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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鄙夷地看着地上直挺挺的尸体,马超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狐疑之色,抬眼看向前方官道上的十余名骑兵,踌躇难决。此刻他有六成把握认定青壮甲士方才所言是故意诓骗于自己,其目的无外乎趁机逃命;与此同时,他又担心青壮甲士之言万一是真的,岂不是让曹操从自己眼前逃走?
除此之外。马超隐隐感觉自己身后的这三百余名曹兵有些反常,与自己此前遇到的两千多曹兵有些不同。因为刚刚两名青壮甲士出手攻击之际,马超敏锐感觉到这些曹兵似乎都在蠢蠢欲动。就连最早丢掉兵器已经蹲在路边乞降的一百余名曹兵,似乎也想拿起武器反抗;可是这些人乍一露出反抗的苗头,却不知何故又突然戛然而止,终是放下武器蹲在路边乞降。
这一瞬间的细微变化。或许能跳过马超的眼睛。却逃不掉他对杀气和杀意的敏锐感知力。身为当世顶尖武将之一,马超早已学会不用眼睛察看,也能清晰感知到谁对自己有敌意,谁在自己面前起了杀心。这是每一个顶尖强者的本能意识,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犹如偏好口腹之欲的人闻到一点点香味就知道是何种美食一样,感觉极其敏锐。
迟疑之余。马超眼角余光瞥见自己身后有一名中年老兵蹑手蹑脚地举起长枪跃跃欲试,却终因胆小怕死。果断放弃了从背后偷袭自己。
暮然间,马超勒马转身,策马徐徐来到中年老兵身前,亮银枪轻轻抬起,示意老兵上前。却不料中年老兵吓得浑身颤抖,手中长枪随之脱手落地,而他本人更是哆哆嗦嗦地蹲在路边,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马超。
策马走到老兵身边,马超一把抓住中年老兵的后背扎甲,将他整个人提起来。这时,马超感觉到这个战战兢兢的老兵还真是有些胖,身材不高,但份量不轻,至少有一百五六十斤。
“又是一个好吃懒做、贪生怕死之徒,而且还是头肥猪!”马超心里暗自诽谤道。
神情颇为不屑地放下中年老兵,马超左手轻轻拍着老兵的肩膀:“念你年迈,本将军也不为难你。告诉我,曹贼藏在何处?”
“呃!这”中年老兵闻言大惊,吓得两腿酥软瘫坐在地上,俯身跪拜求饶道:“将军饶命啊,实在不知道主公去向。小老儿上有古稀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一家老小全都指望着小老儿供养,求将军饶命、饶命啊!”
“哦?既然如此,本将军就更要问你了,因为你有家小,而其他人大多尚未成家。呵呵呵!”
冷笑之余,马超语气陡变,阴森森地冷哼:“哼!你这厮给本将军听清楚了,我就问你一句话。如实回答还自罢了,如若不然,休怪马某手中这杆亮银枪不留情面,到时候,你家中孤儿寡母可就有难了!同样的问题,曹操现在何处?”
“这、、、小老儿不”
“嗯?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若是再让我听到半个‘不’字,你从此就不用再说话了!”
中年老兵闻声大骇,略显肥胖的身体又哆嗦一下,随之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掖着嗓子低声道:“前面骑黄马便是曹操。”
“哦?大声些,某家听不到!”马超闻声剧震,抬头看向前方一百多步开外的十余名曹军骑兵,厉声喝斥道。
“前面骑黄马便是曹操!”中年老兵接声应道。
“好!你这厮虽然贪生怕死,此番却是帮了某家大忙。”说话间,马超挥手示意后面的亲兵上前,左手却轻轻拍拍中年老兵的后背:“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何苦为曹贼卖命呢?好好蹲在这里等着,待我军后续人马赶来,不会亏待你的。记住了,本将军就是西凉马超,若是此次能够生擒曹贼,我必定重谢于你,保你全家老小一辈子衣食无忧!”
话音未落,马超便跃马扬枪疾奔而出,将手下五十名亲卫全部带走,直奔前面的十余骑曹军骑兵追赶而去。
片刻后,等到马超一行五十余骑渐行渐远之时,中年老兵忽然站直身体,拔出腰间佩剑:“今夜飞云渡一役,曹某大难不死,诸位都是我曹操的患难兄弟。自此刻起,只要我曹操在世一日,定叫诸位富贵终生,封妻荫子!众将士听令,眼下南面官道和北面黄河都被西凉军封锁包围,惟有河南腹地才是我等唯一的生路,立即随我前往西南小道,出发!”
一刻钟后,李利、郭嘉一行数百战骑路经此处,却没有发现任何曹兵踪迹,遂未作停留,径直沿着官道追赶马超而去。
(……)
第673章 一河相隔两重天
两天后,安邑城郡守府。
“伯符来了,无需多礼,不知前天夜里南岸究竟发生何事?”
正堂内,袁绍眉头紧皱地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满脸忧虑之色,神情阴沉而焦急。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进正堂,抬眼一看,正是负责渡河打探消息的孙策大步走来,顿时袁绍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迎上去,急声询问前天深夜发生在南岸飞云渡周围的战事。
当天夜里,袁绍率领诸侯大军就驻扎在黄河北岸,也就是河东郡大阳渡口。
深夜初更时分,但见南岸飞云渡方向一片红光直冲云霄,数十里之外都看得清清楚楚。随后,北岸扎营的诸侯大军清晰地听到南岸巨大而斑杂的厮杀声,厮杀之剧烈、持续时间之长,让置身北岸远远眺望的数十万盟军看得心惊肉跳,虽未亲赴战场,却能感同身受,完全能够想象南岸飞云渡山涧中惨烈的厮杀场面。
是夜,飞云渡上空的火光足足持续了两个半时辰,厮杀声、惨叫声、马蹄声和战马长嘶,前后持续一整夜。直到天亮后,烽烟熄灭,喧嚣吵闹一夜的巨大声响戛然而止,至此黄河南岸终于平静下来。
但是,三更时分传到北岸的万马奔腾轰隆声,却让袁绍、张扬、吕布和张邈等四位知情人脸色大变,神情黯淡。以至于张扬和张邈二人整夜都待在袁绍的主帅大帐里,满脸煞白,战战兢兢地站在帅帐门口眺望南岸上空的火光,好似他们二人即将面临灭顶之灾一般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坐立难安。随后,其他几路诸侯也先后赶到袁绍的帅帐之内。询问南岸发生何事,惟独吕布没有赶来凑热闹。
第二天黎明时分,袁绍立即委派孙策负责遣人渡河前去飞云渡周围打探消息。因为盟军之中只有孙策所部将士熟识水性,在大军没有渡船过河的情况下。派遣斥候前往黄河南岸打探情报的重任自然落在孙策身上。而他及手下一万余扬州军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飞云渡战事爆发后的两天里,孙策先后派出去数百名水性上佳的斥候渡河打探情况。可这些斥候却是一去不复返,两天之内没有一个斥候活着回来。直到第三天清晨,终于有一队五人斥候小队撑着竹筏返回北岸,第一时间向孙策禀报飞云渡之战的详细战况。
事实上。飞云渡山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绝大多数盟军将士和少数诸侯自然无从得知,但袁绍、吕布、张扬和张邈四人以及留守盟军大营的曹仁等人,却是心知肚明。即使他们没有亲眼目睹或是亲临战场,但也能猜出**不离十,都知道飞云渡上空的夤夜大火是怎么回事。
只是有些事情一旦事先有所隐瞒,就必须一瞒到底。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绝不能泄露半个字,否则其他几个不知情的诸侯必然心生芥蒂,耿耿于怀。
郡府大堂上。袁绍拉着孙策并排落座,随手接过侍婢送来的茶壶,亲自给孙策倒上一杯,以示亲近之意。
“这两天伯符带伤之下来回奔波,甚是辛苦,袁某于心难安哪!来,今日袁某以茶代酒敬伯符一盅,请!”
“盟主言重了,此乃末将份内之事,怎可言苦?盟主请用茶!”伤势未愈的孙策稍作推让,随即恭声相邀,与袁绍一同饮茶。
“伯符此来,想必是已经打探清楚前天夜里发生在飞云渡的战事了?”
“正是如此。今晨斥候刚刚返回,末将得知战况后不敢怠慢,立即赶来向盟主禀报。”
看着孙策说话时的凝重神色,袁绍脸色顿变,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还有一丝惋惜与不舍。
不过袁绍终非常人,脸上的异色一闪即逝,随之左右而言其他:“南岸战事如何,袁某已经猜出大概。此事不急,容后再议,眼下袁某最关心的事情,便是伯符伤势恢复的如何?”
如此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让孙策惊诧莫名,心里暗自替曹操感到悲哀。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并无太大变化,也没有中途插话,依旧侧耳倾听着袁绍接下来的一番话。
“会盟至今,伯符率领先锋大军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十日内连续攻取十座城寨,居功至伟。正是伯符身先士卒的勇猛冲杀,才使得我盟军仅用一个半月便攻破安邑大营,将李贼大军赶出河东,仓皇逃往函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