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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阿楠的娘子谢姑娘吗?”他开了口,做作口吻更明显。
我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云风答:“正是。”
王辅臣歪着脑袋笑道:“她不应该是在阿楠的小院儿吗?怎么会与这不熟悉的黄毛一同出现?”这句话不但做作,暗讽的意味也流露了出来。
是我骗了你骗了华楠,我其实与黄毛熟悉的很,为了遮掩他的去向才说了谎,这就是我早已想好的说辞,刚欲张口,忽听云风道:“嫂子昨晚出门给楠哥买东西,被这黄毛抓走了,楠哥一直在找她。我找到黄毛时,他还拿嫂子要挟了我一阵,想着先将黄毛交于大人,再将嫂子送回楠哥那处。”
我心里一颤,余光迅速瞟向杰森,他对这话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皮也没动一下。我突然明白了云风为什么不愿给我绑手,原来他还是想着要把我撇出去。
王辅臣默了一阵,又道:“哦?你在哪儿抓到他的?”
云风镇定自若道:“李家巷后方古庙中。”
王辅臣轻笑一声,踱到我面前:“谢姑娘,你是被他抓走了?”
我能说什么呢?这时候辩白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云风既然已说了话,我自然不能再改口,便迅速施了一礼道:“见过大人,民女吓……吓坏了。”
王辅臣哼了一声,对杰森道:“你与谢姑娘熟悉么?”
杰森道:“熟悉。”我看了一眼云风,云风表情怪异的瞪着杰森。
王辅臣哈哈大笑:“那谢姑娘怎么说她与你不熟悉呢?”
我轻轻一颤,他记了我的话,果然还是对我有疑。
杰森突然转身向我,嘶声叫道:“三三,你不喜欢我不要紧,但我会一直喜欢你的,即使你嫁给了华楠,我还是一样爱你!”
他边叫边扭挣着手腕上的绳子,似要向我扑来,却被身后一人死死扣住了双臂。
我“啊”了一声,惊的倒退了两步,双眼眨也不眨的望住杰森。云风立刻上前喝道:“闭嘴!你这黄毛竟敢对我嫂子起歹心!我定要宰了你!”说着做势举手,王辅臣立刻叫道:“住手!不能伤他!”
云风怒哼一声,状似气愤的后撤一步。
王辅臣绕着杰森转了两圈笑道:“这还真是让人开了眼界!哈哈哈哈!西洋人不同凡响啊!”虚伪的笑了一气又道:“既是他一厢情愿,那谢姑娘想必是受了惊吓了,云风将谢姑娘送回阿楠那处吧。黄毛就留在我这儿了。”
我气息难平,眼中惊色未定,这反应在云风看来正是迎合了整场戏,完全没有漏洞,可只有我看得出来,杰森在向着我做戏大叫的刹那,眼中流露了真实的情绪!我,伤了他么?
转身刹那,千忍万忍还是瞄了杰森一眼,他轻轻的眨了眨眼,唇边勾起一丝极淡的微笑。
镇定的拜别王辅臣,出了府门上了马车,驶出半里后,我冲出车厢,对着云风叫道:“你为何要带走我,我不能丢下他!”
云风呵呵笑着,似心情很好:“若要将你留在那里,楠哥定会杀了我!”
我怒极叫道:“杀了你也不能扔下他一个人面对王辅臣!”
云风见我真的怒了,便也正了颜色道:“是黄毛自己要求我这样做的,他要我把你安全送回楠哥身边,他说,你已想好了办法解决此事!”
我扶住车框,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一阵眩晕,剧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即使知道王辅臣暂时不会对杰森不利,可我在外,他在里,我是狐狸的娘子,他是假冒的使臣,我还怎么与他一同去见康熙?
云风见我不语,又叹道:“绕了这一大圈,黄毛还是落到大人手里,楠哥的伤算是白受了。”
听得这话,我恨得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绕回了原点没错,但狐狸若不去救杰森,我满脑纷乱担心,又哪里能想出办法对抗王辅臣?急对云风道:“快回小园。”
我要快些见到那受伤的人,我要告诉他所有我知道的事情。
我一定要去兰州!
伪装的本领
与外宅的扫地老人擦肩而过,我向他施了一礼,他仍像上次般没有反应,持着扫把不紧不慢的扫着院子,白须微微飘动,面色平静无波。
推开门,小园内静悄悄,树、花、池、桌依然安稳的呆在原处,走了几步,听见偶尔几声清脆的鸟叫叽喳在树梢,不过离开了一夜而已,再回小园,我的心竟咚咚跳个不停,似悲似喜,五味杂陈,他醒了吗?也许,他还不知道我离开过……
穿过拱门,一眼便瞧见了花叶,她在廊下的躺椅上蜷缩成一团,身上披了件薄衣,蹙着眉在冷风中浅眠,云风张嘴欲叫,我忙拉住了他,花大姐定是看护了狐狸一夜,倦极了。
轻轻踏上台阶,我路过狐狸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他恐怕还在睡着。进了隔壁捞了床棉毯子出来,替花叶覆上,掖好毯角,手想抽回,被人一把握住。我低头微笑着看她,她坐直了身子,满眼惊色。
“三……三毛?你怎么……?”花大姐一向伶俐的口齿竟也有些结巴了。
我点点头:“嗯,我不走了。”
花叶腾地站起身来,毯子滑落到地上:“你……你为什么不走?云风?”说着诧异地看向云风。
云风挑挑眉毛:“不关我事,她自己要回来的。”
我看看狐狸的房间,轻道:“我惹出来的事,怎能一走了之。”
花叶顺着我的眼光一扫,诧色褪去,脸上便绽开了笑,道:“原来妹妹还是挂念着阿楠啊……真是个好娘子。”
我不顾她调侃,急道:“华楠醒过吗?”
“醒过。”
“有……有问过我吗?”
花叶摇摇头,“没有问,他知道你已经走了。”顿了顿,又道:“但他很不开心。”
我垂下脑袋,心里有些酸楚,花叶摸摸我的头发道:“一个傻小子一个傻丫头,倒真是配得合适。去吧,去看看他。”
推开狐狸的房门,光线昏暗,一股药味儿扑鼻而来,桌上摆满了药瓶瓷碗纱布,凳子上放了一个水盆,那人,还静静躺在床上。
轻手轻脚靠近床边扫了一眼,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帐子的阴影笼罩了他的脸,听着呼吸很是平稳,这一夜想是没有起热。我坐下来叹了口气,无意识的将被边掖了又掖。往暗处倾了身子仔细看他,脸上突然一烧,吭哧道:“我……我回来了。”
狐狸不知何时醒了,正眯着眼睛望我,窗户闭着,帐子遮光,我居然没发现。
他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看我,睫毛眨也不眨,无语对看了半晌,我有些架不住他直接的目光,将头偏到一边,小声道:“昨夜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么?”
他不作声,仍盯着我。等不到他的回答,我只好又道:“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熬点粥?”
他还是不理,我有些尴尬,站起身来道:“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一阵再来看你。”说罢转身欲走。
“去把窗户打开。” 他哑声轻道。
我回头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这人一醒就开始矫情了。走去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屋子里的药味立刻淡了不少。我深深吸了口气,回到床边道:“只能开一会儿,不然你会着凉的。”
有了光线,狐狸的表情明晰了许多,他不再眯眼,看向我的一双凤目里闪出了些欣喜之色,只是脸颊看起来愈发消瘦,下巴上竟生出了许多青须须的胡茬子。看他这憔悴虚弱的样子,我不知为何竟忍不住抿嘴轻笑了下,现在的他,完全没了平常的妖媚动人,很像一只年老色衰泛人问津的病狐狸精。
“你笑什么?”狐狸似有点不高兴,眉毛皱了起来。
“没笑啊,”我道,“想吃东西吗?”
他闭了闭眼睛,声音极低道:“你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我坐下来,继续来回按着被边:“我不认识去云南的路。”
“切!”他轻嗤了一声,对我的话表示了不相信。又道:“黄毛呢?”
我没作声,他眼中起了疑惑:“黄毛怎么了?”
我想对他说杰森的事情,想说服他离开王辅臣,想把我知道的“天机”告诉他,想听听他的主意,可是看到他这病恹恹的样子,我却一句也说不出口。过几日再说吧,杰森暂时不会有危 3ǔ。cōm险,勉强笑道:“没事,他挺好的。”
狐狸眼中锐光一动,道:“是不是叫大人捉去了?”
我摇摇头:“不是捉,是送。我们自动送上门的。”
他几乎未加思考,立即眨眨眼道:“你们想了什么坏主意?”
我掩饰的抬手蹭了蹭额头,把笑容隐到小臂处,狐狸好聪明,几个字就听出了端倪。
“坏主意都是你想的,我们哪里想得出来?”我说着话,手指滑来滑去,将被边刮成平平的一道。
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