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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乐得嘿嘿直笑,蹭着我的脸道:“俩手指头捏的,不是碰的。”
完全不给我留面子,一时羞得我再也挂不住了,想推他胸口又怕碰到伤口,只好乍着两手道:“你真的好烦人,快放开我,我要走了!”
他不放手,也不说话,就这样抱住我慢慢挪着步子,晃来晃去,像在跳四步。晃了一阵,他又低下头,声音极低在我耳边道:“三毛,你知道我多喜欢你么?你为什么总想要离开我?”浅浅的叹息钻入耳中,我的心砰然一动,他又继续低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心尖漫过一阵又酸又麻的感觉,像被千足虫爬过一般的滋味,我的脸贴着他的脸,很热,很……温情。我嗫嚅着开口:“不……不喜欢。”
天知道我在说什么!刚说完我就后悔了,还不如不答。
脸颊一空,身子一松,抬眼看那放了手后撤了几步的男人,满眼的受伤和痛苦之色,心立即被狠狠揪了一把。他定定的望着我,一双凤目中弥漫出的悲伤几乎要将我袭倒,唇边的一丝苦笑像针一般刺进我的眼睛。
他点点头苦涩道:“我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我不该硬要绑着你。”
看他那悲苦的神色,我一时又内疚又难受的不行,紧张的伸出手去,呐然道:“不……不是……”
他掉转了身子,手按桌边低道:“我一直告诉自己,你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可是,那不过是我对自己的欺骗。”声音很压抑,仿佛在控制着内心极大的伤痛。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使劲抓抓脑袋,苦恼极了!我又伤了他,我说的不是真心话呀。我……我是有些喜欢他的。虽然喜欢他没他喜欢我那么多。
看着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我心里难受更甚,鼓了鼓勇气,终于还是走上前去,双手轻放在他腰侧,将脸贴在他背上,轻道:“别……别生气,我……我是有一点……有一点喜欢……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不作声,我只好继续道:“你……你少耍点无赖,其实……其实人也是不错的。”
他的肩膀抖得更加厉害,似乎痛苦到了极点。
我不知刺痛我的那种感觉是不是叫做“心疼”?用力咬了咬嘴唇,闭上眼大声道:“我其实也是喜欢你的!”说完赶紧用头顶住他的背,胸口起伏不定,眼睛死死闭住不敢睁开。谢三毛的人生第一次表白,就这样没有预告的出现了!
闭眼等待,却半晌无音,前方的男人几乎抖得快站不住了,我这才察觉不对劲,忙道:“你怎么了?伤口痛了?”
那禽兽转过身来,张个大嘴,抖着肩膀,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眉毛眼睛都紧缩到了一块,皱着鼻子叫道:“哎,谢三毛,我喜欢死你了!”叫完又扶着胸口哈哈笑出声来:“憋坏我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仰头大笑,从灵魂的最深处,流下了一滴悔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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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王辅臣就带了杰森和许多官兵暗士离开了了大同,云风是跟着他一起走的,临走前与狐狸联系了一下,大约是定了下到兰州后的接头暗号之类。花叶也坚持要与我们一道,我自然觉得多拉拢一些人对我们是有好处的,花叶对狐狸犹如亲弟,可她同时也是王辅臣的人,救杰森时她是帮着我们的,但如果涉及到王辅臣的生死,她又到底会帮谁呢?
戏弄我的人没有好下场,一直到坐上了出发的马车,我仍然没有同他说一句话,无论他怎样逗我,低声下气也好,硬耍无赖也好,装狠强迫也好,我是铁了心的不再理他。
花叶看着我俩之间诡异的气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磕着瓜子道:“我跟我相公当年也和你们一样。”
一句话引发了我的好奇,自我见到花叶以来,她就一直住在狐狸的小园里,三十多岁的年纪,不可能没嫁过人,但她与王辅臣的关系……这真的很难不让人好奇。我挪到她身边,眼巴巴看着她,她将瓜子往我手里一递:“想吃?”我捏了几个又推还给她,她嘿嘿一笑:“想听我的故事?”我赶紧点点头。
花叶磕瓜子的速度简直可以上吉尼斯记录,只见她快速捏瓜子,一个接一个,上下牙一磕,仁儿就进了嘴,我一个磕的豁豁牙牙还没吃完,她已上下翻飞吃了一小把,技术让人叹为观止!
磕了一气,她开了口:“我相公可是个好人,可惜死得太早。成亲一年多,就游西去了,呵呵呵。”她仿佛说着不相干的陈年旧事,眉目间却带着一缕隐不去的惆怅,心里明白,那定是一段让她难忘的爱情。
狐狸抱着双臂靠在车角一动不动的盯着我,面无表情,眼神“毒辣”,毒他的辣他的吧,我装看不见,自作孽不可活,我斗不过你还不能当哑巴么?
“没死的时候他对我不错,也是千宠万爱着的,我年轻时那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呢!”花叶咯咯笑着调侃自己。
我微笑着听她说话,花叶的性格我很喜欢,直接爽快,刀子嘴豆腐心,这样的人比起笑面虎来可好相处多了。
“女人啊,要学会给自己找好后路,若是自己身无长物,只把相公当天,待天塌了,就只有上吊的份喽。”花叶不晓得想传授我什么道理,说真的,我没听明白。
“你瞧瞧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死了没几年,我就被他家人赶出来了。说我不守妇道!我呸!相公都死了几年了,难道要我守活寡?”花叶翘着腿,磕着瓜子,我不知怎的,看她的样子竟想起了苑琼丹。
“你猜,后来我去哪儿了?”
我摇头,这风尘味十足的架势……难道是妓院?
“我拜师学艺去了!听人说了我师傅的名号,便跑去找了她,跟着她学了好些年,她才把我放回中原,之后,我就跟了王大人了。”她嘻嘻笑着,凑近我道:“你晓不晓得我为什么要跟着王辅臣?”
我茫然,能为什么呢?一介女流总不至于抗出精忠报国反清复明的大旗,为了锦衣玉食?为了给自己攒点后路?还是摇头。
她看看狐狸,狐狸仍盯着我,眼神又变了,不毒辣了,开始委屈了,睫毛一眨一眨的,拉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死样。我扫了他一眼,眼波丝毫不动,如看过一堆木头,继续望向花叶。
花叶轻声笑道:“为了报仇!”
她说的好似在开玩笑般轻松,报仇两字轻飘飘就吐了出来,可我却知道她不是说着玩,因为我善于观察眼色,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闪而过的一丝狠毒。
我也压低了声音:“大姐有何仇在身?”
花叶不笑了,她掀了车帘子向外看看,侧脸对着我,微翘的鼻尖煞是好看,怔怔看了半晌,红唇轻启道:“他把我相公杀了!”
我一愣,他?刹时又明白过来,是王辅臣!花叶……竟向仇人委身?
她转回了脸,又开始轻松的磕起瓜子,脚尖踢了踢狐狸道:“可惜那人太警醒,从不留人过夜,我跟了他这几年,却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我这心肝儿宝贝似的弟弟啊,也不帮着姐姐想想办法,就知道跟你娘子闹气!”
我呆看着花叶娇艳的脸庞,勾人心神的目光,心中涌动的不知道是敬佩还是怜惜,对着王辅臣妩媚柔笑,与他抱颈搭肩,甚至同床共枕时,脑中转的却是要如何杀了他,这女人的心思,非一般常人可比。
天神的启示
临近兰州,官道两侧出现了躲避战争的大批灾民,拖家带口的百姓成群结队着,步履蹒跚,面色菜黄,有的人空着手,惊慌失措的向前奔跑,有的人佝偻着脊背拎了简单的包袱沮丧前行,还有的人甚至将铁锅也背在了背上,一瞧便知是做好了长期背井离乡的打算。
马车驶过他们的身边,许多人停下了脚步,呆呆地望着我们,那一闪而过的眼神里有恐惧,有渴求,有挣扎,亦有不解,叛军撩乱四起,战火硝烟纷飞,宁静的家园被战争彻底摧毁,离开这生活了一辈子的土地,这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掀着一角帘子偷偷的观望着车外景象,几个穿着破烂布衣的妇人结伴而行,其中一个女子蜡黄着脸,凌乱着发,怀中抱着婴孩,背上背着包袱,她将孩子单手托在胸前,另只手被前面的女子牵着,脚步踉跄,那小小的孩子裹在单薄的布衣里,俯在母亲肩头不住声的哇哇哭叫,凛冽的寒风吹过,吹开母亲额前的乱发,露出一双茫然无助的眼睛。见到我们的马车驶过,她停下了步子,侧身定定望着,目送着马车的远离,搂住孩子的手指无意识的拍打着孩子的身体,却安抚不住那扯碎人心的嚎哭。那眼神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