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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翟,你没事吧?”大雨中,素素慌乱地从他身下钻出来,焦急地拍掉他身上的泥土石头。
“呸!”沈翟吐掉嘴里的泥沙,在素素的搀扶下,踉跄着爬起,湿透的裤子膝盖处红红的,额角和脸颊,还有头顶、背上,都有多处擦伤砸伤,隐隐血痕,“没问题,还活着,你疼不疼?”
素素摇摇头,忧心地仰首看着不过几分钟,就完全变黑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问他:“我们还往前跑吗?万一前面也开始塌……”
话音未落,就听到前面远处山壁倒塌的巨响。
沈翟挑眉打趣:“哇!我们这是走什么运,我不过是骂了句鬼天气,老天爷至于这么花功夫整我吗?”
素素责备:“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翟握住素素的手,十指扣得紧紧,笑着说:“咱要乐观,懂不?反正那向导知道咱们在后头,实在不行会找人来救咱们的。我们先在原地待着,等前面没声儿了,再过去看看有没有路。”两人都不敢去想,也许向导已经……唯有希望他走得很快,早到了安全地带。
等了会儿,前面似乎很安静,沈翟掏出手机,照着前路,拉着素素一点点往前走。
倏地,“哗——”前方不远处一阵泥沙滚滚,携带者巨石,如同洪流一般,飞速而下,冲毁一切。
幸亏沈翟他们在原地等了几分钟,不然就要被泥石流卷走了。
“哈,暴风雨,地震,山崩,泥石流,还有什么?”沈翟用手机搔搔头,“我算是一次性长见识了。”
“啊啾!啊——啾!”素素连打好几个喷嚏,冻得浑身打颤。
沈翟搂住她:“我们得赶快找个躲雨的地儿。”
素素用他手机四处照了照,眼尖地发现一处残留的山壁上,有个天然形成的内凹,不大,应该可以躲雨。
“好冷,嘶……”素素和沈翟蜷缩成一团,才勉强一齐躲在里头,最危急的关头过去,她才感觉到衣裤是如此湿冷,而且黏腻在身上,尽管她已经竭力克制,但还是冷得上下牙直碰撞,瑟瑟发抖。
沈翟紧紧抱着她,用自个儿额头碰了碰她的,暗叹不妙,素素发烧了,温度还挺高。他只能握住素素的手,不断地揉搓,希冀着她能暖和一点。
“阿、阿翟,你冷不冷?”素素哆嗦着问。
“我不冷,热得要命。”沈翟心下很感动,这傻媳妇儿,自己都抖得不行了,还分神来关心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素素又冷又饿,再加上惊吓、奔跑,体力耗尽,发起高烧来,整个人开始浑浑噩噩,嘴里不断模糊地低喃着两个宝宝的名字。
沈翟皱眉抱着她,恨不得代她发高烧。
也许老天爷真的在考验他们,暴雨渐止,但鹅毛般的雪花却开始洋洋洒洒,大风依旧,此时却是卷着雪花,而不是雨水。
饶是沈翟体力够好,也开始额头发烫,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一整夜,他不断用手搓着素素的肚子和背部,让她能够暖一些。
天终于亮了,可这黎明的曙光没有带来希望,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前后路都被山石堵得死死的,沈翟也无可奈何,手机在这里完全没有信号,他只能等向导找人来救。
“素素,醒醒,醒醒!”沈翟见她沉睡,有些担忧,摸了摸她额头,温度似乎稍微降低了点。他明白,自己比曾经以为的,还要爱她。要是她有万一,他真的受不住。
“嗯?”素素迷迷糊糊睁开眼,雪地的反光太刺眼,她猛地闭上眼,过了一会才重新慢慢张开,抬头看着沈翟,“阿翟?”
“你还能坚持吗?”沈翟动了动脚,垫在素素身下一夜,几乎麻得失去知觉了。
素素缓缓站起身,蹲下来给沈翟揉脚:“你膝盖都伤了,还给我垫!”
“那哪叫伤!”沈翟拍了拍双腿,抖抖麻木的膝盖,强撑着站起来,笑着说,“早结疤了,一晚上过去,说不定疤都脱落了。”
“真的?”素素烧得脑子都是一团浆糊了,似信非信。
“你在这呆着,我去前面看看。”沈翟艰难地踩着雪地往前进。
“嗷嘶!”突然,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咬了沈翟小腿一口之后,逃之夭夭。
沈翟立即撕开裤腿,一看牙痕,是有毒蛇!他迅速扯下皮带,掰了那根金属条,在被咬处划开一个十字切口,尽量挤出毒血,然后用皮带在上面绑好一圈。
“阿翟,怎么了?”素素奔到他身边。
“嗯,”沈翟沉吟了会儿,知道此刻自己不宜走动,只好拉着素素回去那个躲雪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吧,被蛇咬了一口。”
“什么,让我看看?”等沈翟坐下来后,素素看到那牙痕,也知道是有毒的,心下着急不已,抬头看着沈翟,“我帮你吸出来!”说着就低头去吸。
“千万别!”沈翟拦住她,“我刚才挤过了,你要是嘴里有伤口就不好了。”顿了顿,开玩笑说,“你说咱这运气,真不是一般人呐,先是四月飞雪,接着是下雪天有毒蛇,这简直了!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老天这是要给我分配大任务的节奏啊,哈哈!”
一滴晶莹滚烫的泪却啪嗒一声落在他伤口上,是素素哭了。
“你哭啥?傻媳妇儿。”沈翟好笑地替她抹泪。
“对不起,阿翟,是我拉着你来的。”素素哽咽,一想到也许再也见不到沈浪沈羽他们,还有家人好友们,而且还害得沈翟这样,她忍不住泣不成声。
“哈哈,我们又没怎样,说不定待会就有人来救啦!小事一桩罢了,”沈翟抱住她,“素素,以后等路通了,有空我还会陪你来的,你看今天那些孩子多开心啊!别哭了。”
虽然沈翟采取的措施很及时,但依然无法阻止残余毒液的扩散,他的伤口变黑,嘴唇也发紫肿胀,不知是高烧还是被咬的缘故,越来越困。
“我好像有点看不清楚,喉咙好难受。”沈翟喃喃自语,双眼渐渐合上。
“阿翟!”过了会儿,素素惊慌地发现,一开始沈翟还能和她对话,但现在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倒在她的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素素求救无门,她搂着他,仿佛感觉到他浑身越来越冰。
“冷……好渴。”沈翟忽然吐了一大口,喊了一句又晕过去。
素素挖起一团雪,捏在手心里慢慢融成雪水,然后凑到他嘴边。
时间是如此难熬,尤其是在这种关头,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清醒着。
素素唯有告诉自己,要坚强。
可是看着沈翟,她就好难过,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她好怕,万一他再也醒不来,那她岂不是永远没有机会告诉他。
她怕他没有力量,就从身下的雪地里挖出一块石头,拿尖锐的一端用力划开自己的左掌心,没有划得太深,她想,要是自己也失血过多昏迷,那他怎么办?
抬起手,鲜血沿着掌心滑下,落在沈翟的嘴角,慢慢流入。
一次又一次,血流得差不多了,她就又划开一条,直到左掌心伤痕密布。
其实她当然知道,这样救不了人,可在这种时候,只有这样,同样发烧疲惫至极点的她,才能清醒几分,才能坚守住信念:会有人来救,沈翟会好好的,她还能见到孩子们。
愈来愈昏沉,她吻上了沈翟的唇,跟他一起,靠着山壁,陷入安眠。这一刻,他们相依为命。
“什么?”唐睿冲着电话那头大吼,“那是两条命!两条命你知不知道!你跟我说暴风雪,暴风雪个屁啊!”他啪地将手机用力摔在墙上。
“算了,我自己去!”唐睿转头看了时未央和唐糖一眼,郑重地道歉,“未央,对不起,这是我欠沈翟和素素的,而且他是我兄弟,我不能不去,现在时间紧迫……”
“去吧。”时未央上前捂住他的嘴,“阿睿,你会很快回来的,对吧?”
“嗯!”唐睿蹲□抱了抱唐糖,转身大步离开。
“阿睿!小心!”几个兄弟在门口击了击掌,这里面只有唐睿直升机开得最好,而且他是受过专业的特殊训练,这种恶劣的天气,也唯有靠他争分夺秒了。
“睿小子,自己注意着点,实在找不到,你先回来,我再派人去,你不要冒险!”老爷子皱着眉,忍着心里的焦急,严肃地吩咐。不过他知道,要是连唐睿都找不到,哪怕再派很多人去,恐怕也迟了。
“阿翟!”素素梦到沈翟被一条巨大的蛇吞入腹内,半个身体挂在蛇口,鲜血淋漓,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却发现周围一片白色,原来是在医院,但是旁边却没了沈翟。
“素素,你醒了!”苏韵和周亚颜欣喜地上前,弯腰看着她,问,“要不要喝水?”
“沈翟在哪里?”素素急得一把揪住她妈妈的衣服下摆,“他该不会?”
“他在另一个病房,好好的,甭担心,啊?”周亚颜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