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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奴婢自然要小心防着他!他那个人,虽然现在老实了,可您忘了第一次见您,他就……”
亦吉慌忙住了口,暗骂自己口无遮拦,怎么提这事!那一夜,娘娘明显心情不好:“奴婢该死!”
武润好笑地把她拉起来:“好了好了,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不必草木皆兵吧?木子风虽说对本宫有点误会,可他也不会是不遵守承诺之人。他一心想离开,本宫生产之后,许诺了让他离开的,他断不会拿自己的自由来开玩笑的。”
武润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可对于木子风那次骂她,她至今记忆犹新,与其说她忘不了木子风骂她,不如说那种被人误解和冤枉的感觉一直让她不爽。
不管怎么说,武润觉得凡事都有因,木子风的嘴里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肯定是有出处的。当然,现在她也无需去想那么多,回了大商,她就一心想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辛苦耕耘,早日功成身退。
反正木子风的对不起一直没出口,亦吉听了武润的话,对木子风也渐渐不怎么关注了,在武润的身体渐渐复原之后,亦吉也基本掌握了孕妇的饮食禁忌,如此一来,木子风出入武润身边的机会大大减少。
木子风想来想去,觉得男子汉还是应该敢作敢当,再说,他现在见武润的机会就少了,那进了宫以后呢?她还会留他在身边?他还有机会关注她的健康?有时候想起这事,木子风甚至期待马车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他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不能让自己心里一直留着一个遗憾。
其实亦吉说了那事以后,武润也不禁多看了木子风几眼,还别说,他那样子,真的挺不正常的。
终于,在木子风磨磨蹭蹭翻着医书不想离开,几次张嘴又没说出什么来的情况下,武润开口了:“木子风?”
木子风身子猛地僵直,手里的医书哗啦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武润眨眨眼——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可怕的影响力了?她不过叫他的名字,他至于吓成这样?
她垂了眸,心想自己是不是多事了,他想说什么,如果是重要的事,终归会说出来的;如果他不想说,也自有他的道理,她何必让人不快?
木子风却很快回过神来,捡起医书,冷冷问了一句:“何事?”
武润也不看他,打定了主意再不管他如何:“无事。”
木子风顿时觉得一股闷气从心底升起来——没事叫他做什么!害他心底一阵期待……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他在期待什么?
武润又开口:“本宫想歇息了,明日还要赶路,你先下去吧。”
木子风大拳紧握,一遍遍安慰自己,此时的失态只是因为自己觉得有愧于她,只要道歉,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
武润听他欲言又止,也没什么心情考虑他的感受,直接道:“有事就说,没事可以走了。”
“对不起!”木子风眼睛一闭,终于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武润猛地抬眸看他——他说什么?
不能说武润大惊小怪,这木子风,自从出现在她身边,哪天不给她脸色看,这几天好些了,之前的日子,她真是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了他的,他那张脸就是来收债的!如果不是顾及到宝宝的健康让他负责,武润觉得真是不能容忍这样一张脸整日在自己左右!
他不仅给武润摆脸色,他说话也不好听,语气是刻意的冰冷,偶尔还带着点讥讽之意——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武润一直不想理他的原因之一。
武润一直觉得,我不理你,无视你,你总不会认为我对你还有企图吧?结果两个多月了,木子风看见她依旧是那张臭脸,说的话也是冰冷冰冷的。
那么,此刻,武润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木子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前,我对你一直有误会,那一次,我还——对你出言不逊。不管怎么说,我不该骂人,所以,对不起。”
武润笑了笑,能听到他的这句话,武润觉得真高兴。不管怎么说,木子风是她想留作己用的人才,能消除误会自然是最好的:“都过去了,就算了。”
木子风迎上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会怪我吗?”
武润冲着他灿然一笑:“刚开始心里肯定不舒服,可这么久了,你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木子风顿时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有了让天地动容的美丽,以前虽然也知道她很美,可似乎这一刻的她,有了另外一种慑人心魄的魅力!他不习惯地勾勾唇:“不管怎么说,是我的错。”
武润真没想到他一直纠结的就是这件事,如此说来,这男人也真够沉得住气的,两个多月之前的事,他憋到现在才道歉。
武润不知道的是,木子风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和观察才决定道歉的,如果他没有靠近武润的机会,那么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对武润说的那些话的。
武润释然了,她本就不是小气之人:“事出有因,再说了,过去的,就别提了。如果没其他的事,你也先回去歇着吧。”
木子风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含笑告辞。
他出来的时候,觉得心里很轻松。原以为,这种事是很难启齿的,可他没想到,说出来之后,竟是如此的轻易。看见她的笑,他也知道,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他吐了一口气,大步走向自己的住所。
修长的身姿在敖卓凡的房门经过时,并没有停下脚步。敖卓凡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加大了力道,面上有了一层狠绝之色。
事已至此,敖卓凡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承诺,要一路护送她回去。可武润也说了,他随时可以走,临渊的护卫一样能担当此任。
但让他怎么走——他怎么甘心!
那块水暖玉,他终究是没送出去。
甚至,自那次以后,两个人的关系竟又回到了初识时的紧张和尴尬。
武润其实是有点怕的,她说那些话,固然对敖卓凡有些影响,可她也不敢笃定敖卓凡是不是就一定会依她所言,放弃这一段在武润看来莫名其妙的感情。
武润觉得,敖卓凡比炎如霄更加冷静睿智,对付炎如霄,武润可以软硬兼施,可敖卓凡不行,能一手建立起与三个国家平起平坐的天下,他的能力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人,岂是谁能轻易驾驭的了的?
武润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把他逼急了,如果说了那样的话再赶他走,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武润现在有匕首傍身,但谁也不希望动不动就拿刀子威胁人。再说了,敖卓凡武功高深,就算自己拿把匕首也肯定伤不了他,到时,只能以伤害自己威胁他——能威胁到还好,如果他不管不顾,她还真能抹脖子自尽?要是以前,武润觉得她还能做到,可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武润觉得她真是做不来一点伤害自己的事了。
所以,那次深谈之后,对于他的去留,武润也没发表意见。
但两个人明显没有了交集。敖卓凡是在烦恼苦闷这一切怎么结束,武润则是觉得没人烦她了乐得清闲。
当然了,清闲只是表面现象,她也是时刻提防着敖卓凡会突然发难——两人对峙,武润是绝对的弱者,如果不做点准备,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让武润猜中了,敖卓凡在这个夜晚喝了点酒,越想越纠结,又看到木子风从武润房里出来,更觉得心头有火在烧,当下扔了酒杯,踢了桌椅,直奔武润房间而去。
武润准备睡了,亦吉刚把头发给她放下来,就听到门口起了争执。
武润侧耳一听,立即把袖子里的匕首握住,心里想着,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敖卓凡冷眼看着叶炫烈:“趁我没动手,你最好滚出我的视线!”
叶炫烈丝毫无惧地回视他:“娘娘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还请敖洞主明日再来!”
敖卓凡低吼:“信不信我杀了你!”
武润对亦吉小声嘱咐了几句,抬了抬下巴:“去吧。”
亦吉打开房门。
正怒目而视的两人同时看向房门处。
“叶将军,娘娘请敖洞主进去。天色不早,娘娘让叶将军早点歇息。”亦吉说完又看向敖卓凡:“敖洞主,请!”
敖卓凡冲着叶炫烈冷冷哼了一声,甩袖进门。
亦吉冲着叶炫烈使了个眼色,关了房门,急忙朝着武润奔去。
敖卓凡一身风雨欲来的强势,大步而行,脸上有某种坚定的执着。
他抬眸,看见武润,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随之转变:“你——怎么了?”
亦吉立即站在武润身旁,小心地搀着武润起身坐到床边。
武润顺势靠在床头,弱不禁风的模样倒也有了几分传神:“无碍,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