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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人带回来了,元初寒从二楼下来,一楼大厅里,四十多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有男有女。
负责将他们带回来的护卫站在四周,尽管一人手臂负伤,但他们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诶呦,这不是东华酒楼的关老板么?原来,您也是镇国公大人的心腹啊,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一男一女,是这甘林最大的东华酒楼的老板和老板娘。东华酒楼的小汤包最好吃,元初寒很喜欢吃,昨儿她还特意去了一趟呢。
俩人嘴被塞住,说不出话,可是盯着元初寒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开始剧烈的挣扎。
元初寒不再理会他们俩,反而走向那个梅府大管家胞弟的身边。
“王妃,他叫张箐。”护卫禀报。
烛火幽幽,元初寒盯着张箐看,几秒后问道:“他哥不是姓梅么?”叫什么梅五。
“梅五是镇国公府的家奴,二十多年前就将自己卖给了梅家,自然也改了姓氏。”这种家奴,很忠心。
“哦,这样啊。所以,现在连带着亲弟也开始为梅家做事了。”抬腿,在张箐的身上踢了一脚,他横躺在地上,恍似虫子一般挣扎。
“挨个审问,撬开他们的嘴,尤其是他,来甘林到底做什么来了?逼问不出来的话,你们就吃自己吧。”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满地被捆绑的人,她转身上楼。
她刚走上二楼,下面就传来了吱吱呜呜扭曲的哀嚎痛呼声,这些护卫,对于拷打逼问俘虏,可是很擅长的。
严刑拷打的声音持续到天明,元初寒也一夜没睡,听着这种声音还能睡着,估计她也会做恶梦。
“王妃,拷问出来了。张箐奉梅五的命令来甘州调查是何人向王爷供应银资,他昨日刚刚到,便被王妃您看见了。”柳蝶快步的上楼来,手背的骨节处,一些干涸的血凝固在上面。
“果然啊,无处不在的眼线还是看见了咱们往王府运送银子。还来调查,调查个溜溜球。柳蝶,把下面那些人都宰了,然后送到镇国公府上去。”效仿丰离,给他们来个刺激的。
柳蝶点点头,随后快步下楼。
捏着裙子上垂坠下来的流苏,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杀人,真的很简单。
郑王府上那些小厮丫鬟,都是寻常的普通人,没有一点武功。被残忍屠杀,又被大火烧毁了尸身,将梅震南的人全部都宰了也不足以雪恨。
甘林城内最大的东华酒楼一夜易主,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以前的老板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冷面的年轻女子。
但厨子小二还是以前的人,菜品的口味没有变,所以也没人过多的在乎,依旧人满为患。
酒楼后院,以前那老板老板娘的房间里,属于二人的东西都被搬运了出来。
一个小箱子里,是一堆的信件,元初寒逐一的查看,也弄清楚了这东华酒楼老板与梅家的关系。
其实有关系的是那个老板娘,她是梅府一个嬷嬷的干女儿,在这甘林已经有七年了。甘林有许多的富商,她就是负责为梅震南拉拢这些富商,向他供应钱财。
曾经,她还去过宝字号钱庄,不过最终没见到老板,便放弃了。
“这甘林城被她拉拢了很多人,柳蝶,派人去处理了。谁再敢给梅震南供应银资,我就让他们在甘林无法立足。”一个账本里,清楚的记录着这个女人拉拢了谁。银子在过她手的同时,还被她扒下来一层来,这女人也很有钱哦。
“是。王妃,其实属下觉得不止是甘林有这种情况,其他城池也必定大同小异。梅震南将手伸向了每一个城池,咱们处理好了甘林,再去其他城池如何?”柳蝶翻着那些信件,一边低声道。
“你说得对,如今看来是这样的。关岭那个大户就是例子,只是那个时候咱们是先摸准了消息才过去的。这次甘林也属于瞎猫撞死耗子,去其他城池的话,估计会费些劲儿。”不过,只要肯下功夫调查,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王妃不用担心,属下们会去调查的。”调查二字虽说简单,但是实际上却不容易,更何况需要调查那些有钱的富绅。所以,需要元初寒给予钱财上的支持。
“好。”眉眼弯弯的点头,花钱不算什么问题,只要能斩草除根,花再多的钱她也愿意。
整顿一下,元初寒也打算离开甘林去孜州,孜州距离帝都不算很远,但相比甘林的话,绝对要远一些。
酒楼里,新出炉的小汤包摆在眼前,元初寒拿着筷子有些等不及了。但是现在太热,里面的汤汁都烫嘴,她实在没办法下口。
用筷子扎一个窟窿眼,汤汁立即流了出来,肉香味儿扑面而来,元初寒口水都流出来了。
有些忍不住的夹起来要吃,结果这小笼包刚要进嘴,就听到楼下砰的一声。
筷子上的小笼包吧唧掉下去,汤汁喷出来,正好喷在眼睛上。
暗暗骂了句脏话,元初寒揉着眼睛,一边听到楼下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王妃,楼下打起来了,属下去看看。”门口,柳蝶与元初寒说了一声,便快步下楼了。
“在酒楼打架,要死啊!”揉着眼睛,元初寒咒骂,下面噼里啪啦的更激烈了。
缓解了眼睛的不适感,元初寒慢慢睁开眼睛,朦胧间,桌子对面一片紫色的影子。
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这次视线清晰了,桌子对面,的确坐着一个人。
紫色的华丽长袍质地如水,慵懒的坐姿,比之女人还要妖艳的脸庞,不是苏晏是谁。
一下子站起身,快速的后退两步,元初寒盯着他,有片刻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他怎么来了?
狭长的眸子噙着笑,苏晏看着她,然后抬手将桌子上的小汤包拽到自己面前。
“还挺香,喜欢吃肉?”笑着说道,一边将刚刚元初寒用过的筷子拿过来,夹起一个来,姿势优雅的送进嘴里。
元初寒看着他,听他说话才发觉他是真的,不是自己眼花。
“来人、、、”大叫,两个字刚出口,苏晏便将一根筷子扔出来,准确的打在她肩膀上,元初寒的大喊就卡在了喉咙里。
张着嘴巴,元初寒盯着他,这厮没了一根筷子,依然挑起汤包放进嘴里,好技术。
呸!现在也不是夸赞他技术的时候,这厮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对了,他一直在找她,这下子找到了,完了。
一屉的小汤包,尽数进了苏晏的肚子,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很满意。
这期间,楼下还在乱砸,估计整个一楼的桌椅都被砸碎了。
拿起一旁的丝帕擦了擦嘴角,苏晏看着那还定住的元初寒笑起来,狭长的眸子也弯弯的,可是看起来却渗着寒意。
“金蝉脱壳,的确是好招。只不过,你们找的替身太差,本殿一眼就看穿了。”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假货身上没有药材的味道,这就是破绽!
元初寒说不出话,只是看着他,那殷红的唇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都觉得是诅咒。
“听说你去了关岭,本殿派人去请你,咱们叙叙旧。可惜,你不赏脸,做了老板,连本殿都请不来你了。”起身,他颀长瘦削的身体看似单薄,可是,有多大的威胁只有看着他的人才知道。
绕过桌子,苏晏走至元初寒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之后慢慢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手上的味道飘进鼻子里,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嘴巴张着,时间过长,随着她眯起眼睛的同时,嘴角一丝丝可疑的东西滑了出来。
苏晏笑意更甚,扶着她的下巴抬起,帮助她合上嘴,可是那丝光亮仍旧流了出来。
“啧啧,脏死了。”放开手,苏晏连连摇头,颇为嫌弃的样子。
元初寒瞪眼,可是又没办法,动也动不了,话也不能说,整个人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家业如此大,这大齐不够,还将手伸到了我西番,胆子不小。”垂眸看着她,苏晏明明是笑着在说话,可是那狭长的眸子却一片阴冷。
元初寒盯着他,无数咒骂在心里翻滚。
“你们夫妻这是打定了主意和本殿过不去啊,个人所代表的就是整个国家,西番和大齐,看来注定无法和平相处。”反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块丝帕,轻轻地将元初寒嘴角的口水擦去,一边低声的说着。
元初寒随着他的动作眨眼,心里却犯嘀咕,丰离又暗地里做了什么?
“本殿画了几幅画儿,就惹得大齐摄政王连续三个月给本殿送血腥的死猫,算他狠,连本殿最讨厌的是什么都知道。”丰离的确在暗地里做动作了,而且,还是连续三个月不间断。
元初寒绝对被震住了,这事儿她不知道啊!
连续三个月?死猫?果然啊,惹谁也不能惹丰离。
“你在西番做的那些小动作,的确给本殿带来了些麻烦。砸了那么多钱就为了对付本殿,真舍得啊。”捏着她的衣领,苏晏好似在欣赏她衣领的花样儿。
“不过,这些本殿都可以不计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