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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哥儿见刚才父亲发了脾气,也不敢再闹了,倒是乖乖的让丫鬟喂饭吃,那边敏哥儿乖巧听话,也没那么多故事,慎哥儿练武的身子,吃得多,虽说动作斯文,吃饭的速度却快,眼见他跟前的饭菜就空了,齐氏忙让人把自己这边的也挪过去。
丫鬟送上漱口茶,慎哥儿漱过口,又被谨哥儿缠住了,慎哥儿就应承他,一会儿回来给他买几个泥人儿玩,敏哥儿在一旁看得羡慕极了,他是庶子,难得有机会到堂屋里坐着,又想着慎哥儿是他亲哥哥,也管慎哥儿要泥人儿,慎哥儿就笑着说,“好,等哥哥闲了,多买几个给你们玩。”
李鸣唯吃了茶,就带着慎哥儿出去,正巧春晖堂那边的梅兰过来传话,“老爷、夫人,老夫人不大舒服,一早起来就说心口有些疼,说叫请了太医过来呢。”
李鸣唯就不禁看了慎哥儿一眼,暗道这慎哥儿真是个鬼灵精,把老夫人的心思吃的透透的,齐氏忙站起来对李鸣唯说,“候爷,我这就过去服侍老夫人。”
李鸣唯忧心的说,“母亲年纪大了,身体总不好,该请个好点的大夫瞧瞧,齐氏你留心着哪里有好大夫。”
慎哥儿也是愁眉不展,“父亲说的很是呢,祖母身体不好,一家子人都挂心,父亲,要不我也留下来陪着祖母?也还能让祖母开心。”
“今天是张统领家的酒席,推辞不得的,外面大事重要,你回来再好好陪着祖母。”
“是,儿子知道了。”慎哥儿嘴里说着,脸上却还是一副担心的神情。
李鸣唯带着慎哥儿出去,慎哥儿个子矮小,贴身的长随张顺把慎哥儿抱到马上,自己骑着马在一旁照应着,那边李鸣唯早骑马走了,慎哥儿带了一干小厮跟在后面。
张统领回京办事,能在京城住上几日,少不得宴请一下亲朋故旧,前日他已经到侯府拜会过了,又听说慎哥儿开始练剑,就说还要送给慎哥儿一柄清霜剑,轻盈小巧,正适合慎哥儿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因此今日宴客,张统领就要慎哥儿过来。
吃了一天的酒,李鸣唯微醺,小厮把他架在马上,爷两个就回来了,回了上房,丫鬟服侍了候爷梳洗,慎哥儿见夫人果然没回来,就先问了老夫人的病,原来老夫人心口疼了一天,大夫也没看出有什么病根儿,只是说让静养着。
慎哥儿忧心的说,“也不知祖母的病好些了没有,我过去看看。”
说着慎哥儿就往老夫人的春晖堂走去,路上遇到三小姐玉容,姐弟俩说了两句闲话,玉蓉也是来看老夫人的,姐弟俩就一起过去了。
刚进春晖堂,就听见瓷器破碎的声音,还有老夫人的呻、吟声,玉容忙看了慎哥儿一眼,心里有些胆怯了,忙悄悄的说,“祖母不许我们几个过来呢,今早二姐姐都挨说了,祖母让她在屋里抄写女戒。”
慎哥儿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嘴里喊着,“祖母,你哪里不舒服了?”
第三十五章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慎哥儿说话间已经来到门口,丫鬟忙打起帘子,就见老夫人半躺在在榻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在半空划拉着,想来是疼的狠了,齐氏拿着个托盘,里面的药都被打翻了,淋了一身一脸,却还忙着老夫人。
慎哥儿眼里含着泪,扑到老夫人身边,拉了祖母的手呜咽着说,“祖母,您心口疼的怎么样了?慎儿给您揉揉吧?”
老夫人一见乖孙子来了,也有了点精神,“慎儿在外面喝酒没有?让丫鬟给你熬酸酸的汤醒酒,慎儿没给祖母丢脸吧。”
慎哥儿到底是小孩子,看老夫人问他,就有些高兴了,手舞足蹈的说,“慎儿哪能给祖母丢脸呢,还得了许多好东西回来,祖母,您找太医看过了吗?现在好点了没有?”又有些发愁的说,“可是我爹爹也不大好呢,刚回来就醉了,爹爹还说让母亲把那件斗篷找出来,说过两天出去要穿呢。”
老夫人听见李鸣唯醉了,就让齐氏回去,还说,“你打发周姨娘好生照料着你再回来,我这里也离不开你呢。”
就见齐氏几乎是长吁了一口气,肩膀一松,慢慢的退了出来。
这边慎哥儿就陪着祖母说话,把他新得的那柄剑拿给老夫人看,慎哥儿抽剑出鞘,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动作干净利落,老夫人心里喜悦,这会儿也觉得好多了,也能坐起来吃饭了,慎哥儿便放了心,又有说有笑的了。
玉容也说笑着陪祖母解闷,老夫人看着玉容那张绝美的小脸儿,那双水盈盈的凤眼,沉吟不语,心里暗暗盘算着。
齐氏扶着丫鬟,挣扎着回了正房,吩咐人去找李鸣唯的斗篷,看李鸣唯还没醒,就回内室躺了一会儿,彩燕过来说,“夫人好歹吃一口呢,不然身子怎么禁得住?”
齐氏没有力气回答,疲惫的一翻身,才朦胧欲睡,就见老夫人的的丫鬟又过来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齐氏就过去了,慎哥儿还陪着祖母呢,老夫人几次让他走都不肯,说是不放心祖母,老夫人看孙子孝顺,越发欢喜的得慈眉善目的。
“你母亲来了,慎哥儿就回去吧,这金丝芙蓉糕慎哥儿拿回去,让丫鬟打发你吃。”
慎哥儿谢过祖母,又有些担心的说,“祖母您到底好点没有?那些姐姐说您疼了一天呢,不吃药可怎么好?一会儿药熬好了就吃了吧,祖母要是怕苦,就先吃一颗蜜枣甜嘴。”
老夫人就说,“一会儿有你母亲操心呢,你小孩子家家的,快点回去吧。”就让慎哥儿跟来的丫鬟好生服侍着哥儿,慎哥儿只能恋恋不舍的走了。
慎哥儿走了不过一炷香时间,老夫人心口疼又犯了,又要齐氏打扇子,又要她捶捶肩膀,只是不肯吃药,这时就见慎哥儿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忙说,“祖母您都病的这么重了,慎儿留下来服侍您。”
慎哥儿接了齐氏手里的扇子,给老夫人一下一下的扇着,又对梅兰吩咐,“你还不扶着我母亲坐着,祖母病了,母亲要是再累病了,可怎么得了呢。”
药又熬好了,慎哥儿忙捧了过来,要喂祖母吃药,老夫人那里肯吃了?就有气无力的说,“慎儿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慎哥儿眼泪先流了下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忙伸手一抹,湿润着眼睛小声的嘟囔,“祖母我不放心您,要是半夜您心口疼了可怎么办呢,母亲身体又不好,我不放心祖母的。”
老夫人只好说,“慎儿乖,早点回去睡,你小孩子家禁不住的。”又气得骂跟着慎哥儿的丫鬟。
慎哥儿非常小心的捧了药罐子,自己先尝了一口,安慰老夫人道,“祖母,这药不苦的,我都尝了,您好歹的喝一口吧。”
齐氏也在一旁劝着,“母亲,您就把药喝了吧,您早点好了,慎哥儿这孩子也安心。”
老夫人见慎哥儿眼巴巴的看着,齐氏也柔声的劝着,只好接过药碗,无奈手腕直哆嗦,手一松药碗差点又打了,还好慎哥儿手疾眼快一下子就接住了,也不肯让老夫人自己端着了,硬是一口一口的喂给老夫人喝。祖母病了,小孙子守着也是应该的,老夫人索性让就让慎哥儿守着了,心想他一个小孩子家,也就是一时的孝心,一会儿累了也就要回去了。
慎哥儿实在是太有孝心了,又是担心祖母的心疼病,又是心疼母亲身体不好,硬是把齐氏的活给抢了,给祖母捶腿捏肩,还让齐氏到旁边的屋子先眯一觉,吃点东西,又把几个丫鬟指挥的团团转,老夫人无可奈何,总不能让这么孝心的孙子寒了心,慢慢的老夫人的心口疼也就好了,一宿酣然大睡,齐氏也能到旁边屋里休息一会儿了。
齐氏一觉醒来,就觉得头重脚轻,丫鬟扶着她过来照顾老夫人,慎哥儿一看齐氏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就知道她是真的病了,连忙吩咐给祖母请太医,王太医先给老夫人诊脉,一边信口说着太医院的一些趣事,逗得老夫人开心一笑,“老人家脉象清朗,只需再吃两服药,必定痊愈的。”
慎哥儿就愁眉苦脸的说,“王太医,祖母昨儿心口疼了一天呢,还好有我母亲照顾着,夜间就好多了,不知今儿还会不会疼了。”
王太医就哈哈一笑,“哥儿倒是孝顺,只是你无需担心,疼上两天也该好了,再疼下去老人家也受不了。”
慎哥儿又求王太医给他母亲看看,“我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又要照顾祖母的身体,现在就越发不好了,王大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