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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铁甲大将军,太后可真是物尽其用啊。”
武润总算听出来什么意思了,敢情慕枫和叶炫烈两个人那天晚上还入了皇宫!偷?武润真是差点把银牙咬碎——这两个人是没脑子还是失心疯了!怎么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慕枫是江湖人士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怎么叶炫烈也跟着胡闹!她压下心里的怒意,缓缓开口:“临皇此话是何意?本宫怎么听不懂?”
临渊见她此刻表情,不由想起那日她自马车上跌下引自己现身的事,这女人,果然狡猾:“太后娘娘自然不信,可那晚不止朕亲眼所见,小元子也看见的,还有朕的禁卫军和弓箭手,都可作为目击证人——太后娘娘现在可信了?”
武润冷笑:“他们都是临皇的人,自然是临皇说一他们不敢说二——既然弓箭手都准备好了,那临皇为何不将他们逮捕,也好让本宫眼见为实?事情过了你来告知本宫,本宫的人偷了你的东西——本宫倒是想问问,临皇是想兴师问罪还是觉得本宫好欺负?把本宫骗进来不说,现在又诬陷本宫的人偷东西,敢问临皇居心何在?”
何元真想偷偷爬出去——他第一次见武润,就觉得这女子不是简单人物,那份气势,那份魄力,总之是不容小觑的人。再看他家主子呢——他只能再叹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他家主子在那几个月里遭遇了什么,可他知道,临渊明显有了心事重重的疑惑,很多次,他都看见临渊在上书房里,看着奏折一动不动,有时他叫上几声,皇上都没听见,明显在神游天外。
炎如霄看不出临渊的异常,可何元是跟了临渊十几年的奴才,临渊的一个细微表情他都能猜得出什么意思——反正他知道,他主子对这位皇太后有意思。当然了,对于这种事,他家主子还青涩得很,之前因为练功,一直没有近女色,他不相信他家主子对于这些情情爱爱的有多了解,但见了那太后容貌之后还没有动心的男人,恐怕不多。所以,他也不确定他家主子对武润到底是感兴趣还是真的喜欢。
反正有那种意思是肯定的了,至于到了什么程度,何元不好说——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细心过,知道那太后喜欢吃那圣果,又听闻她身体有恙,随即命人将那些东西送过去,又想方设法地让汤太后将武润请进了宫中。
他伏着身子不敢动,两个人说话他也不敢听,可不敢是一回事,听到了就另当别论——敢情两个人想吵架啊!他家主子莫非糊涂了不成?好不容易单独见了武润,怎么吵起来了?
临渊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觉得他不喜欢看武润一本正经的那张脸,记忆中——又来了!他微微地颦眉,不想让自己陷入那无边的黑暗之中!他对她有印象,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这个女人,于他而言,有一种很奇特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武润真的生气了,气冲冲的话虽然是对着临渊说的,但她知道,她实际上是在气慕枫和叶炫烈,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两个人被临渊抓住了,事情传了出去会引起多大的乱子!
临渊含笑看着她——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因为生气沾染了活灵活现的动力和神韵,使得她整张脸更加动人!
武润腾地站起来——他不说话什么意思!看着自己笑什么笑!
临渊下意识地也站起来,并非是他的意识在主导,好像就是身体本能一般——他愣了愣,残缺的片段突然翻江倒海地纷涌而至,他身子踉跄了一下,双手抚上太阳穴——好痛!
“默——”武润前行的脚步硬生生地止住,到了嘴边的话也使劲咽了下去:“快起来看看你家主子!”
何元猛地站起来:“皇上!皇上您怎么样——”
临渊慢慢在他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喃:“无碍。”
武润忍不住看过去,颦眉:“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她在问谁,反正临渊没说话,何元就赶紧回话:“回太后娘娘,皇上这是——旧疾复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武润喃喃:“旧疾?”
她怎么不知道默默有这毛病——哦,他现在不是默默了,还是那张绝色的脸,还是那双纯净无边的眸,可却是物是人非。她看着他,缓缓道:“如此,临皇好好休息,本宫先行告退。”
临渊慢慢平复心情:“别走——”
武润转过身:“临皇好意本宫心领了,临皇这个样子恐怕也不能陪本宫用膳。本宫臣子入宫的事,临皇既然没有证据,本宫希望临皇莫再提起!”
何元噗通跪下:“太后娘娘请留步!奴才该死!请听奴才一言!”
武润垂眸看他一眼:“你说。”
何元心一横,不管不顾地开口:“奴才知道,这些日子承蒙娘娘照顾主子,才能让主子安然无恙地回来——但奴才斗胆,恳请娘娘告知,皇上那几个月可是受了什么伤害,为何隔一段时间就会头痛!奴才绝没有质问之意,只是想了解情况,对症下药!请娘娘开恩!”
武润哪里知道,她把默默当宝贝一样,什么时候让他受过伤!她开口:“可召了御医诊治?”
何元怯怯地看了临渊一眼:“回太后,看过了,御医也束手无策。”
武润抿抿唇,没说话。
何元又看了临渊一眼,见主子没反应,也没敢再说什么。有些话,点到为止,再说,做奴才的就逾越了。
临渊抬眸:“朕——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
武润不置可否,两个人你伤害过我,我也伤害过你,算是扯平了:“为什么这么问?”
“每次头痛,总听得到朕在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武润缓缓睁大眸子,呆愣了片刻,急忙解释:“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真的,你上次也说了,无论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都一笔勾销,你也不必去想了。”
“你在心虚?”临渊微微地勾唇:“为什么?”
武润立即察觉自己的失态——该死的!对不起那三个字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刻骨铭心!她听到了又如何能控制住情绪!幸好临渊记不起,不然,让她如何面对这尴尬的局面:“本宫有什么心虚的,说对不起的是你,又不是本宫!”
反正他记不起,就算她颠倒黑白他还不是不知道!虽然第一次的“对不起”是她说的,可默默后来天天都在说!
临渊笑着看她,不语。
武润受不了地移开脸,侧过身子,回避他的目光。
何元小心翼翼地看了武润一眼。
武润瞬间看过去。
何元立即低了头——老天啊!太后娘娘绝对比他家主子还难伺候!
“既然如此,朕也不计较太后的人入宫偷窃的事了——一人一次,扯平了。如此,朕以后也无需说‘对不起’三字了,太后看可好?”
武润当然说好,她巴不得临渊一辈子别想起来,永远都不知道“对不起”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过去的事,本宫不想提了,临皇既已开口,本宫自当成全。”
临渊不知道,日后当他想起来“对不起”三个字的含义时,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关注武润,但他敢肯定那几个月里绝对发生了什么事,他越是努力地去想,大脑越是一片混乱,索性,他让其顺其自然。在记忆没有恢复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刚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确有留在她身边查出真相的冲动,为此,才会凑巧地救了她。但后来,他还是选择离开,因为恢复了身份的他,绝对有办法让她来到自己身边——新皇登基,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隐隐记得他说过什么妖精之类的,但那个片段一闪而过,任他如何努力地去想,出现最多的就是他在说“对不起”。他抬眸看向武润——妖精?她的确有这个资本。
“仙——仙女?”汤太后指着画中女子,半晌才回过神来:“和大商太后好像!”
临奉把画像放好,先叹了一口气:“这是玉儿临走前交给我的。她说,九百年前,因了这画中人,天下一分为三,三国鼎立,势均力敌,各霸一方。”
汤太后盯着那画像中的女子:“九百年前?长得相像的人很多,是巧合吧?”
临奉摇头:“非也。玉儿还说,此女还会再现人间,克母克夫——”
汤太后目光里有了讶异:“这——是好是坏?”
“所以朕才问她高堂是否健在,她也说母亲不在了,她又是皇太后,夫君自然也不在了——如今之计,唯有找到玉儿,才能确认她到底是不是这画中人。”
汤太后听出临奉话里的凝重,小心地问:“玉公主还说了什么?”
临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朕该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