖忧心忡忡道:“虽非六大派,却胜过六大派了,丐帮帮主史红石的威势,岂是六大派那一门派能单独比拟的?”
齐御风惊讶道:“史红石?那……那不是是个天大的丑女么?”
阿盖笑道:“可不是,据说她相貌丑陋,十分凶恶。鼻孔朝天,一张阔口,长指大节,肥项少发,可是那段子羽为了他的野心,却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齐御风心中好笑,愈发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当即笑道:“那他三个妻子,互相不打架么?”
阿盖道:“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段郎素来不喜跟我讲的。我也都是道听途说,只是他既然处处依附她人,想必那夹板气,总是要受一些的。”
齐御风耳听此言,只念道情何以堪。看来这位仁兄虽然宁做鸡头不做鸭脖;如此风光之下,但吃着这口软饭,却也不容易啊。
那张正常的女儿不知相貌倒也罢了,这位史红石口味如此之重,亏他也能下得去嘴,当真是汗珠子摔八瓣,在床上苦苦拼搏,才换来了这一方势力。
两人沉默良久,阿盖看着齐御风的光洁如润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叹,终究下定了决心,接着她又从袖中拿出两本书册,道:“那一阳指的功夫,我所知也未必如段思邪他们为多,不过段郎的毕生武功,却并非单是段家家传,这本《玄功要诀》乃是彭莹玉师傅得武当山张真人与明教张教主之开悟,写下的武经奇书,原本段郎死前,是想让宝儿继承这本书册,以光复段家,如今事急,就给了你罢。”
齐御风听得这话,不禁微微纳闷,心说彭莹玉身为明教五散人之一,地位超然,但武学之道,多半还不及冷谦,更远逊二张罢,他的武学精要,又有什么稀奇。
阿盖看他面色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不禁微微一笑道:“彭大师虽然武功未必及得上你,但他学识渊博,能举一反三,在这本书中,已经将张教主所传的《九阳神功》与太极神功融为一体,将上乘武学的道理解释得清清楚楚。”
齐御风听到《九阳神功》四个字,不禁“啊”了一声,心中一跳,心说莫非这本书便能解释得了《九阳真经》上面的文字?
“据段郎所说,他得冷谦师傅传下这本奇书,看过之后,便可以一理通,百理融,许多困扰他多年的武学疑难之处,都迎刃而解,只要学会《玄功要诀》其中的内功之后,再学别派武功,都能事半功倍,容易得多了。只可惜,他尚未学得完便……”阿盖不去看他脸色,只是低头娓娓而谈,目中看着那书册,似乎睹物思人,十分眷恋,说道最后,忍不住眉上轻愁,又是一声叹息。
齐御风目光炯炯有神,盯视着阿盖道:“夫人如此厚爱,将段家如此珍重之物拱手与我,却不知我能为夫人做些什么?”
阿盖抬起头来,也正视着齐御风道:“只是今日祸起,我等性命无多,就算过了今日,也难保他日有厄,望少侠无论如何,能保留宝儿一条姓名,使段家不至于断了香火。”
齐御风皱眉道:“夫人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与段大哥他们……”
他说到一半,耳边一动,当即摆手让阿盖赶紧将书册收起,轻声道:“有人来了!”他虽然与阿盖闲坐,但耳目一直未曾停歇,一直运起紫霞功不断听得四下声响,此时听到一人脚步沉重如铁,却又仿佛轻捷如绵,这般由实返虚,自真归朴的武功已臻绝顶之境,就连自己也是不如,当即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喝止。
阿盖听到这话,也微微惊诧,却并不收书,反而双手一推,将两本书册递到了齐御风的面前,双目紧紧的逼视着他,似乎他不收下,自己便宁愿这书册落入敌手一般,齐御风耳听那声音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便也就随手一揣,将两本书收在了怀中。
正在此时,突然听得门外一人轻轻叩门,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今日闻到这茶香悠远绵长,如芝兰之气,沁人心脾,方知这粗陋之地,居然停驻着我大元的第一美女,‘押不芦花’阿盖郡主,老僧伽玺真拜见。”(……)
第二十章 羲和显耀谁短长
阿盖听到这声响,不由得一惊,觉察这声音语气平和,并不响亮,应该是从门外发出,但侧耳倾听,却俨如有人细声细气的在耳边说话一般,她那曾见得过这等高人手笔,当即握住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紧,抬眼看向了齐御风。
齐御风听他这句话,虽然知道这伽玺真有意炫技,但听得这声音柔和绵密,心下却也大为钦服,心道自己将紫霞神功练到如此境地,对比开来,似乎也不及这位番僧功力浑厚,但他持剑在手,有所依持,也是无所畏惧,当即冲着阿盖微微点了点头。
阿盖心中暗暗惊讶,心说段思邪等人放眼江湖,也称得上是一流高手,怎么却没能听得见这老和尚的脚步之声,她略微平定心情,开口道:“妾身是不详之人,何德何能,劳国师亲至拜访。”
门外声音道:“前番大都一见,邂逅芳华,押不芦花为天下第一美人,诚众望所归,老衲久慕郡主风采,神驰想象,盖有年矣,皇宫一会,已过四年,匆匆未及深谈,兹特移步,谨邀一谈,得聆教益,洵足乐也。”
阿盖听到这话,不禁心中生出一股怒气,热血上涌,银牙紧咬,手握住茶杯的骨节格格直响,直想将这恶僧杀之而后快。
她久知这伽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淫僧,当年他与西天僧跋陀云两人创十六天魔舞,传授当今皇帝各种双修**之法,修行大欢喜房中术,称为“演揲儿”法。顺帝如获至宝,当即授予西天僧跋陀云司徒之职。授予以伽玺真为大元国师。
顺帝得了这二人之法,悉心练习。从此不理朝政,每每趁着酒酣的时候,随手抱起几个宫女行云布雨,亲自试演他二人传授的揲儿法与双修法。
到后来,西天僧与伽玺真在宫闱任意奸淫年少美丽的公主和嫔妃,顺帝天天戴绿帽子,却从来不去禁止。全国的女子到了出嫁的年纪,不论美丑必须先弄到僧人的府中强行淫媾,叫做“开红”。待僧人玩弄够了才可以发归回夫家完婚。民间女子遭此荼毒,衢巷悲哭不绝于时。当时人都说:“不秃不毒,不毒不秃,惟其头秃,一发淫毒。”
这些事情,虽不能明目张胆加以传播,但梁王府上、大理总管院中,又那个不知,那个不晓?天下人谁人不知道当今皇帝昏庸无道。重用这两个淫僧,只是惧他二人武功高强,权势滔天,不敢言语罢了。莫非今日这伽玺真。还想冒犯到自己头上不成?
她心怀激愤,当即破口道:“此处地僻人荒,不是见客之所。还请国师回去罢。”
伽玺真呵呵笑道:“闻美人降生不凡,天姿美色。体有清幽香气,不胜心向往之。今日你我二人相遇这穷乡僻壤。正是有缘,合当而取,卿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阿盖怒道:“国师以一国为人楷模,岂可欺凌我一个寡妇,说出去岂不让人耻笑?还请速速归去,切莫贻误了名声修行。”
伽玺真得意道:“四年之前,得仰押不芦花的风采,便惊为天人,原期与卿秉烛夜谈,岂料青眼难屈,教段平章享得了齐人之福,古人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悠悠我心,思君良深。阿盖郡主,你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教老衲心伤。”
他说过一句,只听“啪”一声门闩自断,大门推开,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