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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不想承认的牵肠挂肚也无法消除,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此消彼长。
不经意间,眼前就会浮起她的笑脸,耳际经常能听到她的低喃细语,那么真切。
亲卿爱卿,思卿念卿,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相识以后的一幕幕。
伊莲会所的偶遇,马路上追贼,四季春目光牵引,雨中相逢诉说心事,汽车里失控,窗台上亲密……回国后,生活就被她满满占据。黎俊柏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手机,却迟迟没有按下那个熟记于胸的电话号码。
第33章 夜市偶遇
卫旒的银…行…卡解禁,高兴得又呼朋唤友吃喝,约人时,他给阮卿卿打电话。
阮卿卿看商业书看得头晕脑胀,有些事反复看也没领会,见面时正好请教他,遂答应了,末了,在卫旒要挂电话时又急忙说:“就咱们俩个人,你的那些朋友敬谢不敏。”
跑马场那晚烧烤时的情…色场面,她可不愿再看到。
“多认识一些朋友有什么不好。”卫旒埋怨,又哀嚎,“我都给他们打电话约好了。”
“那我就不去了。”阮卿卿坚持。
“算了,我把他们推了,今晚先单独和你一起吃喝,不过,孤男寡女的,你可不能因为月亮太美好而喜欢上我啊。”卫旒嘻笑着道,极是自恋骚包。
阮卿卿又气又乐。
吃饭的地方约在g市有名的火锅一条街夷安大道龙记石斑鱼火锅,有点拥挤的一条两车道老街,街两旁霓虹灯闪烁,内蒙肥牛火锅、清真火锅、s县羊肉火锅……各种火锅店齐聚。
卫旒在门外等着,张扬的机车在一溜儿高级豪车中毫不逊色,痞痞地独腿撑地倚着机车的他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很抢眼,阮卿卿毫不费力就看到他了。
“嗨。”卫旒很洋气地朝阮卿卿招手,在阮卿卿降下法拉利车窗时撇嘴道:“你的车速真是白糟塌了性能这么好的一辆车,下来,我来倒车入库,给你长长见识。”
发射飞镖一样的速度,阮卿卿吓得脸色一白,卫旒泊好车下来,她还在惊惶中。
“你活得太累了,何必呢。”卫旒嗤笑,伸臂去揽阮卿卿,哥们儿好的动作。
便是好哥们也不能这么亲密,阮卿卿肩膀一缩避过,嫌恶地瞪卫旒,“咱俩不熟,你别动手动脚。”
“真无趣,又呆板又保守。”卫旒不以为然耸肩,收回手。
两人的中间隔着一个人的空间一起步入火锅城大门,不远处车道上一辆黑色大奔里面,褚乔林问黎俊柏:“要不要过去跟他们一起吃?”
在人民路上,黎俊柏看到红色的法拉利行驶在他们面前时,还没看清驾车的是不是阮卿卿,当即就说:“跟着那辆车。”
说话时,他的声音都颤了。
大奔跟了阮卿卿三条街了,那么远的距离那么长的时间,黎俊柏的视线没离开过法拉利。
黎俊柏不答,凝着眉,还维持着刚才望着火锅城门外的姿势,眼神有些空茫。
褚乔林在心中叹了口气。
黎俊柏对阮卿卿的心思,真的很明显,无遮无蔽,他想不透,他为什么要自虐一样远离阮卿卿。
人前,黎俊柏一惯从容淡定,优雅渗透在骨血里,自然而然的生活习惯,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让人臣服,只有跟在他身边许多年,做了他的朋友许多年,才能多少窥视到,他内心深处的极度敏感和焦躁不安。
他母亲的死给他留下太深刻的阴影。
谁能想到,谁能看出来,看似那么强悍的人,其实很缺乏安全感,飙车只是他发泄苦闷的一个途径。
褚乔林的同情心思,黎俊柏一毫不察,心中只一遍遍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刚才阮卿卿的那一闪避。
她连卫旒揽肩膀兄弟一样的亲近动作都不能接受,看来,她和卫旒在一起时虽然有说有笑,可也只限于普通朋友吧。
离得远看不清,那么长时间没见,她瘦了还是胖了?
真想下车,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说说话,亲热一番。
她是徐凤英的亲生女儿,长得漂亮,家资巨富,又是独生女,身份背景不比自己差,放眼整个g市,像她那样有骄傲资本的女人再挑不出第二个了,没嫁给自己,有的是豪门阔少喜欢她,比如肖尔卓,比如卫旒。
即使设局欺骗,也不过是因为喜欢自己。
夜色更沉,车外光线幽暗,行人车辆在光影里半明半昧,黎俊柏脑子里两个极端思想拉扯着,渐渐的,怨恨和厌憎淡了,和阮卿卿在一起时的往事越来越清晰,如米酒,经过这段时间的疏离和冷淡后,不仅没变味,反而像深藏在酒窖中的陈年佳酿,色泽深沉,味道醇厚绵长。
一念之间,是非翻转。
“要不要过去?”褚乔林又问道,加重了口气。
“不了,吃火锅上火,随便找一家南方菜馆,我们去吃清淡一些的。”黎俊柏摇头,终是没迈过心中那道坎。
对母亲的死的介怀使他眼中揉不进细小一粒沙子,爱情和婚姻在他心中如生命庄重,容不得半分污点。
奔驰出了夷光大道,禇乔林朝一家江南菜馆靠过去时,黎俊柏忽又道:“到暖心去吧。”
指定了上次请客坐的那个房间。
老板上了桑椹酒,柔软的沉淀的红,色彩浓重,入口甘甜,黎俊柏大口大口喝着,视线一直盯着房门。
她在火锅城,今晚不会再推门而入了,可还是隐隐的有些渴望。
阮卿卿没感应到他的心思,此时正目瞪口呆看着狼吞虎咽的卫旒。
许是从小母亲去世,卫成功又忙于打拼疏于教导,卫旒的吃相极差,喝汤忽忽作响,嚼菜叭叽吧叽声音不小。
阮卿卿闷笑着摇头:“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你从难民营出来的。”
“也差不多,你不知道,我爸那个人不讲究吃喝,家里也不请佣人,经常就是煮面条解决一餐,连鸡蛋都懒得煎,敲开蛋壳打进面条里搅一搅就算成了,这么长时间不给我出门乱逛,我天天吃他做的面条,吃得我快吐了。”卫旒叹气,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往嘴里塞进一块鱼肉,鼓着嘴巴咀嚼。
一样是富二代,他和黎俊柏的差别真大,黎俊柏清雅出色,商务毫不含糊,就连煮饭炒菜也是那么出色。
平常的青菜,经过他那的手,也成了美味佳肴。
火锅里汤水翻滚,辣椒红枣在浓汤中红得刺眼,阮卿卿呆呆看着,半晌,放下筷子,急促地说:“我回去了。”
无视张大嘴巴惊奇地望着她的卫旒,阮卿卿步履踉跄,匆匆出了火锅城。
再呆下去,她会忍不住在卫旒面前哭起来,会忍不住将自己满肚子的苦水向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倾诉。
很想他,思念如丝绳,将人死死困住,自尊却不容许她回头,哪怕只是找个借口拔个电话给他,听听他的声音。
黎俊柏没有等到阮卿卿推门而入。
冰封在心底的情感解冻了一个缺口后,奔泄的洪流便无从阻挡,极是厌憎,爱却比厌憎更重。
出了暖心私房菜馆后,黎俊柏没坐褚乔林的车,顺着人行道漫无目走着。
刚下过雪,大树枝杈绿化带里积雪,朔风凛冽,夜风带来寒意,黎俊柏看着来去匆匆的行人,望着道路两旁楼房里亮着灯光的一个个窗口,觉得更冷了。
他们都有生活目的,在夜空下的某个角落,都有人牵挂着,不似他孤寡一人。
走过浏阳路时,夜市熙熙攘攘人潮如涌,黎俊柏也不急,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适地走着,很仔细地看着小摊上的物品。
“天,居然有王子出现在地摊街,莫忧,你快看,那边……”一个摆摊小妹流口水紧盯着黎俊柏,手肘捅已改名谢莫忧的女人。
“王子会逛这种地摊?省省吧,收起你的花痴。”谢莫忧不以为然,头都不抬,口中说话,两手不停做手工,她的面前,两平方米见方的油布铺开,上面靠里摆着十几个纸盒,装着她去小商品批发市场进来的各式珠子,外面靠通道位置是一个个样式新颖的首饰造型,项链手串戒指,古典的钗簪……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黎俊柏看中两条手工编织的的围巾,情侣款,月白颜色,简单的勾针挑花,女士款的那条围巾一角粉红丝线挑了一朵兰花,男士款的绿丝线挑了一竿翠竹,毛线是带小绒毛那种,握在手里软绵绵的像抚着狐毛。
两条围巾一共一百二十块,黎俊柏也没讲价,掏出钱包拿钱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