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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叶行也听说过这件事，只不过当时已经工作了，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凌悦是个射击爱好者，有时候会在他的耳边碎碎念起这些来，叶行耳濡目染，多多少少知道这件事。
据说，这个规矩是这间射击会所的老板定下来的。
据说，从射击会所成立之初就存在了这项规矩，可是从来没有人破过。
据说，很多人慕名而来挑战，其中不乏很多警队枪法卓绝的高手，可是无一不在这里败阵。
凌悦还说过，随着枪数增加，难度也会越来越大。大部分人在三十多枪就败下阵来，从来没有人见识过，四十枪之后的难度，会是个什么样的！
听到叶行提起这个，领班脸上的笑容又往下掉了三分。
“啧，总是有这种不自量力的小孩子！”领班低声咕哝了一句。原以为声音已经低到叶行绝对听不到了，可是对面的叶行眸光一闪，转过瞳仁看了他一眼，那个领班脸一白，下意识就闭上了嘴。
这少年气势有点吓人啊！
悄悄喘了一下，领班例行公事地说道：“要挑战可以，这里非会员一小时五百。你要是成功了，那么五百块就免了，如果没……”
五百块“啪”地一声拍在玉石柜台上，叶行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顺便还丢下一句：“五百块先放这里，我回头回来取。”
……
枪房里面有记录仪器，所以叶行根本不担心没有人在旁公证的问题。
叶行在机器上设置好了之后，便全副武装，拿起枪站到了对应的射击台上。
室内没有其他因素的干扰，叶行只需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枪，和对面的枪靶。掂了掂手里的枪，叶行努力在回忆前世自己手握着枪的手感。
相差十年，叶行虽然有前世的记忆，却因为各种原因的影响，手握着枪的手感跟前世相比却差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心态不一样了，眼下叶行似乎早已在不经意间卸下了身为刑警的压力和包袱；也许是因为叶行变得太年轻了，还没有发育完全，连手都比前世28岁时候的手要小上一点，手感上肯定不同。
抬起头看向枪靶，叶行一个深呼吸，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
一开始是一个难度最简单的枪靶，在10米开外的地方。
“砰”！
叶行毫不犹豫地开枪。
叮咚！——
耳机中清晰地传来系统提示音，紧接着响起一个略机械的女音：“第一枪，十点三环！”
环数的计算以越靠近靶心为准，一般来说，达到十环算是满分，但是十环之中又以电子计算出的靠近最中心的点的距离，分出十环到十点九环。最高分是十点九环，不过这个射击会所的规矩要求，只要达到十环就可以了。
当然，想要枪枪射中十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看来还没有退步多少嘛！”叶行唏嘘了一声，笑起来，自我鼓励道：“叶行，你行的！加油！”
前世叶行的枪法很准，是北京公安系统中有名的射击高手，在很多射击比赛中，也拿过不少奖项。其实这都归功于叶行的一位老师。
叶行喊他老爹，他是叶行的伯乐，也是他的恩人。是他将自己带上了刑警和犯罪心理学这条路。
是他告诉叶行，人活着是为了信念，不是仅仅为了活着。
重生至今，叶行仍然记得这句话，也记得这位几乎是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
老爹。
按理说来，叶行的确会遇到老爹，只不过是在半个月后的一次犯罪现场。当时叶行只是路过，却被无端牵扯进了一桩谋杀案。那时候，从北京公派到这里的老爹便顺势过来勘查一下现场，顺便也指导一下a城的刑警，那时候的两个人才算是第一次见面，也算是第一次结缘。
那一次，老爹向叶行展现了身为刑警和身为犯罪心理学专家的魅力，让叶行知道，原来刑警并不仅仅是一个沐浴于枪林弹雨中，常年与死神为伍的职业。也让叶行终于明白，凌悦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在追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
从那以后，他就像凌悦一样，开始憧憬着刑警这个职业。
想到半个月后就能见到老爹，叶行的淡漠双眸中流露出一丝激动。同一时间，手指一弹，一道枪鸣声响起，子弹迅速飞了出去——
叮咚——！
“第三枪，十点三环！”
随着枪数的增加，枪靶的位置也开始变化。从第一枪的10米开始，到了这第三枪，枪靶的距离已经从10米增加到了13米。
一个十点二环，两个十点三环，对于前世的叶行来说，这算是平均水平，对于现在的叶行来说，明显算是超常发挥。不过从前叶行拿来练手的枪靶基本都是25米，这种十几米的枪靶，对叶行来说是小意思。
……
射击会所提供的枪性能很好，切枪非常快，只不过一次性只能发六枪。叶行射完六枪之后，缓缓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打开手边的子弹盒，开始飞快地装填子弹。
这些前世叶行做来如同呼吸般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今生却只能是在这种射击会所之中体会到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他能不能早一点摸到他熟悉的枪。能不能早一点作为一名刑警，握起他自己的配枪呢？
手中速度极快地换好子弹，叶行目不斜视，再次对着对面距离更远的枪靶，扣动了扳机！
……
“这年轻的小家伙看起来很专业啊！”一个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不远处双手托枪的身影，摸着下巴感叹了一声。
从警三十多年，老韩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年轻人握着手枪时，那闪闪发亮的眼神。
不用怀疑，老韩，韩光辉，就是这间射击会所的老板。
这时候，老韩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一个约四十出头的男人，笑道：“老叶，你说这孩子怎么样？”
第163章稳定的手
不同于老韩一脸的弥勒佛笑容，身后那位被老韩称作是老叶的中年人，看起来就严肃了一些。
或许是年纪使然，在他四十出头这样的年纪，毕竟和老韩这样的年过半百、退了休在a城养老的人不太一样了。可能是心态不同，又或许是其他。
闻言，叶司鸣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老韩口中的孩子。
才看了几秒，叶司鸣就收回了目光，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感叹了一句：“当年北京刑警队公认的恶魔教官，眼下到了a城这样的地方，倒是本性难改，还是喜欢做这种发掘好苗子的事情？不过，这孩子身体素质看起来不太好，你确定会是个好苗子？”
“当然。”老韩笑眯眯的，胖胖的脸上架着两片圆圆的眼镜片，看起来憨憨又和蔼，哪里有叶司鸣口中半分“恶魔教官”的样子？
老韩认真地看着不远处持枪的叶行，若有所思地说：“其实，苗子都是好的，除非从一开始里面就烂成了空壳，否则，只要有足够的养分、阳光、水分，还有空气，依旧是可以成长起来的。关键看怎么培养。我看啊，这孩子虽然身体弱了点，但是后天可以培养嘛！再说了，我看他枪法挺准，手也很稳，或许真的是这块料也说不定呢？”
叶司鸣不答，看了看那个少年，半晌之后才只是说：“我们换个地方继续看看。”
同在练枪房中，他们俩在后面盯着那孩子以及谈论，说不定会影响到他。他们便来到了叶行身后的一个小房间中。
房间之中有大屏幕，多个角度拍摄，不仅能看到对面枪靶上的环数，还能看到叶行的动作、表情。
……
老韩看了看，又笑起来：“我说我怎么没见过他，原来是刚来我们会所的啊。这不，他这不是普通的练枪，而是在挑战我设计的一个连环射击赛。”
“连环射击赛？”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叶司鸣毕竟跟老韩相识三十多年，很快就转过了脑子，问道：“是不是你当初在北京警队设计的那一套训练方案之一？”
老韩笑眯眯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个毕竟是为警队的刑警们量身定制的，跟普通这些业余爱好者的标准不一样。更何况，就算我退休了，我也不可能拿之前提供给警队的东西，拿出来盈利啊！你说是不？”朝叶行的方向努了努嘴，“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可能跟那个训练方案有那么一点像，但是比起那个却简单多了，简直就跟入门级的训练方案一样。但是对于业余的人来说，也不简单。”
说着说着，老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带笑的眉眼更弯了起来，露出深深的笑纹。
“说起来，那一套训练计划还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完成的，没有你的最初构想和最终的校对试验，我也无法完成……”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当初，老韩话匣子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