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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却咬咬牙,毅然离开了令人迷恋的温柔乡,早早来到军营,带士兵一起训练。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祝大人早添贵子。”校场上数千士兵肃立如山,一见秦牧纵马入营,立即齐声大喊起来。
秦牧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哈哈大笑道:“本官宣布,今天午餐每人加半斤肉,不过,得先随本官完成今天的训练任务才行。”
大营中顿响起海啸般的欢呼声,等秦牧一举巨剑,欢呼声立即消失,军阵瞬间又恢复了一片肃然。
这就是纪律,一支军队纪律是第一要素,秦牧对所有秦军第一项要求那就是令行禁止。做不到这一点,其他的都无从谈起。
每天的第一项训练是体能训练,所有士兵身着两重甲,绕大校场跑二十周,这距离已经超过五公里了。
士兵的铠甲不轻,着两重甲相当于身上负重七八十斤了,这种训练强度绝对不是后世的普通士兵能够比拟的。而且在训练时更没有后世军队的“文明”可讲。
后世军中规定不能随意打骂士兵,狗屁,军队本来就是暴力机器,尤其是冷兵器军队,技术含量低,多数武器的cāo作都是力气活,大多数士兵大字不识一个,只有通过严厉的体罚让他们长记xìng,而且这种体罚在一定程度上还能激发士兵的狠劲,使一支军队具有“狼xìng。”
在秦军的rì常训练中,士兵出错时被踢打都算是轻的,就是被领军队正和cāo练官加以皮鞭和军棍也是常事,这些还不是最重的,更甚者,斩首。
十七律五十四斩中,有很律令在训练时一样通行,比如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在训练时多次违犯者,同样是要处以斩刑的。
平时训练不严厉,你指望战时他们能突然做到令行禁止?
秦军除了第一项体能训练外,还设有各项技击教官,各自负责cāo练长枪、刀术、箭术,这些项目和其他军队差别不大,差别只在于训练的强度和严厉程度。
只不过秦军多了一项“群殴”的训练,秦牧美其名为对战,其际上就是将士兵两为两队,甚至三队,让他们群殴,直到一方被打趴下为止,通过这种方式最容易将士兵不服输的狠劲、凶悍的狼xìng培养出来。
这就是秦牧的要求,一方面要求士兵令行禁止,一方面又要求士兵凶悍如狼。
还有一项训练,是冷兵器军队必不可少的,那就是阵法,一千个武林高手,未必是一千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究其原因,就在于士兵的协同作战能力。
在冷兵器军队中,什么体能、器械cāo练都是基本功,真正难练的是让士兵掌握团体协作阵法。
在平rì的练兵中,每个兵士必须能在各个队正的带领下,快速在指定的位置就位,每一个人,每一队人都能迅速到位,整支军队的阵形才能严整,一处有漏洞,被敌人突破进来,整支军队将不可避免的崩溃,在这一点上,冷兵器军队比热兵器军队求要苛刻百倍。
要做到这一点,这其中队正、什长这些下层军官的作用至关重要,因为每位将军在指挥作战时,都不可能具体地去指挥每个士兵,主将的命令要顺利传达下去,全靠这些中下层军官。
因此队正不但要负责指挥全队战兵,还要熟悉军队中的钟、鼓、旗帜号令。
主将的命令通过钟、鼓、旗帜传下,队正就要迅速指挥辖下的所有士兵就位,否则,传令后不执行或执行失误,第一个要问斩的就是队正。
只有所有中下层官员都称职了,主将对整支军队才能做到如臂使指,指哪打哪,这也是在战争中获胜的基石。
秦牧给中下层军官的待遇很高,当然对他们的要求也比一般士兵严格得多,并且执行优胜劣汰制。
训练时允许士兵通过正当的方式挑战下层军官的权威,那些不能服众的队正,会很快被淘汰掉,只有那些能让全队士兵心服的军官,才能屹立不倒,而且会很快得到晋升。为此,秦牧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制定一了系列的奖罚机制;
目前看来,这些奖罚机制取得了良好的作用。加上秦牧以身作侧,每天坚持与士兵一起训练,士兵们都很勤奋,训练成绩节节攀升,让秦牧很欣慰。
和士兵一起进行体能和搏击训练之后,到阵法训练这一项,秦牧就不参加了,毕竟他是主将,参加这一项训练对他来说意义不大,而且他还有储多事务需要处理,不能整天呆在军营里。
秦牧带着牛万山、李式等护卫刚刚纵马出军营,燕高飞就迎了上来并报道:“大人,河南方面有消息传回来了,金声桓率领的五万左军与袁宗第率队的大顺军右营人马,在南阳以西的丹水一带遭遇”
“胜负如何?”秦牧脱口问道,左军和大顺军的战况看似与他无关,其实不然,有左良玉在襄阳,而襄阳夹在秦军与大顺军之间,为了避免两面受敌,左良玉只能与秦牧修好。
这样一来,有左良玉顶在襄阳顶着,反而能起到一种缓冲作用。左良玉一但败走,秦牧就得直接面对大顺军,大顺军横扫陕西,一但定鼎关中,必将呈咄咄逼人之势,到时武昌和荆州恐怕就难得安生了。
因此上次左良玉派使者来,秦牧不但尽弃前嫌,应下两军互不侵犯的协定,而且还同意在有限的范围内,给左良玉提供一些支援。这都是为了替自己争取到一段珍贵的发展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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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横扫六合,天命归秦
江苏常熟的虞山西麓有一座拂水山庄,庄中楼阁亭台依山傍水,处处透着雅致,四季花木扶苏,有如仙人居处。
这座山庄在整个江南都负有盛名,除了它修建得精雅之外,更因为这里居住着一位东林党领袖人物——钱谦益。
钱谦益是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进士,为官其间,政绩平庸,他之所以出名,是由于他出色的文才,被视为江左三大家之一;
又因为他曾经参与了东林党人反对魏忠贤阉党的活动,还被视为东林党领袖之一,如今虽然被革职了,但仍具有极大的影响力。平常前来拂水山庄拜访、求学的士林人物络绎不绝。
此刻在拂水山庄半野堂中求学的人中,就有两位在后世鼎鼎大名的人物,一个是郑森,后来改名郑成功;
另一个是回来探望老师,在此盘桓的顾绛。说顾绛大家可能不知道他是谁,明亡之后,他矢志抗清,因为仰慕文天祥学生王炎午的为人,便改名炎武。顾炎武这个名字相信大家就很熟悉了。
歹竹出好笋,这句话挺适合钱谦益,钱谦益学问很好,气节全无,崇祯元年,因与温体仁争夺入阁的名额,行贿司礼太监曹化淳,求曹化淳杖毙揭发他贪肆不法的同乡张汉儒,事败被革职。
等到北京沦陷,作为东林领袖,用爱妾柳如是来“款待”得到弘光帝重用的阉党阮大铖,谋得礼部尚书的职位。
满清豫亲王多铎率军下江南,下令剃头,众皆汹汹。钱谦益忽曰:“头皮痒甚。”遽起。大家都以为他是起来篦头呢。过了不久,却见他剃了个瓜皮头,结了发辫走进来。在他的带领下,很多人剃发易服,大开南京城门迎接多铎的满清大军。
钱谦益的节操连最下贱的窑姐都不如。种种丑态令为作呕,但他的学生中,却着实出了几根好笋,象郑森和顾绛都是好样的,顾绛今年三十一岁,郑森则只有二十岁,都正值意气风发之年。
但此刻,虽同处半野堂中,顾绛却有些瞧不起郑森,这不光是郑森在学问方面远不如他。更因为郑森的出身,瞧瞧郑森那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吧,他的父亲郑芝龙是东海巨寇,母亲田川氏是东洋夷人。
而顾家是江东望族,其养母王氏自幼以岳飞、文天祥、方孝孺忠义之节授之,且顾绛生性耿直,不屑虚伪,对郑森的态度自然是很冷淡,虽同在一个屋檐下。没事却向来懒得搭理郑森。
但郑森不计较顾绛的态度,一直对这位学问渊博的师兄执礼甚恭,有机会就虚心向他讨教学问。
这天夜里,半野堂中只剩下郑森和顾绛还在灯下研读。顾绛捧着一本《大学》在独自琢磨着,堂内清灯明亮,堂外北风吹过湖山,风声里隐约传来一阵清雅的琴声。顾绛知道这是恩师和爱妾柳氏在寒夜弄琴了,琴声空寂悠远,听之令人忘俗。足有一盏茶时间才淡去。
这时顾绛抬起头来偶然瞥见郑森捧着的书中夹着一纸信笺,他正在对着信笺苦苦思索。而那信笺上的笔迹顾绛感觉十分熟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