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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收到消息立即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莫潋琛看着天上的弯月,心中平静异常。
没有什么比得上宁宁的事情重要,就算现在天下百姓都跪在他面前山呼万岁,他也提不起劲来。
快到子时了,他回道易谨宁的房里,师傅正坐在她旁边为她拭汗。
“师傅,宁宁怎么了?”
莫潋琛心头大惊,宁宁这是出现了什么症状?这子时的气温并不热,为何师傅会突然给她擦汗?
“她刚才发作了一次,幸好为师的功底深厚,没有走火入魔,也没有被吸干了功力,才勉强为她震住。”
蝶谷圣手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我回去休息一下,很累啊!”
“好,师傅慢走!”
莫潋琛深感抱歉,易谨宁的事情总是麻烦师傅他老人家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续两次耗费师傅的内力,他实在羞愧。
送走了师傅,易谨宁幽幽地醒转过来。
“怎么了?”
她见莫潋琛皱眉不语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担心,却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然到了什么境地,会不会影响到腹中胎儿。
“我们明日就出发,去南陵……宁宁,你不做那南陵的皇帝恐怕是不行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护你周全!”
“怎么了,不是说我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了么,现在我这是在哪儿?”
易谨宁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在那个驿馆或者客栈里了,迷糊的眼睛里全是水雾。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出现昏暗,变得模糊起来,她不敢告诉莫潋琛,她怕他担心。
“在师傅以前住的地方,我们还没出发,明日就走!”
莫潋琛相信那个不是梦,老道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是他有隐隐地担心那只是自己太过希望宁宁能够好起来儿出现的幻觉。
那样的幻觉或者梦境都太不真实了,要是真的因此而错过了去南陵救治宁宁的时间,他宁愿陪着她一块去死。
“好,我相信你!”
易谨宁闭上了眼,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她已习惯了他的怀抱。
第二日,莫潋琛抱着易谨宁上了马车,正式踏上了去南陵的路程。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和宁宁会在路上遇到莫潋琦的截杀。
该死,他怎么不会暗中派人跟随者自己去南陵呢!
莫潋琛抱着易谨宁下了马车,“宁宁,我们先下去躲避一会儿!”
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莫潋琛带着易谨宁,不方便与他们正面冲突,只得先委屈自己。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易谨宁跳下来,离了莫潋琛温暖的怀抱,反拉着他的手往山中密林出跑去。
天已大亮,早晨的露珠还挂在树叶上,透出轻盈的光。
“快追,他们就在前面!”
莫潋琦下了马,高举长枪,对身后的黑衣铠甲侍卫道,“我们不能失去属于自己的一切,追,杀了莫潋琛,朕重重有赏!”
他现在还在做着皇帝的美梦,他自己早已被赶下了台,做一个被追杀的阶下囚了!可是他不能放弃自己本来就拥有的一切,他不甘心,他绝不会放弃的。
莫逸轩骗了他,还带走了他一支精锐士兵,他已经气得吐了好几次血。这一次,莫潋琛就在眼前,又非让他单独遇到,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的。
“天助我也,莫潋琛那个笨蛋,哈哈!”
他没想到易谨宁会让章武城给下了毒,莫潋琛那个江山美人都要的家伙怎么可能顾及得到两方面?他真是庆幸,父皇的遗诏莫潋琛还没公布出来。只要杀了莫潋琛,就一切都还有可能。
得到消息后立即让自己的兵力缤纷两路,一路人马进城攻打皇宫,一路人马追杀莫潋琛。只要莫潋琛这个祸害头子不在了,谅他们那群刹盟小虾米也闹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
“啊……”
易谨宁跑着,脚下绊了一跤,重重地跌倒在地。
她拧着眉,摸着自己的脚踝,那里好像扭伤了。
“能行么?”
莫潋琛试着给她揉揉扭伤的地方,那个地方一下子红肿起来。
“很痛!”
易谨宁几乎哭出声来,但她还是咬牙,只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这样的关键时刻,莫潋琦很快就会追踪到这片密林里她要是喊出声来,岂不是将自己和莫潋琛的行踪都给暴露了。
莫潋琛一把将她抱起,看了眼身后那黑乎乎的一片。
黑衣铠甲卫!
“走!”
一声轻呼,抱起易谨宁就往前边跑。
这是一个密林,要躲避什么很容易,莫潋琦的黑衣铠甲卫要搜到他们着实不易。
“阿琛,你绝不觉得这样很刺激?”
这个时候,易谨宁很想大笑一声,她一个闺阁女子居然也有面临如此场景的时刻,简直……振奋人心。她不禁想,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遇到新鲜的事情了,遇到险境竟如此兴奋?
莫潋琛满脸黑线,宁宁还有心情开玩笑?
抱着她往一个山洞走去,这里应该不会轻易被发现吧!
看到这个山洞,易谨宁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情景。
“对了,我们以前也在山洞过夜了一次!”
山洞里很黑,里面想来是个封闭的,不见天日。
“我记得那一次我好像是发烧了,你救了我!”
易谨宁红着脸,她还记得当时莫潋琛第一次吻了她,还被奴儿看见了。
外边的搜寻声还没撤去,幸好这山洞够隐蔽,杂草什么的也足够多,遮蔽住了洞口。而且这里是野兽常驻地,他们人不易找到。
在洞里待了许久,外边的声音好像不在了,搜寻的人应该出了山林吧?
“醒醒,阿琛!”
她摇醒了正在熟睡的莫潋琛,昨晚他照顾了自己一晚上,今天又忙着带她去南陵,还遇到追杀,确实够累。
天色暗了下来,洞里更暗了些。
外头时不时有野兽的声音传来。
咕咕……
刚摇醒莫潋琛,易谨宁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莫潋琛歪着脑袋,衣襟微微有些滑落,露出好看的锁骨。易谨宁看得深吸可一口气,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饿了?”他盯着她的肚子。
“嗯!”她娇羞低头。
气氛非常暧昧,好似这里是他们昨晚的洞房之地,而他们则是一队新婚的夫妇。
嗷呜……
一声野兽的嚎叫,吓得易谨宁缩进了他的怀里。
“相公,有野兽怎么办?”
她害怕地露出一双眼睛,谨慎地四下一扫描。
“不怕,有野兽我抓了,剥皮给你做被褥,割肉给你补身子!”
咕咕……又一声响,易谨宁很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
“相公,我饿了!”她撒娇。
“嗯!”莫潋琛应道,“好,我去给你找吃的!”
担心莫潋琦的人还在外边,看看这天色应该也暗了吧,还是等晚一点再出去。顿了顿,在山洞的一个壁角拔了一些草根。
“将就一下,先吃些素的,等野兽来了,咱再开荤!”
外边实在不好出去,要是野兽真来了,宁宁可怎么办。为今之计,他只好让宁宁先忍一阵子了。
哪知易谨宁感动地抓过他手里的草根咀嚼起来,热泪盈眶,“相公,你真好!”
莫潋琛一拍胸脯,“那是,大丈夫岂能让妻子饿肚子?”
咕咕……易谨宁的肚子又适时地响了起来。
外边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一声古怪的叫声在两人耳畔响起。
嗷……
“不好,真有野兽来!”
莫潋琛将易谨宁拉起,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洞口。
那忽明忽暗的洞口,一道凌厉的冷光射来。易谨宁浑身打了个冷颤,“那是什么?”
“不清楚!”
莫潋琛手里的剑紧了紧,那只野兽的两只眼睛很大,绿幽幽的似狼非狼,它粗粗地嚎叫一声,又继续前行。
“它……它过来了!”
易谨宁抓紧了他的衣衫,两人往后退去。
“别急,先看看,它好像不能在夜间视物。”莫潋琛伸出手,在旁边随便拿了块石头往那猛兽的后边扔了过去,只见那猛兽一听耳畔动静,猛扑过去,一口咬住那块石头。
“它看不见,靠听声音辨析方位!”
这是什么东西,像牛不是牛,有一个尖尖的角,又看不见东西。个头比一般的猛兽要大得多,不会是什么怪兽吧?
“它是什么东西?”
易谨宁缩了缩,小声地在莫潋琛的耳边道。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这玩意儿!”
手中的剑不敢离身,易谨宁站在他身后,他必须保护好她。
琢磨着杀了这只野兽的可能性,莫潋琛就开始动手将易谨宁一拖,向高处的一个石壁上抛去。
他刚才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那个角落,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他将易谨宁丢进那块藏身之地后,便与猛兽展开了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