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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听了不解地看向上官枚,上官枚却像很担心玲姐儿,一副忧心忡忡,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一边的侍画却是笑着说道:“碧玉姐姐也不用着急,那门可能是坏了,一会子我到窗前叫了婆子来弄下就好了。”
碧玉哪里肯信,拉了王妃就往窗边走,准备唤人。
王妃仍有些莫名,不知道上官枚将自己关在这屋里是何用意,不一回子,上官枚屋里内堂里,竟然传来一阵咣当声,紧接着连连闪进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便拉了王妃往内堂走,而上官枚便是抱着玲姐儿跟在后面,碧玉气急,刚要大叫,其中一个黑衣人一个掌刀劈在了她的颈后,碧玉立即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王妃对那黑衣人喝道:“放开本妃,不许碰本妃,本妃跟着走就是,你们若再有些许冒犯,本妃便咬舌之尽,让你们的计划落空。”
几名黑衣人听得一怔,忙放开了她,侍画很有眼力介的上来拽住王妃,将王妃带到内堂,内堂原有一个立柜被推到了一边,地上竟然有一个秘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更不知道上官枚屋里何时也挖了秘道出来了。
上官枚抱着玲姐儿往秘道里去,王妃顿住脚,说道:“枚儿,你此一去,便再难回头,你可想好了?”
上官枚听得身子微震,僵木地站住,回头愧疚地看着王妃道:“母妃,你……不恨我吗?”
王妃怜悯地看着上官枚,叹了口气道:“你本性不坏,只是命运不济,遇人不淑,如此困顿痛苦之下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母妃是能理解的,母妃只希望你能回头是岸啊。”
上官枚听得泪如雨下,抽泣着说道:“回不了头,丢了心,又怎么回头,母妃,太痛苦了,我舍不得他,舍不得啊,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无怨无悔了。”
王妃听得大怒道:“你就算跟他在一起又如何?他又有几分真心真情在你身上,你与他生活了一两年,难道还没看出他的真面目?他……不过是只禽兽啊,你此行一去,便与他一样犯有叛国之罪了,你可想过你的父母家人,想过疼爱你的太子妃,想过……玲姐儿的前途,你要抱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一起亡命天涯吗?异国他乡,难道真会有自己的家园好?”
上官枚听了哭得更厉害了,一边的侍画听了王妃的话也劝道:“主子,奴婢虽然听从了你的话,帮着你挟持了王妃,但王妃说的句句发自内腑,你……还是回头吧,世子的事情总会过去的,时间是最好的医治心伤良药,时日长了,你总会淡忘了的,你不是那恶毒之人,不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王妃待你如亲生,你如此待她,确实不地道啊,主子,咱们回去吧。”
上官枚泪眼朦胧地看着侍画,抽泣着道:“你也这样说我吗?”
王妃走过去,将玲姐儿接过,放到侍画手里,轻轻地将上官枚拥在怀里,抚着她的秀发道:“枚儿,回去吧,母妃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回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前面,还有无数的可能等着你,或许,你换个角度看看,就会发现有新的,真正属于你的人在等着你呢,父王母妃都不是那迂腐之人,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将你当女儿一样再嫁出去也是一样的啊,那个人,你就当他死了吧,而且,莫说他,就是你逃了的二叔,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与其将来跟着他一起下地狱,不如现在回头啊。”
上官枚听得终是忍不住,抱住王妃大哭道:“母妃,枚儿对不起你呀。”
站在一边的黑衣人越听越不耐烦,越听越不对劲,好不容易挟了王妃,若这上官枚再一反悔,不是要前攻尽弃了么?其中一个为头模样的人便喝道:“不要再叽叽歪歪磨磨蹭蹭了,快走吧。”
说着,便扯王妃的手臂,上官枚自王妃怀里抬起头来,喝道:“放手,我们不去了,你们放开我母妃。”
那黑衣人脸上露出一丝叽笑,对上官枚道:“世子妃最好不要乱动,在下看在世子的面上,不会为难你,但是,王妃是大王要的人,今天一定得跟着我们走。”
上官枚听得脸色一白,道:“你们……连我也要挟持么?”
“那是自然,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自然是该带走的,能带走的人全都带走,只可惜,孙锦娘不在府上,不然,让你一并骗了过来,那此行的任务才算最圆满了。”那黑衣人说得狂妄得意,看向上官枚的眸子里露出一丝鄙夷,再也不迟疑,拖了王妃就往秘道深处走。
又有黑衣人来拉上官枚,上官枚却出奇的没有挣扎,淡淡地说道:“拉拉扯扯做什么,我原就是要跟着你们走的,这会子虽然有些反悔了,但终归我此去能见到相公,有希望在前头,我还是愿意去的,不然,先前也不会应了你们了。”
那黑衣人见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便让人松了她,只是看着,不让她乱走,几人在秘道里行进得特别快,七弯八绕的,好不容易出了地道,走进了一间屋子,王妃自暗处出来,眼睛有些不适应,但一会子后便发现,这屋子像是间书房,但看着像有很久没人打扫过,书房里灰尘之气很浓,透过书房的窗之往外看,心中不由一怔,那窗外的景致显示,这里竟然是东府。
冷华轩自从中了殿试第一,成了状元郎后,因着皇上对他太过猜忌,不信他还会对大锦忠心,便一直没有给他官职,闲搁着他,冷华轩也知道,这算是皇上仁慈了,以冷二的罪名,自己作为他的儿子,不会牵连入狱,已是大幸了,好在太子向来看重他的才华,一直在朝中力保他,他才得以过了几个月平安的日子,后来,他心知呆在京中没有出路,便主动向太子请缨,放任到离京三千里的一个小县去当个县令,以此眼不见为净,远离京城的纷纷扰扰,好生过平淡的日子,若在那里干出些业绩来,等二老爷的事态平息了,再回京也不迟。
所以,冷华轩走后,东府大致便没有了一个正经主子,逐渐荒废了起来。
但偶尔也会有些下有舍不得先前的主子,会来府里看一看的,比如说,烟儿,她的姐姐素烟在生产时难产死了,孩子生下来,也是个死的,冷华轩虽然伤心,但因着家遭臣变,也没顾得了什么,临走时,烟儿死命要跟着他去,但有了素琴之事,冷华轩也冷了心,一个丫头也没带,便只身走了,烟儿如今便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到处游荡。
每日里,她都会来这府里走上一走,感受三少爷留下的气息,感受东府当初的繁荣,路过二老爷的书房时,好似呼听到了些响动,心中一喜,不由走近了过去,透过那半掩半闭的窗帘子,烟儿似乎看到屋里有人影晃动,不由大惊,仔细一看,仿佛看到王妃正被一个黑衣人拖着,烟儿心中一沉,立即拔腿就往外跑。
过了二门,很快便走到东府与王府连着的那个小门处,烟儿急急地跑进去,便看到王府里一片慌乱,远远的,便看到王爷正带了人在府里急急地寻着什么,烟儿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怀疑了,大喊一声,向王爷冲过去,王爷听得一愣,立即飞跃过来,抓住烟儿便问道:“你可是看到王妃了?”
“是……是的,王爷,在二……二老爷的书房里。”烟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
王爷将他一松,飞身掠起,东府直奔而去,府中的侍卫立即也跟了上去,但等王爷到了东府书房,冲进书房里,哪里还看得有半个人影,不由大惊,吩咐所有的侍卫守住府外各个通道,自己骑了马飞奔向城外。
几名贴身的侍卫也跟着骑马追了过去。
却说冷华庭,在宗仁府大牢里没发现任何的蛛丝蚂迹,心中一沉,便率兵先回了孙府,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心,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至亲的人,会不会又遇到什么危险,心里最牵挂的是锦娘和扬哥儿,自然便先去了孙府。
到了孙府,老相爷早就等在二门处,一见他来了,脸上带了欣慰的笑容。
冷华庭大步向前,看老相爷神情稳重平静,心中稍松一口气,忙向老相爷行了一礼。
“事情可还顺利?”老相爷笑着问道。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如今六皇子和刘妃已然被抓起来了,剩下的事情,太子殿下会处理好的,孙婿此来是……”冷华庭强按制住想要见锦娘的心情,躬身对老相爷说道。
“哈哈哈,你去吧,年轻人的心,老头子理解的。”老相爷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冷华庭不由意思的一拱手,谢过一声,便飞快地往锦娘院里跑去。
锦娘正焦急地等在屋里,六皇子虽然是拿走了自己的印信和那毒针,也不知道他不会不主真的动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