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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所持者,无外乎其军力而已。
在刘琮看来,这些关中诸将和臧霸等人一样,都不知天下大势,不过是为了心中的一己之私,兴兵而起罢了。他们既缺乏明确的政治理念,也没有清晰的治国之策,虽然能够凭借乱世之中发展起来的势力猖狂一时,但总会被历史的大潮无情的淘汰。
至于许都城内的那些朝堂大臣,也多是如此,只是他们连马腾和韩遂等人都不如,手中无兵无权,有的只是世家大族历年积累下来的人望而已。或许有些人的确是忠于汉室的“忠臣”,但如今乱世之中,忠臣而无实力是最为可悲的。
所以那些人派来的使者再如何鼓动唇舌,刘琮也只是听听罢了。何况刘琮很清楚,这些人恐怕以后也会成为自己的障碍,虽然硬实力不强,可要是铁了心和自己做对的话还是颇为难缠的。
此时被法正派去进攻候选所部的骑兵已经出发,数千骑兵疾驰而去时腾起的烟尘,使得城头上的曹军将士,心中如同被压上一块巨石一般。
“将军,是否将去北门立营的步卒召回来?”那名主簿见荆州军骑兵来势汹汹,便连忙对候选问道。
候选傲然冷笑道:“怕甚么?敌骑与我军数量相当,难道凭咱们关中铁骑,还怕他们不成?”
主簿却很是担忧的说道:“虽如此,却还是谨慎些为好。”
“不用再说了!大不了退回营内便是!”候选烦躁的挥了挥手,那主簿见状也只好闭嘴不言。
这一路荆州骑兵并不是明光骑,而是黄忠麾下的轻骑营将士,三千余战马疾驰犹如奔雷滚滚,向候选所部阵前杀来。候选虽然嘴上说不怕,心里却是怕的紧。方才不过是为了提振士气,才故作镇定罢了。
不过再怎么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战,候选深吸了一口气,高声喊道:“杀!”
旁边两名校尉立即跃马而出,所部骑兵也很快跟上,向荆州军骑兵迎击而去。这是候选最常用的战术,先由两支骑兵迎面冲击,在接近敌军的时候突然分开包抄两翼,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直取对方的中路。
这种战术往往会让敌人出其不意,从而应对失据,再被候选率领的主力骑兵从中路猛然突击,十之**会抵挡不住,很快溃败。正是依靠这种战术,候选无往而不利,就算对上匈奴人,也敢亮出兵器厮杀一番。
然而屡试不爽的战术今天却不好使了,在那两名校尉率领部下,与荆州军还有一箭之地后,按照之前的经验很默契地分头杀向荆州军骑兵两侧时,就见荆州军骑兵忽然抬起手,还未看清楚他们所持何物,就听一阵密集的弓弦震动和箭矢破空之声。
尖利的呼啸声中锋锐的弩箭几乎转瞬即至!
“啊!”猝不及防的候选部下,纷纷中箭落马,若是他们始终坚持迎面冲杀的话,也不会因展开队形而遭受如此重大的杀伤。可惜现在哪儿是他们后悔的时候?前面的骑兵被弩箭射落战马,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要么提起缰绳勉强避过,要么就只能任由战马践踏着同伴的身体,继续向前冲去。
最为悲惨的是那些犹豫之人,又或是骑术稍差,避让不及撞得人仰马翻,一时间战马嘶鸣伤者惨叫之声,在滚滚如雷的马蹄声中响成一片。
分袭两翼的骑兵伤亡惨重队形打乱,从中路迎战的候选见状大吃一惊,可现在战马已经提起速度,无论如何是不能轻易停下来的,好在他在两翼骑兵分开之后才率兵冲杀,否则这一轮弩箭也够他喝一壶的。
不过候选虽然没有遭到弩箭的攻击,但在两军冲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对于荆州军骑兵战力的估计,大错特错了。
荆州军骑兵在用过弩弓之后随手将其挂在马鞍旁边,亮出近战时所用的锋利马刀,在一片“叮叮当当”的兵器相击声中,左劈右砍!
若不是候选反应及时,差一点便被迎面冲来的那名荆州军骑兵一刀劈掉了胳膊。饶是如此,他也瞬间出了身冷汗……
第555章 惊闻后路已被断
“退!快退!回营!”躲过了那一刀之后,候选挥舞着手中长矛将自己护住,直起身高声喊道。其实不用他下令,后面的部下见势不妙,已经开始减速,兜转马头准备向后逃走了。
那两个领兵分袭荆州军骑兵两翼的校尉,一个被弩箭射中脖颈翻身落马,被部下战马踏成了肉泥。另一个虽然毫发无伤,但却被吓破了胆,死命地抽打战马,紧紧俯低身子贴着战马不管不顾地疾驰而去。后面的部下见状,也都有样学样,跟着他一起狼狈逃窜。
昆阳东门城头上,曹军将士见候选所部骑兵被荆州切瓜砍菜一般,杀得七零八落好不狼狈,不但不为他们感到担心,反倒起哄叫好起来。由此可见,这些关中军是多招恨。
“杀!杀的好!让他们再耀武扬威!”一名年轻士卒恶狠狠的对城下啐道,他面庞质朴,此时却激动的涨红了脸,看上去颇为狰狞,想来之前没少受关中军的欺负。
旁边一个年长些的汉子摇了摇头,按着这年轻士卒的肩膀说道:“别喊了,他们吃了败仗,于咱们又有什么好处了?”
年轻士卒闻言,愣怔了一下,怏怏地摆弄着手中握着的长矛对这人说道:“谁让他们在城里无恶不作,现在被荆州军杀也是活该!”
“他们被杀光了,杀跑了,难道荆州军就不来攻城了吗?”年长汉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虽然不是什么将军校尉,但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即便候选所部有再多不是,可他们毕竟是和曹军一方,若是被荆州军击溃,或是候选领着残兵败将逃走,则昆阳防守就只能靠城内守军了。
其实这个道理那年轻士卒又何尝不知,不仅仅是他,那些咬牙切齿或大声嘲笑关中军的士卒,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之前关中军在城内闹的实在太过不堪,守军死伤了好些人,而这些人的亲朋好友又都是在军中,现在见关中军倒霉,他们怎能不感到大快人心,格外痛快?
至于关中军被击败或逃走之后的事,现在谁还顾及?这年头当兵吃粮本就是有今天没明天,能快活一时便是一时。
不过昆阳守将却陷入了两难之中。他虽然也对候选颇为厌恶憎恨,但候选所部六千人马,对守城来说绝对是一支强援,他又怎能见死不救?
“将军,不可啊!”一名校尉听了他的打算之后,连忙出言阻拦道:“焉知这不是荆州军之计?”
守将闻言,皱眉道:“荆州军并未有攻城迹象,可若是不出兵接应的话,恐关中军力不能支。”
那校尉见状便又劝说道:“可是城内人马守城都不足用,又怎么能出城接应候选所部?以属下看来,关中骑兵虽然现在吃了个大亏,可实力犹存,只要退回营寨之内,尚有坚守之可能。若是我军冒然出城,被荆州军所趁,则大事去矣!”
“唉,也只能如此了。”守军听了之后低头沉思片刻后,重重地拍了拍垛口,叹气说道。
城下荆州军骑兵与关中骑兵厮杀了一阵,因候选及时撤退,总算保全了大部分人马,损失了数百骑之后仓皇逃回了营寨。荆州军骑兵本欲追击夺营,却听己方阵中传来鸣金之声,只得勒住战马,叫骂了几声后凯旋而归。
候选失魂落魄的回了大营,劈头见主簿在大营辕门望楼之上,不由怒火中烧,大声吼道:“汝怎不提醒我?”
那主簿吃他这一吼,吓得连滚带爬的下了望楼,迎至候选马前,连声说道:“将军息怒,非是属下不曾提醒,实在是荆州军太过狡诈啊!”
候选本来就是借斥责主簿来转移部下的注意力,此时目的达到,便懒得再搭理主簿,回头看看荆州军骑兵也收兵退走,便梗着脖子横道:“别看他们占了点小便宜,想要吃下咱们,只怕还没这么好的牙口!”
“是啊,方才咱们只是一时大意了些而已。”一名司马连忙附和道。
另一名校尉也道:“荆州军所持,不过是弓弩令人难以防范罢了!若是咱们有了准备,还怕打不过他们?”
候选被众人说的逐渐恢复了几分信心,点头说道:“吃个败仗没什么!咱们这些年也不是没被打败过。只要下一次咱们准备充足,想来荆州军也拿咱们没什么办法!”
那主簿见候选等将强自硬撑,也不说破,一面让留在营内的步卒加紧防御,一面跟着候选等人到了中军大帐。
众人刚在帐内落座,就见一名斥候急匆匆地奔到大帐外,单膝跪地对候选报道:“将军!荆州军一支人马绕过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