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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承一下子就愣住了,楚王也没告诉自己。如果鄢城被韩国占据了,自己是打还是不打啊!自己接受的命令是歼灭鄢城的秦军,攻占鄢城。现在秦军多半是被韩军消灭了,鄢城却归了韩国。自己打的话倒是不违抗王命,但无疑会开启韩楚两国的战事。不打的话又心有不甘,别看蓝田是一座要塞。凭借手下的五万大军,项承有自信三日内攻克蓝田,抵达鄢城脚下。
不得已,项承派遣使者入城,问询韩国为何会出兵。毕竟,按照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楚国的想法,韩国占据巴蜀两地就好了,巫县以东的秦地统统归楚国才对。韩国怎么能背信弃义抢占属于楚国的地盘呢!而且,细说起来。鄢城从一开始就是楚国的地盘!眼瞅着秦国不行了,楚国可以雄起一回收复失地,又让韩国搅黄了!项承心里自然很是不甘。
蓝田方面的答复却是这不赖韩国。当初韩楚两国商定的是巴郡的归属,巫山以东两百里归楚,巫山以西属韩。鄢城本来就不属于巴郡,秦韩两国还处于交战状态,韩国自然可以攻打秦国的城邑。更何况,秦军是主动向韩国献城投降。太尉暴鸢已经率领三万大军占领了鄢城。楚国想要韩国交出鄢城全境的话,绝对是痴心妄想。
最后。韩军还信誓旦旦地告诉项承的使者,为了韩楚两国的关系,暴鸢已经下令放弃了鄢城最南端的几个城邑。否则,楚军怕是刚刚从竟陵北上五十里就会和韩军相遇。这两百里土地的让步已经是韩国的极限,韩国愿意以西起巫县东至蓝田一线和楚国划分国界。
听到这样的回复,项承竟然无言以对。鄢城是楚国的不假。但却被秦国强占了数年。现在,大败的秦军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将鄢城献给韩国,自然而然就成了韩国的土地。楚国还真不好说什么。
牵扯到和韩国关系的大事,项承不敢擅自做决断。除了火速派遣使者前往郢都报信,项承也只能退兵三十里。等待来自郢都的命令。
楚王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就怒了,韩国是在戏耍自己吗?!明明知道自己对鄢城的野心却偏偏夺人所爱!楚王却是忘了,从始至终,韩王就没有答应他不攻占鄢城。一切都是楚王自相情愿的想法。鄢城距离南阳如此近,韩国不可能不想将其纳入韩国南阳的版图。何况,韩国为了避免刺激楚国,已经给楚国预留了两百里的缓冲地带,秦国占据的巫县………蓝田以南多多少少也有一万多户的百姓,对楚国聊胜于无。
令尹芈梁清楚,现在得罪韩国实属不智,鄢城在韩国手中已经是事实,楚国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个事实。除非楚国愿意倾尽举国之兵和韩国对抗,否则就得学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而不说。
在芈梁的劝谏下,楚王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和韩国沿巫县………蓝田一线划分边境的建议,同时命令工尹(掌管工程建设的官员)在蓝田以南三十里附近筑城,为身后的竟陵、郢都设置外围防线,聊胜于无。项承则是被楚王命令领四万大军南下,经略酉阳、溆浦等地。在楚王看来,韩国这下应该不会和自己争抢黔中郡的地盘了。这些隶属于秦国黔中郡的城邑占地虽然广阔,但人口相对稀少,只有五六万户百姓,实在应该不值得韩国跋山涉水和自己抢夺才对。
然而,事情就偏偏出了奇。项承领兵刚刚出临沅就遭遇了韩军主力,与此同时,零阳附近也传来了有韩军出没的消息。这基本上意味着,几乎在一夜之间,秦国所置的大半个黔中郡都被韩国夺去。楚国大军上下对此只能是唏嘘不已。一方面觉得自己白白奔波了,另一方感慨韩军的动作真快。什么时候,秦军这么不经打了?楚军却是不知道,有巴郡的一名秦军校尉做内应,韩军在拿下了酉阳、溆浦两座最主要的城邑后就直奔边境上的临沅、零阳而去,阻挡楚军入黔中。
强忍着用兵的冲动,项承将这个“噩耗”派人带回郢都,交由楚王决断。项承已经暗暗下定决心,韩国实在是欺人太甚。只要楚王一声令下,他才不管对面有五万韩军呢,直接真刀实枪地和韩军干上一场。胜利了他自然是英雄,失败了他也不会给楚国丢脸。
楚王听到这个消息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是拂袖而去,愣是将令尹芈梁、左徒黄歇、太子熊完一干勋贵晾在一旁。由得他们暗自揣测,惴惴不安矣!
芈梁望着面面相觑的群臣,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诸位,韩国多半已经拿下了黔中,我们楚国何去何从,大家计较一下吧!”
三闾大夫(掌管王室宗族,类似他国宗正一职)率先开口道:“韩国欺我楚国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臣建议联合启奏王上,请求出兵,与韩国争夺黔中之地。”
廷理(掌管刑执法、邢狱的官员)却是说道:“韩国师出无名,占我楚地,本当伐之。但韩国刚破巴蜀,势不可挡,臣以为当派遣重臣诘问韩国,韩国若肯归还黔中之地。我楚国可摈弃前嫌;若是不愿,我们再作计较!”
“是啊!这刀兵不可妄动!鱼复新败。大军士气正是低迷。若是再败,士气更加不可用。不如从长计议,交由王上定夺!”又有人附和道。
这就明显是打太极了,如果凡事都由楚王定夺,臣子不需要表态,那国君养这么多公卿士大夫何用!百官各司其职。最大的责任就是国家危难面临选择的时候能够为国君分析利弊,而不是轻悄悄地一句悉听国君之命。
黄歇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反驳道:“黔中、鄢城两地一西一南,皆靠近郢都,算上韩国占据的鱼复。韩国已经在南、北、西三面包围郢都。其中,更可自南北两侧顺流而下,切断我们东退的去路。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坐视黔中落入韩国手中,否则,以后韩国以此要挟,我们将成瓮中之鳖。白起破郢的教训历历在目,将国家的死穴交给他国,殊为不智也!”
不少人暗暗称是。韩国现在对楚国不薄,但也仅仅是现在而已。若是有朝一日韩楚两国反目,楚国郢都被韩国包围,将成飞地,势必危如累卵。楚国要么迁都避难,要么倾尽全国之兵守卫郢都。无论是哪个选择,都会大费周折,损耗国力。如果黔中在手的话,郢都的环境无疑会好上许多。至少不用担心被韩国彻底围死,转圜的余地大得多。但问题是,从韩国手里抢黔中,楚国有这个实力吗?!
芈梁也是期待地看着黄歇,楚国这些年除了从秦国诳来的郢都三百里之地,国土没有丝毫扩张,甚至还在逐步缩小。齐国占据的淮泗之地,楚国只是夺回了一部分,大部分还在齐国手中。楚王的颜面上自然很不好看。开疆扩土的每代国君希望的事情,眼看着蹉跎多年,楚王有希望逐步收复失地,心里自然急切。可刚刚勉强承认鄢城归韩,又要接受黔中属韩的现实,楚王自然是要抓狂了。
黄歇眼看大臣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眼下最大的问题莫过于韩国的态度,韩国若是对黔中势在必得,我们只好缓缓图之。不过也可以借此看出韩国对我楚国是怀有不轨之心的。这时自然只能和秦赵联合以抗韩。韩国若是有所松动,不如以利诱之,臣听说奔驰千里必为利也!韩国如此劳师动众地自南阳用兵,经略黔中,必是有利所图。只要我们知道了韩国想要什么,给予他们,自然可以换回黔中。”
大殿内的群臣皆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隐隐有了新的想法。
与此同时,齐国临淄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赵军利用伏击成功消灭了三万齐军后,声威大涨,齐军兵败后则是愈发谨慎。再次汇聚起了十二万大军后,田单才将大军开至临淄城下,和赵奢大军隔二十里立下营寨。齐国上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心来。
齐王第一时间召见了田单,对田单兵败和迟迟未来勤王一事只字未提,反而勉励田单早日将赵国大军驱逐出境,其言语之谦和,实属罕见。田单不喜反忧,知道齐王对自己的不满已经到了极限。上大夫貂勃悄悄派人告诉田单。齐王已经开始怀疑田单是不是故意兵败,意图谋反。如果田单不能想方设法挽回他在齐王心目中的形象,赵军离去之日,就是他告老还乡之时。
田单诚惶诚恐地出宫后返回大营,一反常态地主动对赵军发动攻击。因为田单很清楚,自己再谨慎下去的话。齐国上下怕是没有一个人会对自己满意的了,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多凄惨,田单不想也知道。这个时候,士卒的伤亡大一些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