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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被许宁宁给安排满了。逛街、喝茶、跑书店、听CD、还要去医院照B超;按常理来说这些本该是她准丈夫要做的才是,她却说,大老爷们粗心的很,她家那口子又是日理万机叫他出来指不定身后还得跟着一大堆秘书呢,走在路上那该多丢人啊!她说得不以为然,我却倍感温暖,这丫头分明就是怕我一个人呆着会难过什么的。
许宁宁的怀孕反应越来越明显,身旁的人也更加小心起来,每次的定期检查,都必定被安排到秦氏旗下的医疗机构看诊,为此医院人士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打起十二分精神,唯恐哪里出了差错伤害未来的太子爷,以至于每次无语地看着许宁宁一副哀家有恙的嘴脸我就恨不能将鞋底砸到她脸上。但每个人却真真切切感受到生命的喜悦,一切都是那么的圆满幸福,我没有理由不识时务打扰这份美好。
只是,冤家到底是路窄,在医院里居然好几次和安宸歌他们不期而遇。不算很宽的长廊,彼此知之甚微的几人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淡漠得可笑又讽刺。我想,上帝可能是还没看够笑话吧。
许宁宁说:“要不我们换家医院吧。”
“不用。”我笑着摇摇头“这不是你家的医院吗?要走也不是你。”
“可是。”她烦恼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嘟起嘴不爽地喃一句:“来我们地盘大秀恩爱也太过分了!”
我的心一颤,看着不远处两人始终如一的紧密相依,苦涩笑了笑,随即挽着许宁宁的手迎了上去。
“阿欢,好巧。”安宸歌又主动打招呼,脸上的笑容温暖,放佛真的巧遇好友般的愉悦。
“不巧!只怪这地太小!”许宁宁不爽地瞪着他。Y的!这衰货连续十天都能遇到,还能算巧吗?明明就是对方故意而为之!太欺负人了!
“许小姐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很有活力。”
“我也这样觉得。”许宁宁假笑几下,不客气地来一句:“相比之下,安少爷倒变了不少呢!”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尴尬;我暗叹口气,偷偷扯几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适而可止。
倒是安宸歌不介意地笑笑,犹豫一会,轻轻说了一句:“阿欢,你能不能和我说句话?”细细听,这话竟然带了丝恳求的意味,由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口中说出,任何女子听了怕都会心软。可惜,不包括我。
一旁的白流瓷沉默着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向来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红,看得久了便看得出那抹红晕是因怒气所致。我还是第一次难得见到无欲无求修炼得像世外高人的白流瓷会这样不加掩饰她的吃味和怒气。
“宁宁,我们走吧。”我微微垂下双眸不再看他们,缓缓越了过去走我该走的路。
安宸歌的笑容渐渐敛起,好看的唇瓣悄然抿紧,收起所有与她的情绪。冷清的长廊又安静下来,默默无声的两人像两个雕塑定在原地。
“宸歌,这些日子你太任性了!”白流瓷终于打破沉默,用难得的严肃看向面前的人,微微颤动的唇还彰示着她方才的确是在压抑着怒气。她是很生气,气他的任意妄为,气他的前功尽弃。
任性,在所有认识安家少爷的人的认知里,这个跟他安宸歌绝对绝缘的形容词。他忽而傻傻笑了起来,有些讨好地搭上她的手臂,自然的一个搀扶的姿势,讪讪地说:“小瓷,我们去吃火锅吧。”
她冷哼一记:“对不起,医生说我不能辛辣的食物!”
“哦,我都忘了,那红烧排骨?”
“你明知我不吃肉。”
“可是我想吃,突然很想吃。”他微微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心口,似在和自己的心事说话。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良久又重重叹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两人相互搀扶而走的背影就像迟暮的老夫老妻缓慢步行紧密依靠,很温馨,却暗藏太多伤感。
等电梯时,路过的主治医生对他们叮嘱一番,等看着两人的背影消息很久很久,才发出惋惜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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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仲之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整理行李,他路过房间门口,脚步稍顿扫了我一眼,便径自回他的书房,冷然的目光,紧抿的双唇,一看就是不待见人拒绝交谈的神情,接着听到房门被用力关上的声响。
我呐呐地张大嘴巴,喉咙那句招呼没来得及说出,愣了好久才纳闷地想:上次吵架冷战了大半个月不是渐渐好转了么,我记得近一个礼拜他都有准时下班回家呢,这会他又生哪门子气啊?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耸耸肩快速将行李箱塞满。
晚餐是我亲自做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虽然卖相味道都欠佳,但一个厨艺白痴无师自通经过一个月的练习能做出这程度的熟食,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曾经我以为如果少了安宸歌在我的生命里,那该是怎样一副惨剧,光是饿就能把自己给活活饿死;但等真正有这么一天,却发现谁少了谁还不是一样的过活?人啊大多是贱骨头,安宸歌温柔施教近十年我也只学会煎个荷包蛋,未想被虞仲之嫌弃打击几次,连红烧排骨都做得有模有样了,轻松彻底地学会了如何独立。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我夹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笑意盈盈地等着他给评价。未想他一动不动,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桌上的饭菜,冷峻的面容似在看一样天来之物。
“怎么了?”我狐疑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虞仲之终于将视线移到我脸上,微微皱了下眉头说:“怎么突然自己做饭?”抑或说连青菜都分不清品种、明明不爱进厨房的人居然忽然做出一桌正常的饭菜,这样不正常的行为实在很异常。
沉凝半响,他忽然似想到什么,心神一凛:“你要走?”
我诧异地睁大眼,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想说待会跟他知会一声的呢。
“白流欢!你当我死了吗?”他目光像把刀一样刮过来,语气冷得像冰:“虞太太能否告诉我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要去找谁?!廓”
“我。”
“你要去找安宸歌?!”他蓦地一手揪住我的衣领扯近面前,目光凛冽地盯着我的双眼,上面的红肿分明就是哭过的痕迹!
我的心一颤,胸口似有股又怒又急的火苗,灼得我胃疼肝痛,狠狠一脚踢向他膝盖,趁他一缩挣脱开来破口大骂:“虞仲之!你是疯狗吗?不问缘由就乱咬人!”
他因火辣辣的痛楚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反唇相讥:“最好是我疯了,否则你这顿最后的晚餐得泡汤了!”
“你什么意思!”
“我倒要问你白流欢是什么意思?!杰”
“你他妈有种给我说清楚!”我气得全身发抖,要是目光能杀死人这会保准他死无葬身之地。
见我脏话都出来了,虞仲之微微皱起眉头顿住,只铁青着脸盯着我的脸审视着,半响才缓了语气问:“你不是打算收拾行李要走?”
“不行吗?!我什么时候连人身自由都归你管了?!”我咬牙切齿地瞪他“我回娘家住几天关你屁事啊!”
他先是准备发难,随即一愣,额头青筋跳动两下,怒气横生的脸瞬间面瘫:“你只是回白家?”
“你还以为我会挖空你的身家财产携款潜逃不成?!”
虞仲之脸色忽红忽白,难得没有反唇相讥,薄薄的唇蠕蠕动了几下,随即又抿紧,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挫败,最后神色不太自然地坐下来,默默拿起筷子低头吃饭。我看了立马来气,什么意思!他大爷发完脾气五脏庙终于想吃饭了?我一个战步上前,将餐桌布一扯,满桌的饭菜稀里哗啦摔了一地,然后抬起下巴挑衅地瞪着他。
“要出去吃吗?”他蓦地来一句,语气听不出生气,然后未等我回答,便亲自屈膝蹲在地上一件一件收拾残局。他高大的身子还穿着白日的西装,弯下来的样子有点别扭,我那一摔可是没有在客气,整个客厅地板都被殃及;只见他耐心地先将碎玻璃给捡起来,然后扫把抹布一一清理干净。
我在边上看得一愣一愣的,气早就消了,眨眨眼狐疑地看着他:“虞仲之,你没中邪吧?!”刚说完就被他瞪了一眼。
“要不然你怎么突然忍气吞声起来了?”这死男人除了骄傲,脾气还倔得跟牛一样,他这样我还真不习惯。
“没什么。”他擦干手,边拿菜单翻看边漫不经心地问:“要回家住多久?”
“不确定,爸爸突然来的电话,我猜大概要我回去公司帮忙吧。”我微微摇头。
“你住这安排个司机不就好了?”
“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