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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一直如此,永远都不分开……
“不行,了了,你过两日就离宫历练!”楚千觞沉着脸命令道。
“我不要!”顾了了一字一顿地回答,神情倔强而执拗。
这似乎是两个人第一次争执,因为离开和留下。
很久很久以后,楚千觞才恍然明白,他并不是真的希望她走,就如同她也不是真的想要一次又一次的离开自己。
只是那时候,他还看不清自己的感情,还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真的是为了她好么?
还是为了自己……为了逃避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此时的楚千觞,并没有意识到他最深沉的想法,一心想要让顾了了离开。
两个人都是瞪着对方,互不相让的神色,不肯退让半分。
“你们在吵什么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插入,楚千觞和顾了了不约而同扭头,见太师父负手走进来。
只几天不见,他似乎在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不是外表的老去,而是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倦色。
以前的太师父,鹤发童颜,总爱哈哈大笑,眼底一片清澈。
而现在,已然不复当初的顽皮。
顾了了不由一阵心酸。
这一次的惊变,似乎将整个琉璃宫都改变了。
从太师父到师父,再没有过去的平和慈爱。
“太师父……”顾了了几近委屈道,“师父要赶我走!”
太师父颔首:“我知道了。”
“诶?”他怎么知道。
“苏叶已经告诉我,”太师父捋着花白的胡须,道,“这是好事,了了,你早日去历练,也好更多的了解这个江湖。”
顾了了撇嘴:“可是我还没满十五岁……”
“年限的设定,只是为那些修行不足的弟子而立下,以你的武功不必管那个十五岁!”太师父回答道。
顾了了愣愣地看着太师父,眼中的光芒逐渐转为暗淡。
连太师父也要赶自己走么?
还有苏叶,他也希望自己离开琉璃宫么?
抬眸间,顾了了眼底一片氤氲,她神思恍惚,点头道:“好吧,我走……”
说罢,转身便出去。
太师父急忙招手道:“不是要你现在就走!”
顾了了走到门口,差点被门槛绊住,她回过头,涩然一笑道:“我知道,我是去准备准备而已。”
她的回眸一笑,看得楚千觞一阵揪心,仿佛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如此复杂,会如此纠缠不清?
顾了了离去,太师父拍了拍楚千觞的肩膀,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楚千觞默默点头:“已经恢复了。”
太师父叹了口气道:“那就好,千觞,你不会怪师父赶走了了吧!?”
“怎么会!”楚千觞苦笑道,“即便师父不说,我也一定会让了了走的。”
如今的琉璃宫,无论是防备还是安全,都远远不如从前。
敌人来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必须走!
“千觞,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了了的师父!”临走时,太师父露出少有的严肃之色,说道。
楚千觞颔首道:“弟子谨记在心。”
顾了了呆坐在房内。
说是要收拾东西,准备走,可静下来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走……去哪呢?
回玉凤山庄么?
不,她是出去历练的,而不是回家。
但除了玉凤山庄,她又还能去哪?
更重要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师父?
只怕是别时容易……见时难呵!
青竹居的日子一下子变得难受起来,顾了了不支声,楚千觞不是多话的人,温姑娘素来胆小,只剩下苏叶和陶桃夹在其中。
好在三日很快过去,这三日中,顾了了与楚千觞几乎没有什么对话。
仅有的几句对话也限于“吃过了么”“吃过了”“我要睡了”“晚安”之类。
顾了了心中憋着一口气,无处发xie,又不肯低头。
直到告别那日,顾了了一大早便提着包袱,站在楚千觞屋前,没有敲门,就这么静静站了良久。
当屋门打开的瞬间,楚千觞看到门外的小人儿时,愣在原处。
了了眼底映着淡淡的青灰,眼眶微红,双手紧紧拽着小小的包裹。
“我要走了,师父……”她声音沙哑。
楚千觞点头恩了一声。
顾了了心底一片绝望。
“再见。”她说,蓦然转身。
“等等。”楚千觞在后面叫住了她。
顾了了心头颤了颤。
“这把剑,你带走。”
他手中拿着吞日,递给顾了了。
顾了了迟疑了片刻,最终接过。
“唯有强者才能成为名剑真正的主人,了了,你是师父的骄傲。”楚千觞一字一字说道,俊美的脸庞在晨光垂照中显得那般的坚毅硬朗。
顾了了接过吞日,挂在腰间,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她刻意早起,是不想惊动任何人,就这么悄然离开。
她讨厌离别,讨厌那种依依惜别的场面。
但见到苏叶、陶桃二人背着包裹站在外边时,不由震惊地立在原处。
“苏师兄、陶师姐,你们……”
陶桃呵呵笑,一手拍着苏叶的肩膀说道:“顾师弟,我和苏师弟已十五岁了,该是历练的时候!”
顾了了见此,心底的阴霾不禁扫落,她回望一眼青竹居,似要将它牢牢记在心底。
而后微微一笑道:“出发吧!”
卷四 窈窕君子 第094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顾了了生平有几大梦想。
其中最为普通的,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最不可能实现的,是和布莱德皮特来一场异国恋,拿到奥黛丽赫本的亲笔签名。
最让人抽风的,是看小兰嫁给他人柯南将步美和灰原收入后宫,鸣人脸上去掉三根胡子鼬GG和佐助小朋友卿卿我我。
……
可惜,所谓梦想,就是在梦里想想,自然难以成为现实。
不过眼下,终于有个小小的梦想能够爬出梦中,让她得瑟了好 久:。。
那就是——吃遍天下,玩遍天下。
当然,最初听到这个提议时,不仅是苏叶,连陶桃都摇头反对道:“顾师弟,我们是出来历练,不是来玩的!”
顾了了发挥其强大的嘴皮优势,以“六个为什么”为开场白,以“吃万道菜,玩万里路”为结束,以人类起源为论点论据,进行了一场有理有据、别开生面的演讲,最后连苏叶都不禁被说得心动起来。
注:顾了了版六个“为什么”
一、为什么人类能够不断进化
二、为什么人长着一张嘴一口牙齿
三、为什么人能够直立行走来去自如
四、为什么这世上会有如此多的美味佳肴
五、为什么人能发明马车轿子等交通工具
六、为什么衣食住行是人类生活的头等大事
于是,顾了了三人的行程便直指那些繁华热闹的城镇,或者是那些风景优美的地方……
更于是,江湖上盛传最近出现了几个奇 怪;书;网的人,无论外貌风度还是衣着打扮都看上去是气质不凡,可却生生落了一个“吃货”的名号,委实不雅啊不雅。
清河村,向来以美味的鲈鱼和秀丽的风景著称于外。
这里依山伴水,精致独特,却因为所处之地较为偏远,路途崎岖难走,所以来清河村游玩的人少之又少。
只有寥寥数人无意中闯入清河村,从那回来时连连称赞,说是自己落入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顾了了小时候看游记时,便对那清河村蠢蠢欲动。
所以这一回,她食指一点,落在地图上的一个角落里。
“你们想不想吃天下最美味的鲈鱼?”她鼓动道。
鲈鱼耶,和顾了了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会被她同化,陶桃舔了舔嘴唇,毫不犹豫道:“想!”
顾了了抬头望着苏叶:“你呢?”
两位女士都发话了,他这位绅士还有拒绝的余地么?
苏叶不在乎地耸耸肩:“随便。”
反正出来历练,多走走也不是坏事。
顾了了眉开眼笑,将地图收好,正了正衣冠,豪气万丈道:“那我们出发吧!”
“走过去么?”陶桃问道。
“当然不是!”顾了了挑眉,开玩笑,清河村在最南边,接近苗疆的地方,而她们现在所处于中部,路途可不是一点两点的远啊!
“走,我们去买辆马车!”
顾了了指挥道。
“可是……”陶桃迟疑了一下,看了眼苏叶。
苏叶立马明白:“顾师弟,你身上的钱够买马车么?”
顾了了:……………………………………
她摸了摸荷包,的确不够。
谄媚地笑笑,伸手道:“陶师姐、苏师兄,你们……”
陶桃和苏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
“顾师弟,我们最近开销比